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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心染塵梨淺白

第九章 消失

素心染塵梨淺白 月伴書影 3943 2020-12-01 17:46:00

  遙遙,阿姐讓你上山到底是不是對你好呢。

  秋素溪不禁有些擔憂的想。

  第二天一早,秋素溪起來為秋佩遙做了早飯,熬了小米粥,配上自己腌制的小咸菜,還有他最喜歡的桂花糯米糕。兩人坐在院子里吃。秋佩遙高興地吃完,一個勁兒的夸秋素溪做飯越來越好吃。吃完飯秋素溪給秋佩遙收拾了東西,心里還是不忍,終于偷偷地流出來眼淚。她總覺得秋佩遙在山上過得并不好,但是秋佩遙卻一個苦字也不向她說,這讓她心里更是難過。

  秋佩遙走進屋里看到阿姐背對著他,似乎在偷偷哭,其實自他記事起,秋素溪很少哭,上一次是在奶奶離開的時候了。秋素溪一向都很堅強,她不潑辣強勢,臉上總是帶著笑意,但是秋佩遙知道她很堅強,堅強到足以讓他深深依靠。

  秋佩遙走到秋素溪面前,秋素溪趕緊擦拭了眼角的淚水,

  “東西收拾好了,里面有你愛吃的糯米糕,路上餓了吃?!鼻锼叵锱暹b的頭說。

  “阿姐,你別擔心,最多四年我一定學好回來?!鼻锼叵粗⒔慵t腫的眼睛堅定地說。

  “遙遙,阿姐只希望你開心,不管在家里還是外面,若是不開心就回來,阿姐永遠在家等你?!鼻锼叵獝蹜z的說。

  “阿姐,我一定會回家的,我要和阿姐永遠在一起。”

  秋佩遙也很是不舍的說。

  秋素溪陪著秋佩遙送到村口,秋佩遙便一個人上山了,秋素溪久久的站在原地看著秋佩遙越來越遠的身影,心里隱隱的很是擔憂不安。終于,當再也看不到秋佩遙的身影,秋素溪一個人回家了,到了家剛剛那種隱隱的不安這才稍稍好些,她也不知道為什么,看著秋佩遙的身影心疼的厲害。

  她獨自坐在大梨樹下想到奶奶,

  “奶奶,您一定要保佑遙遙在山上平平安安的?!?p>  秋佩遙回到山上之后,先看到了秦明,秦明能感覺到秋佩遙心不在焉,相必是對姐姐的不舍和擔憂,安慰道,

  “以后終究是要回家的,你阿姐也一定盼望著你早日回家?!?p>  果然,秋佩遙聽完秦明的話振奮了不少,從包袱里拿出糯米糕給秦明,對著秦明說,

  “嘗嘗吧,我阿姐做的?!?p>  秦明有些受寵若驚,秦明知道秋佩遙有多寶貝他阿姐給他的東西,沒想到他能和自己分享,不禁心里高興拿了一塊一嘗,淡淡的桂花味香香甜甜的確實好吃,吃完又拿了一塊對秋佩遙說道,

  “好吃,不枉我前些日子照顧你。”

  “我阿姐給我?guī)Я撕芏唷?,秋佩遙有些不好意思,他確實想好好感謝秦明。

  第二天,秋佩遙到習武處,一年了自己回來了,心里下定決心從現(xiàn)在起還不晚。過了一會秦明也到了,兩人都很高興,秦明知道秋佩遙落下一年,昨天便和他說過會慢慢幫他補習,讓他不要心急。不一會,段丁賀和藍家姐妹也來了,三人看到秋佩遙都是一愣,但是轉念一想一年了他也該回來了。段丁賀看到秋佩遙臉上是很不屑的仇視的神情,藍姝燕依舊冷漠,她從來就不把秋佩遙看在眼里。而臉上表情變化最多的是藍姝琳,她看到秋佩遙只覺得他整個人長大不少,因為消瘦模樣俊朗了不少,神情冷淡,卻讓她有些移不開眼睛。這個少年似乎從一開始就吸引著她。一年前他講自己狠狠推倒在地,當時自己很生氣,后來他被罰到悔過崖一年,自己偶爾會想起他,如今再看到他,心里竟有幾分開心。

  不一會,莫修也來了,莫修看了這四個人,秦明最讓他放心,為人忠義,做事穩(wěn)重,待人友好,雖然一直教授他,但是和自己并不親近。莫修心道,這孩子心里一直惦念著大師兄,到是個好孩子。藍家姐妹畢竟是世家的大小姐,性子驕縱些,尤其是藍姝琳,但是也能吃苦。段丁賀算是自己從小教起來的,這孩子心眼小了些,少了君子氣度,還需要好好教導。至于秋佩遙,終究是個孩子,本質不壞。

