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老子是你姑老爺
陽光暖暖地照在郭尋身上。
郭尋懶懶地躺在大鏢局門口的躺椅上。
昨晚跟風(fēng)小七又折騰了一晚他實(shí)在是有點(diǎn)累了。
現(xiàn)在對于風(fēng)小七他也說不清是什么感覺，她好像真的開始融入他的心里，沒事干的時(shí)候腦子里時(shí)不時(shí)地就會閃出她的笑臉。
他瞇著眼睛看著小魚倌的方向忽然又輕輕嘆了一口氣，一想到小魚倌他的腦子里除了風(fēng)小七還有云老五的腳氣，他仿佛已經(jīng)聞到了那驚世駭俗的大臭腳散發(fā)出來的沁人心脾的陳年窖香。
沒想到那老東西的臭腳竟然那么厲害，可憐刮皮活生生的一個人還沒來得及留遺言就告別了這個還值得留戀的人世間。
他竟有些同情刮皮，誰能想到殺手榜上有名的搓澡高手竟然會以這樣一種方式告別，說出去誰敢相信？
想到這里他仿佛又聞到云老五那驚世駭俗的腳臭。
他忽然皺了皺眉頭，又吸了吸鼻子，真的聞到了一陣濃郁的腳臭味。
回頭一看，麥雞麥鴨竟然也坐在大門口曬太陽，兩人把鞋都脫了曬腳，那黑乎乎的襪子上正蒸騰著一陣陣綠氣。
“你倆踩牛屎了么”？
麥鴨道：“你咋知道”？
麥雞一巴掌拍他腦袋上道：“我們什么時(shí)候踩牛屎了”？
麥鴨道：“怎么沒有，去年清明節(jié)去給姑老爺上墳?zāi)悴扰Ｆü缮先チ嗣矗€把牛屎甩我身上來了”？
麥雞道：“你怎么不說十八年前上小學(xué)時(shí)你掉茅坑里去了呢，傻子么”？
郭尋笑道：“一定是你們姑老爺想你們了，給你們一點(diǎn)福利”！
“他姑老爺想不想他們不知道，你姑老爺想你也想的緊啊”！長街上忽然又多出兩個人，已到大鏢局門前，其中一個捂著屁股的是羊騎狗，另外一個是一個胖胖的小老頭。
小老頭一看就營養(yǎng)很好，雖然年紀(jì)不小但氣色很好，臉上掛著慈祥的微笑。
郭尋又無奈地笑了笑，對羊騎狗道：“這又是何方妖怪”？
羊騎狗嘿嘿笑道：“連你姑老爺都不認(rèn)識了”？
姑老爺？郭尋的腦子里突然浮現(xiàn)出一個名字：“殺手榜上的笑臉老混蛋顧老耶”？
“什么笑臉老混蛋，是笑臉老鵝蛋，因?yàn)槲业哪橀L得像鵝蛋”？顧老耶顯然有點(diǎn)不高興了。
郭尋笑道：“那你這個鵝蛋應(yīng)該被敷過啊”？
顧老耶道：“什么意思”？
郭尋道：“被坐變形了”！
顧老耶急問羊騎狗：“我的臉變形了么”？
羊騎狗還沒回答后面麥雞道：“你那就不是鵝蛋，是豬腰子”！
麥鴨大笑，哈哈豬腰子。
顧老耶氣的臉都扭曲了，正要發(fā)作，羊騎狗突然拉住他道：“別中了這小子的陷阱，他一天到晚胡扯蒙人，咱不能先亂”。
顧老耶壓了壓火氣，又恢復(fù)了之前的笑臉。
郭尋笑道：“老羊啊，你這一趟趟的折騰到底想干啥啊？不累么”？
羊騎狗道：“其實(shí)也沒什么，你只要告訴我司馬震天雷去干什么了我就不來了”！
郭尋道：“那我還真沒辦法告訴你，雷子那個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就愛自駕游，沒事就逛個山玩?zhèn)€水啥的，誰知道現(xiàn)在又死到哪去了，話說你最近怎么不拿麻辣燙來了，你做的麻辣燙確實(shí)還挺令人懷念的呢”？
羊騎狗道：“俗話說吃人嘴軟，你吃了我那么多麻辣燙都不肯告訴我，你的良心呢”？
郭尋道：“你怎么又不信我呢”？
羊騎狗道：“信你我腦子就踩屎了，司馬震天雷會把這么大的宅子交給你全家跑出去旅游，你問問鬼信不信”？
