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面前讓他極為壓抑的布偶。
祁周渾身生出一種不適之感。
壓住心中的忐忑,冷靜的看著詭異的布偶。
“大,大,大?!?p> 布偶臉上呈現(xiàn)出極為人性化的一面。
嘴中喃喃自語,臉上如扭曲般聚集在一起。
像是承擔(dān)著巨大的痛苦。
其身軀不斷變大,變大。
周圍的黑氣不斷被布偶的身體吸收,身軀愈發(fā)凝實。
不一會,黑氣盡散。
祁周也看清了里面的人影。
怪異而驚悚的龐大布偶出現(xiàn)在他眼前。
沒等祁周細(xì)想,如風(fēng)般的一拳直奔祁周而來。
“喝!”
祁周大喝一聲,兩個眉毛在中心凝聚,眼神銳利,面色一凝,其身體漲紅,體內(nèi)氣血流轉(zhuǎn),肌肉暴起。
祁周有心試試布偶的實力,右拳往前一送。
直接對轟!
“?。。?!”
一聲凄厲的嚎叫。
布偶左臂被硬生生的打斷!
它臉上浮現(xiàn)出痛苦的神色,滿是恨意的怒視著祁周。
那丑陋的面龐突然張著大嘴,狠狠地咬向自己的右臂!
祁周看見眼前的場景,暗叫一聲不好!
不管它是何用意,敵人想要做的我們阻攔便是。
雙腿如松般狠狠扎在石磚上,腰部一用力,便瞬間沖到布偶身前!
布偶哪想到,眼前這廝,頭發(fā)沒幾根,速度卻這么快。
頓時有些六神無主了。
祁周身體如炮彈般狠狠地撞進(jìn)了布偶身體!
“嘭?!?p> 巨大的碰撞聲響起。
布偶身軀如同碎布,徹底四分五裂,并慢慢的消散于天地間。
祁周深吸一口氣。
“呼”
打碎布偶并沒有讓他放下戒備。
他知道,如果和尚身死,那他也兇多吉少了。
來不及休息便左右看了看,尋找著心無和尚的身影。
————
黑棺。
一個單薄的身體直挺挺的坐了起來。
就像詐尸一般。
正是祁周想要找到的心無和尚。
他從黑棺里慢慢的站起身,輕輕一躍便跳了出去。
佇立在原地,左耳動了動,像是在細(xì)聽什么。
“出來吧?!?p> 篤定了廚子老板就在這。
黑暗中慢慢走出個人影,氣急敗壞的看著心無和尚。
“你個老禿驢?!?p> 廚子老板在旁邊惡狠狠的盯著他。
“你怎么這么陰魂不散呢?!?p> 像是被搶糖果的小孩子一般,又緊追著罵道。
“禿驢!賊禿!禿子!”
心無大師搖了搖頭。
一步,便跨越到廚子老板身前,左手呈爪形,就想擒拿住他。
廚子老板,身形一晃,封印著雙生鬼嬰的骨架便浮現(xiàn)在其手中。
二話不說,直接將其甩向心無大師。
右手一翻,一柄滿是怨恨的剔骨刀在手心不停旋轉(zhuǎn)。
剔骨刀上數(shù)也數(shù)不清的靈魂,不斷哀嚎。
廚子老板也知道,憑這把刀擋住這禿驢著實有些強(qiáng)刀所難。
但沒辦法。
要不是他與本體未能合二為一,哪會落得如喪家之犬一般。
都被這禿驢給破壞了!
不行了,不行了,這禿驢著實厲害!
心中痛罵一會兒,便不再多想。
“嗖!”
極為令人恐懼的剔骨刀,如未卜先知般封住了心無大師的下一步落腳點。
刀一甩出,便看也不看反身就跑。
什么剔骨刀啊,本體啊,黑棺啊,全都不要了!不要了!
還是小命要緊。
心無大師看著眼前的飛來的骨架與剔骨刀。
他沒有動。
其光禿禿的腦袋冒出一層金光。
本是光滑的頭頂上,竟然浮現(xiàn)出一個凹坑。
仔細(xì)一看,像是僧人所具有的戒疤。
誰知,此時正在逃跑的廚子老板,看到這個戒疤臉色大變!
“魔寺神通!”
剛發(fā)出聲響。
一片金葉從中展現(xiàn)開來。
自戒疤中越來越大。
“一葉障目,羅網(wǎng)自成”
心無大師一聲輕念。
緊接著一聲佛號響起。
廚子老板一陣天旋地轉(zhuǎn)。
漸漸的。
廚子老板眼中金色葉子逐漸放大,充斥著整個瞳孔。
不過兩息。
不一會,便什么也看不到了。
隨著廚子老板消失不見,金色的葉子上像是承載著巨石,歪歪扭扭的向心無和尚飛來。
在其戒疤上不斷變小,變小,直至消失不見。
而心無和尚頭頂?shù)慕浒桃搽S之閉合。
“阿彌陀佛?!?p> 心無大師的一聲佛號響徹整個客棧。
——————
“施主,你是在找貧僧嗎?”
祁周回頭。
他臉色微白,腳下一雙草鞋,目光依然如剛見時那般炯炯有神。
“大師?!?p> 祁周依然心有警惕,與其保持一定距離。
“施主,不必如此。”
像是看出祁周在擔(dān)心什么。
面龐上流露出些許笑容。
“貧僧若是雙生鬼嬰所變幻,施主焉能如此與貧僧笑談?”
心無大師并沒有在意祁周的警惕心。
“那位女施主怎么樣了?!?p> 像是隨便問了句,心無大師的腳步動了動。
但是緊盯著祁周的眼神早以出賣了他。
祁周頓時明白了。
“死了?!逼钪苤苯訉嵲拰嵳f。
“被那廚子老板的剔骨刀戳入后心而死?!?p> 祁周看著心無大師,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有勞施主了,麻煩施主幫貧僧拿點東西,隨貧僧回寺院交差,如何?”
心無大師看著祁周,問道。
如若不答應(yīng),就是心里有鬼!
心無大師看向祁周。
祁周面色坦然,點了點頭,隨即向心無大師問道。
“不知大師想讓在下拿何物?”
心無大師面無表情的指了指一旁。
正是那雙生鬼嬰的黑棺!
——————
一誡寺外。
一直以來,寺院給人的印象是莊嚴(yán),肅穆。
而眼前的這個寺廟,給祁周的感覺不同。
哪里不同又說不出來。
肩上扛著黑棺,眉頭緊皺。
這一誡寺的煙火氣太足了。
看著眼前的來來往往的人,祁周不由得直犯嘀咕。
這是寺廟?這不會是飯店吧?
看起來也沒錯啊。
牌匾上寫的是一誡寺三個大字啊。
祁周有些愣神,卻讓旁邊的心無大師誤會了。
“怎么,看見這一誡寺不敢進(jìn)了?”
心無大師似笑非笑的看著祁周。
“不是不敢進(jìn),大師,我聽我們村子里的人說,寺廟是莊嚴(yán),宏大,肅穆的?!?p> “這樣的寺廟有些與我心中的形象不符?!?p> 祁周半真半假的話從口中說出。
聽了祁周的話,心無大師皺了皺眉。
“你來自哪個村?”
“祁家村?!?p> 祁周也沒在意,順嘴答道。
“什么???”
心無大師臉色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