  莫修對自己的弟子是很嚴苛的,有功不獎有過是必罰的,四人在莫修的手下沒少吃苦,特別是秋佩遙,根基太淺,比其他人更是辛苦。習武沒有捷徑,秋佩遙要想趕上別人,只能比其他人付出跟多,好在秋佩遙對習武很聰明,總能一點就透,慢慢的兩年來也和其他人差不多水平。而段丁賀看到秋佩遙這兩年來進步很快,不禁妒忌,起初他比不過自己,如今大家差不多,而他又比秋佩遙年齡大,心里就覺得自己不如他,更是討厭憎恨秋佩遙。

  這兩年來表面上兩人相安無事,其實背地里段丁賀沒少給秋佩遙使絆,以前兩人互相練武的時候,段丁賀就借此傷過他,如今兩人水平差不多,練武的時候到像是真打,誰也不讓誰。這天段丁賀和秋佩遙比試被傷了,心里更是記恨,恨不能除掉他。思來想去,段丁賀想了一個辦法,一早練完武功,段丁賀擋住秋佩遙,挑釁的對著秋佩遙說,

  “你以為練了兩年就能比上我,你永遠是我的手下敗將!”

  聽完秋佩遙不置一詞,完全不理會段丁賀的話,不屑的看了段丁賀冷漠說道,

  “讓開。”

  “呵,你以為你是誰,這么和我說話!”

  段丁賀最討厭的就是他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冷漠表情。

  “那你以為你是誰?”

  秋佩遙不屑的說。

  藍姝琳發(fā)現(xiàn)段丁賀和秋佩遙不對勁,趕緊走了過來,她知道師兄一直討厭秋佩遙,這兩年沒少為難他,自己這兩年來是想和秋佩遙友好一些相處,但是秋佩遙總是冷漠的不理會自己。

  “師兄,不是要陪我練劍嗎?”

  藍姝琳走過來撒嬌的對著段丁賀說。

  段丁賀一直都對藍姝琳很好,基本上是有求必應,聽完藍姝琳的的話,他從懷里拿出一張遞給秋佩遙,秋佩遙并不理會,段丁賀嘲諷道,

  “怎么,小師弟怕了,不敢接!”

  秋佩遙冷冷的看了段丁賀抽過他手里的紙,頭也不會的走了。

  藍姝琳有些好奇,不知道段丁賀給秋佩遙的紙上寫了什么,不禁問道,

  “師兄寫了什么?”

  段丁賀看著藍姝琳寵溺一笑說,

  “沒有什么,只是警告他以后注意態(tài)度,整天一副自以為是的樣子,不過是個鄉(xiāng)野孤兒?!?p>  說完不再回應藍姝琳疑惑的表情,轉過身去看著秋佩遙的背影臉上露出意味不明的笑。

  秋佩遙回到房間后打開段丁賀的紙條淡淡掃了一眼,上面寫著“今晚悔過崖比試!”秋佩遙沒有放在心上,把紙條仍在一旁。他看的出來段丁賀一心不讓他好過,有幾次比試段丁賀對自己是下了狠手,兩人現(xiàn)在就像仇人一樣,互相看誰都不順眼。秋佩遙討厭段丁賀,這次既然段丁賀自己找上門,他就去會會他。

  秋佩遙早早來到了悔過崖,兩年沒到這里,回想兩年前自己還真是可憐,秋佩遙不禁陷入回憶里。

  忽然,他隱約聽到不尋常的聲音,山上的樹葉也搖晃的厲害,秋佩遙好奇便悄悄往山上去,聲音越來越清晰,似乎是人聲,聽上去很痛苦。秋佩遙更加小心的往上走去想一探究竟。再往前,他看到樹林里一人手拿著劍,披頭散發(fā),半跪在地上用劍支撐著身子,旁邊躺著一人,渾身是血,胸口起伏似乎還沒死,執(zhí)劍的人突然仰頭大喊了一聲,一口血噴出來,丟掉了劍。秋佩遙不然想到這人是不是走火入魔了。突然只見那人伸手把地上的人吸到自己手上,狠狠地扼住那人的脖子,慢慢的那人竟在他手上,像是抽干似的臉色發(fā)黑變成干尸。秋佩遙內心驚恐不已,這人練得絕對不是正派的武功,只是這人是誰呢。正在秋佩遙想的入神,那人似乎發(fā)現(xiàn)了他,猛地回頭看向自己,自己剛好對上那雙狠厲的眼,這一刻秋佩遙知道那人定是嗜血的要殺人。

