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沈和之就回憶起自己身上發(fā)生了什么。
昨夜他本想和晏禾如說說話的,結(jié)果晏禾如睡著了,過了沒多久,就在沈和之已經(jīng)充滿困意時,身上的寒毒突然發(fā)作了!
既然是寒毒發(fā)作了,他如今怎么又安然無恙了?
平時寒毒發(fā)作,都有沈一發(fā)現(xiàn),并且及時救治,只不過昨夜是洞房花燭夜,所以沈一并不在沈和之身邊,沒想到寒毒居然在這個時候發(fā)作了。
突然!沈和之神色一冷,因為他看見了靠在床邊睡著的晏禾如,而她的手中,還捏著銀針包的一角。
這讓沈和之立刻想明白了其中的緣由,沈和之點了晏禾如的睡穴,把沈一喊了進來。
“主子…”沈一有些尷尬,畢竟這可是新婚之夜。
“我昨夜寒毒發(fā)作了?!鄙蚝椭浅5坏恼f著。
但沈一就不這么冷靜了,他立刻急切的問:“主子!那你現(xiàn)在…”
沈和之?dāng)[了擺手,眉宇間帶著一抹疑惑回答:“我沒事,大概…是我這個小王妃救了我?!?p> “這怎么可能?!連江湖有名的圣手云醫(yī)師都沒辦法控制王爺?shù)牟∏椋蹂趺磿鄙蛞灰庾R到自己說的有些多了,趕緊停住。
沈和之并不會因為這種事責(zé)怪沈一的,況且沈一說的也是他好奇的事。
“長宵回來了嗎?”沈和之突然問了另一個問題。
沈一愣了一下,點了點頭,“岑公子昨夜回來的,但當(dāng)時太晚了,就沒來見主子。”
“王妃被我點了睡穴,應(yīng)該中午才會醒,你派人在門外保護她,她醒了叫我,我現(xiàn)在要去書房等長宵。”沈和之起身整理一下衣服,離開了臥房,而沈一則是去通知岑長宵了。
沈一領(lǐng)命離開,沈和之來到書房,隨手拿起一本書,他并不想看書,只是想找一些事安撫自己的心,他的寒毒已經(jīng)很多年了,找了很多人都沒辦法。
而且一次發(fā)作比一次嚴重,據(jù)上一個醫(yī)師說,他可能只有兩三年的時間了,所以沈和之幾乎已經(jīng)死心了,想在這兩三年內(nèi)完成自己想做的事。
每次寒毒發(fā)作時,想要控制都是非常痛苦的一件事,但這次,沈和之沒有感受到任何的痛苦,就像睡了一覺醒過來一樣,甚至覺得自己精神也好了一些。
“吱嘎”一聲,書房的門被推開了,一個身穿青衫的男子走了進來,還貼心的關(guān)上了門,他的手里拿著一把劍,進屋后放到了桌子上。
如墨的頭發(fā)隨意的散落在肩上,五官精致的無可挑剔,但這樣一個美男子卻緊緊的皺著眉頭。
“和之…我…沒找到辦法。”岑長宵愧疚的低著頭,他實在是沒臉面對沈和之,出去這么長時間,居然還沒找到辦法。
沈和之無奈的搖了搖頭,說:“沒關(guān)系,我已經(jīng)不抱希望了,不過…我似乎無意間又找到希望了…”
沈和之的話讓岑長宵一瞬間抬起了頭,眼里的驚喜根本掩飾不住。
他與沈和之,那可是過命的交情,不是親兄弟卻勝似親兄弟。
“怎么說?”岑長宵期待的看著沈和之。
沈和之笑了笑,剛想解釋,結(jié)果沈一在門外敲門,打斷了二人之間的對話,“主子,王妃醒了。”
“哦?這么快?我這就去?!?p> 沈和之起身,對岑長宵笑瞇瞇的說:“你不是想知道嗎,跟我來吧。”
岑長宵疑惑的看著沈和之,他知道沈和之成親了,但這和那個“希望”有什么關(guān)系嗎?
既然沈和之打啞謎,那岑長宵只能安靜的等著,沈和之這個人,脾氣古怪的很,他不想說的話,沒人能逼他。
雖然沈和之看起來很溫柔,不過岑長宵深知,這是一個笑面虎,是一個狐貍,更是一個腹黑的人。
但他剛剛露出的笑,似乎是發(fā)自內(nèi)心那種,難道這個王妃真的有什么厲害之處?
沈和之帶著岑長宵和沈一來到了正廳,晏禾如從后院慢慢走了過來。
一身淡紫色的紗裙,完美的襯托了晏禾如的膚色,而且晏禾如身上有一種非常高貴的氣質(zhì),根本不像五品官員家的庶出小姐,倒像是一品官員家的嫡出小姐。
沈和之看見晏禾如,笑了笑,這一舉動可令岑長宵很是震驚,他還沒見過沈和之這么開心的樣子呢,至少這幾年沒有。
岑長宵轉(zhuǎn)眼看向晏禾如,心想,這個晏六小姐,還真是有點意思呢…
晏禾如沒想到居然有這么多人,剛剛沈一告訴她,收拾好之后來正廳,說是有事,晏禾呈還以為因為她睡懶覺,要被沈和之責(zé)罰呢,可如今這個樣子,也不像是要責(zé)罰。
晏禾如看了看周圍,想了想,坐到了低沈和之一個位置的椅子上。
“王爺。”晏禾如低聲叫了一句。
沈和之靜靜地看著晏禾如,沒有立刻回答,直到晏禾如被他盯得渾身不自在,沈和之才收回目光,“夫人,你會醫(yī)術(shù),對嗎。”
不是問句,是陳述句。
晏禾如抬頭,警惕的看著沈和之,想到自己今早的情況,不禁懊惱的責(zé)罵自己,怎么會疲憊到?jīng)]有收好東西就睡過去了呢。
眼下也來不及補救,既然這樣,那還不如承認,于是晏禾如抬頭與沈和之對視,回答:“是,我會?!?p> “你會治寒毒?!?p> 又是一個陳述句。
晏禾如無奈的撇撇嘴,這個沈和之真是太敏銳了,外界不是說他只有一張盛世美顏,但實際是一個草包嗎?
這是草包?那真是沒聰明人了…
看晏禾如沉默不語,沈和之笑了,岑長宵在這時突然激動的站了起來,問晏禾如:“你真的會治寒毒?!”
晏禾如蹙眉,看向岑長宵,不明白岑長宵怎么這么激動,中毒的也不是他,難道…
晏禾如的目光在沈和之和岑長宵的身上轉(zhuǎn)了轉(zhuǎn),隨后恍然大悟的看向沈和之,這眼神讓沈和之有些懵。
她雖然醉心醫(yī)術(shù),但也有自己的娛樂,在現(xiàn)代,她知道這種不分性別的愛,她并不覺得有什么不對,無論喜歡誰,這都是那個人的權(quán)利,其他人是無權(quán)干涉的。
所以晏禾如以為沈和之和岑長宵也是這種關(guā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