郭尋道：“你腦子確實(shí)踩屎了啊，那撿破爛的回收你的桌子跟碗都已經(jīng)在隔壁鎮(zhèn)上開飯店了，你問問鬼會不會干這種事”。
顧老耶驚道：“什么？你把物料都賣給撿破爛的了”？
羊騎狗道：“你聽他胡扯，都是他干的，老子一毛錢沒收到”！他又指著郭尋道：“你這樣不老實(shí)，今天實(shí)在是沒有辦法再說服我自己放過你了，你看來還不知道到顧老耶的本事”！
郭尋道：“我倒是聽說過顧老耶當(dāng)初在落日牧場撐小工時(shí)欺負(fù)母牛，母牛差點(diǎn)懷孕后來抑郁了的英雄事跡”！
麥雞跟麥鴨驚得瞪大眼睛看著顧老耶：“高手啊”？
顧老耶臉色已變得鐵青：“誰欺負(fù)母牛了，明明是那母牛勾引老子的”？
“哇”！這回連羊騎狗都驚到了：“竟然是真的”？
顧老耶怒道：“你讓你姑老爺傷心了，今天實(shí)在是沒辦法放過你，要不然對不起那母牛”！
他忽然仰天大笑，羊騎狗，麥雞麥鴨立馬捂住了耳朵，卻還是被震得倒地打滾，只覺得耳膜生疼。
郭尋的臉色也變得十分難看，眼睛里已沒有了光，看樣子也很痛苦。
顧老耶的笑聲又變大了幾分，一步步走向郭尋。
郭尋躺在躺椅上動也不動，眼睜睜地看著顧老耶一步步走近。
顧老耶一邊靠近一邊從懷里摸出一把小刀，看起來十分鋒利。
刀鋒上閃著滲人的寒芒，已將逼近郭尋的面門。
突然，顧老耶笑聲驟指，俯身彎腰哇哇吐了起來。
郭尋緩了一下抬頭看了看天上，一群雁陣正好飛過頭頂，向遠(yuǎn)天滑去，他又看了看顧老耶笑道：“你張那么大嘴，它以為你要吃呢，喲，你看這小魚頭還沒消化完全呢”！
顧老耶還在呸呸吐個不停，剛才那一灘鳥屎實(shí)在是覆蓋面太大，他半個鵝蛋臉上都糊滿了，本來一個挺干凈的小老頭現(xiàn)在看起來也忽然惡心了。
顧老耶擦了半天終于擦干凈，想到剛才的樣子不禁惱羞成怒，又放聲大笑起來。
麥鴨突然把一團(tuán)東西塞他嘴里：“尼瑪，就你嗓門大，吵得我頭都疼了”！
顧老耶的臉都綠了，眼睛瞪得老大盯著麥鴨那光光的腳丫子只覺得一陣惡臭分兩股殺入，一股奔騰而下直貫肺腑，一股沖天而起，直欲掀開天靈蓋，他的大腦漸漸開始沒想法了，身子也開始不住地晃悠。
羊騎狗臉色都白了，急忙扶住他，取下他嘴里的襪子。
顧老耶終于倒了下去，嘴里在不斷地吐白沫，身體還在忍不住抽搐。
郭尋盯著麥鴨看了半天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兄弟，趕緊去洗個腳吧，太殘忍了”！
麥雞也道：“你怎么這么魯莽，萬一人家碰瓷兒怎么辦，你賠得起么”？
麥鴨道：“我看他剛才處在一個絕佳的位置，實(shí)在是沒忍住，我也不是故意的，是他誘惑我的”！
郭尋笑道：“沒事沒事，還沒死呢。你倆趕緊去做個足療吧，你看那個屎殼郎剛才從你腳下爬過都吐了”！
麥雞道：“我們也想啊，但哪有錢做足療”？
郭尋道：“你去看看門房里昨天的門票好像還有點(diǎn)錢在里面，拿去花吧，記住先去野塘里泡一下再去做足療”！
麥雞跟麥鴨歡天喜地地取了錢消失的無影無蹤。
郭尋回頭看著羊騎狗道：“再不搶救他就回老家了哈”！
羊騎狗哭喪著臉道：“怎么救”？
郭尋道：“人工呼吸啊”！
人工呼吸？羊騎狗嚇得一愣：“你想讓我也過溝么？這特么能人工呼吸？就算找個蛆來也受不了啊”？
郭尋道：“哎，那就沒辦法了，我要去吃早飯了，你自個兒玩”！
“你走不了了”！屋頂上又跳下一人，手里拿著一根五尺三寸長的狼牙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