  秋佩遙反應極快,連忙奔下山,但是轉念一想,這人武功高強自己在前面跑肯定要被他抓住,于是轉身藏了起來。那人快速追過去,秋佩遙只感覺一個身影一閃而過,心里想還好是藏起來了,過了好大一會兒,確定那人沒回來秋佩遙終于下來往悔過崖走去,此時心里還是震驚不已。他回到悔過崖的時候沒看到段丁賀便想著還是趕緊回去的好。

  正想走,突然從悔過崖的書房里走出來一個人,秋佩遙嚇了一跳,這人似乎是一個老人,穿著道袍,待那人走近些,秋佩遙終于看清了,這人是秦明的師傅,之前他和秦明上山拜見過。他記得第一次見他,這個老人穿著素白的道袍溫和慈祥,頗有幾分隱世高人的樣子,這樣的師傅才會帶出秦明那樣的溫和弟子。

  秋佩遙恭敬的行禮道,

  “拜見大師伯。”

  秦明的師傅看了看秋佩遙,似乎是在回想這人是誰,然后溫和慈祥的說,

  “你是三師弟的弟子,上次和明兒來山上的人吧?!?p>  “正是弟子。”

  秋佩遙回道。

  夜風微涼,陣陣微風中秋佩遙聞到了淡淡的血腥味,眉頭微皺,不經意的正好掃到了秋佩遙師傅素白的袖口一點血跡,雖然只有一點,但是在他素白的道袍上卻很突兀。秋佩遙心中警鈴驟響,呼吸也有些發(fā)緊,雖然他平時還算沉穩(wěn),但是想到剛才的一幕,不禁往后猜想,漸漸地手心里攥出了汗。

  秦明師傅久久沒有開口,審視看了看秋佩遙,終于淡淡說道,

  “天色已晚,你回去吧!”

  聽完,秋佩遙面上神情淡淡未變,對著秦明師傅規(guī)規(guī)矩矩行禮一禮,

  “弟子告退?!?p>  就在秋佩遙走出沒幾步,秋佩遙只感覺自己忽然走不動了,肩膀一緊,整個人也是忽然緊繃起來,心跳也驟停,難道剛才自己強裝鎮(zhèn)定還是被發(fā)現(xiàn)了。

  秋佩遙被身后的人人帶著往山上飛去。飛到山上秋佩遙被人毫不留情的仍在地上,不等秋佩遙反應過來,只聽一個毫無感情的聲音在他頭上響起,

  “你都看到了?!?p>  語氣十分肯定。

  “弟子剛剛什么都沒看到。”

  秋佩遙脫口而出說,說完便后悔了。

  “剛剛沒看到,可是現(xiàn)在看到了,留不得了。”

  秋佩遙聽到他冰冷的說,心里很是害怕。

  秋佩遙忽然看向前方,驚喜的說,

  “秦師兄!”

  那人聽秋佩遙一說,趕緊往身后看去,并沒有任何人,馬上意識到是秋佩遙騙他,再看面前秋佩遙已經跑出很遠去了,心道

  “留不得?!?p>  秋佩遙知道現(xiàn)在這種時刻自己很危險,但是他不想死,他不能死,他只能奮力一搏。只是剛沒跑出多遠,那人已經快速飛身置自己面前。那人看著秋佩遙,面目陰狠的說,

  “只怪你命不好。”

  “我命好不好由不得你決定!”

  秋佩遙現(xiàn)在不想死,聽那人主宰自己生死的語氣很是不甘心。

  “哈哈?!?p>  那人沒想到秋佩遙膽色不小,但是卻嘲笑他不自量力。一個閃身已經來到秋佩遙面前,一把抓住秋佩遙的脖子舉起來,秋佩遙頓時覺得呼吸困難,掙扎不開,突然從自己衣袖里拿出藏著的小刀刺向那人,這人本來是留著防備段丁賀的,那人猝不及防被秋佩遙上了手背,立刻滲出血,秋佩遙打算趁現(xiàn)在趕緊跑,前面便是懸崖,轉過身來,那人對著秋佩遙的胸口重重一掌,秋佩遙頓時噴出一口血,身體像斷了線的風箏跌入懸崖。那人走到懸崖邊看著秋佩遙的身體落下去,剛剛那一掌自己用了七成力。

  那少年斷斷沒有活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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