在林小壯猶豫不決的時候,老師和父母讓她選理科,但是和舟權聊了一個晚上后,她心里的那一桿天平,明確地偏斜向另一邊。
隨著天平指針的傾斜,林小壯突然就心如明鏡了:“舟權,那以后我們就分道揚鑣了。”
舟權知道她說得是文理科分班的事情,到時候學業(yè)繁忙,兩人不會經(jīng)常見面,回道:“沒關系,最后我們還是會殊途同歸的?!?p> 看著男孩白凈的臉,靦腆的笑,林小壯感覺他像是夏日里的冰泉,冬日里的暖陽。
說著,舟權還拿出了手機:“要不……留個電話號碼?”
“我沒有?!绷中延行擂危粌H沒有手機號碼,就連座機號碼都沒有。
隨著社會的進步,經(jīng)濟的發(fā)展,很多人手上都有了按鍵手機,翻蓋的,滑蓋的。就算是農(nóng)村,家里也有不少人安了座機。
但是林小壯沒手機,家里也沒座機。
舟權沒死心,繼續(xù)說道:“那……加個QQ?”
“我也沒有?!绷中咽裁匆矝]有,沒有申請注冊過QQ號。如果直接給她兩串數(shù)字,她可能連手機號和QQ號都分不清。
“算了,不要號碼,反正我也不常用手機?!苯裉熘蹤鄮鲜謾C,是因為下午開家長會,方便跟父母隨時隨地聯(lián)系,“我?guī)湍闵暾垈€QQ號。如果你哪天去上網(wǎng),或許我們可以聯(lián)系。”
“呃,好吧?!绷中褢讼聛?。
雖然她應了下來,但是她知道,自己是不會去上網(wǎng)的,原因很簡單——費錢!
“也不用申請了,我有個多余的小號,給你用吧?!敝蹤嗖恢故恰霸缬蓄A謀”,還是隨身攜帶鋼筆,直接在她的手心寫下QQ號。
手心有些癢,心也有些亂。
林小壯的臉也有些燙,默默記下了一串數(shù)字。即使她知道自己不會登錄,但回去在洗手前,還是記在了筆記本上。
其實她也知道,一旦分班之后,她將再也見不到嘻哈打鬧的前后桌,也見不到這個白凈靦腆的男生。
人生在世,分離是容易的,相聚是艱難的。
最后,林小壯瞞著父母,一意孤行選擇文科。
反正父母也不關心她的學習與生活,只有在每次開學的時候打來兩千塊錢,然后她就靠著這兩千塊錢度過一個學期。
說來也可笑,她與父母的聯(lián)系,好像只剩下了錢的聯(lián)系。
最可笑的是,她不像富二代沒有愛,但是有大把的錢。
她只有微薄的愛,和稀薄的錢。
作為一個偏僻山村的留守兒童,她無時無刻不缺愛、不缺錢。
她從來都是心知肚明,自己與韋陽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與舟權更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所以在文理科正式分班之后,林小壯離開了好不容易混熟的班級。
來到女多男少的文科班,林小壯徹底被埋沒在花叢中。
她從來不是花,也不是襯托花的葉,而是扎進泥土的根。
她每天只想汲取養(yǎng)分,好好考一所大學,過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于是,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她的根扎到了高三這片田地。
卻在高考前夕,家庭關系不穩(wě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