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城的天氣永遠都是那么的晴朗,湛藍色的天空漂浮著幾朵云,海風(fēng)總是夾雜著腥氣,只需深吸一口氣,就滿是夏天的味道。
這一天,對于余沛琛來說,是他這一輩子可能都不會遺忘的。
蘇汝申在床上緩緩的睜開眼睛時,窗外的太陽已經(jīng)照進了屋里的地板。
她揉了揉頭,還有點迷糊的的說道:“昨天晚上怎么睡了這么久?”說完搖搖晃晃的起來,倒了一杯水喝下,瞬間覺得清醒了一些。
吃完早飯,她拿出手機打給許好:“爸,餐廳訂好了嗎?”
“昨天就訂好了,我現(xiàn)在正好在蛋糕店,不知道你們這個年紀(jì)喜歡什么樣式的,我給你發(fā)視頻吧?!痹S好說完就立馬發(fā)了個視頻過去。
蘇汝申立馬接了:“爸,你往右移一點,我看看最上面的哪一款。”
許好立馬把手機移上去給她看:“怎們樣?你覺得這款可以嗎?小沛會喜歡嗎?”
蘇汝申覺得很不錯:“我覺得哥哥他會喜歡的,你就拿那一款吧,簡單又大方?!?p> “好?!痹S好聽完蘇汝申的話就對服務(wù)員說道:“我就要這一款了。”
服務(wù)員對許好說道:“先生,我們這個可以寫祝福語的,不知道你有沒有什么想寫的,可以寫到這個便簽紙上。”
蘇汝申在電話那邊聽見了服務(wù)員的話,便對許好說道:“爸,我給你說,你來寫吧?!?p> “好!”許好回答的干脆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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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在紐約的一座大廈里面,唐秋正坐在辦公桌前,一只手拿著咖啡,一邊翻看著報紙。
她抬起頭看著坐在對面沙發(fā)上的趙昇平,張開雙唇緩緩的說道:“Louis,聽說你最近想要回國?”
趙昇平聽到唐秋說的話,微楞了一下,他抬起頭,對著唐秋微微笑了一下:“唐秋,我是有這個想法。我在美國呆得也夠久了,科研所的工作我倆一起工作了二十年,你也知道那真的有夠乏味的。許好現(xiàn)在在南城生活得還不錯,我打算回去看看我的干女兒,就在京城留下了?!?p> 唐秋聽到此話,眼睛里面沒有什么波瀾,她好像已經(jīng)料到了趙昇平會有如此的想法。
但是她還是不甘心的問了一句:“你真的已經(jīng)決定好了嗎?”
趙昇平從未聽到唐秋如此嚴(yán)肅的語氣,他收斂了一下有點輕浮的樣子,理了理自己的衣領(lǐng),雙眼認真的看向唐秋:“是的。我決定好了。本來我還對你抱有一絲希望,想著要是在京都活得不好的話,再回美國來找你,呵呵呵呵,沒想到啊,你竟然真的當(dāng)真了?!闭f完,趙昇平無奈的搖了搖頭。
唐秋此時的內(nèi)心有一團火在燃燒,她從椅子上起身,將手中的咖啡杯重重的放下,兩眼直勾勾的看著趙昇平,眼睛里面充滿了淚水,帶著哭腔對趙昇平說著:“那你說我為什么會當(dāng)真!你自己心里面不清楚嗎?趙昇平!我當(dāng)年也是一個世家女子啊,我為了你,千里迢迢的來美國,可是,你是怎么對我的??。俊?p> 趙昇平看著唐秋那悲怯的雙眼,他一時也說不出重話。他從上衣口袋里面拿出了一支煙,拿出打火機點然后,猛吸了兩口:“唐秋,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你,但是我記得二十年前我就和你說清楚了。是你!如果不是你這么一意孤行,那么我也不會活得這么辛苦,每天都在自責(zé)里面度過。所以!我這一輩子,最對不起的就是汝申!不!姜蕓也是!”
趙昇平說完,眼淚竟然啪嗒啪嗒的掉落衣服,他已經(jīng)不再年輕,可是現(xiàn)在依然可以看出他優(yōu)雅的氣質(zhì),明顯的下顎線和精致的五官,歲月也不曾磨滅。掉淚的那一瞬間,唐秋仿佛看到了當(dāng)時在大學(xué)里面意氣風(fēng)發(fā)的那個少年。
唐秋有點楞,她在這一刻才真正意識到,是她,殺死了以前的趙昇平,這一切都是她的錯啊。
趙昇平平復(fù)了一下心情,他把煙掐滅在了煙灰缸里面,用冰冷的語氣說道:“唐秋,我的心,你知道的,不在你身上,這些年,那個曾經(jīng)你喜歡的人早就不見了。我的心也早就隨著小蘇的離世不見了,汝申爺爺奶奶外公外婆的事情,是我的錯,你爸媽的事,看起來也是我的錯。但是錯是我,你自己就不應(yīng)該好好反思反思嗎?你到現(xiàn)在還能好好的活在這個世上到底是為了什么?!要不是許好他愿意放過你,你當(dāng)我也愿意放過你嗎?”
唐秋這時候打斷了趙昇平的話:“我知道,一切都是我的錯!這些事,哪能怪你呢?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俏也辉搻勰?,我愛得這么辛苦,我爸媽到死都在埋怨我。呵,還真是諷刺?!碧魄镎f完擦了擦眼淚。
“你走吧,這一次,我不攔你。我是不會回國生活的,但是我會去看汝申,到時候再見面吧。”唐秋此刻的眼神一點光都沒有,她全身的力氣像是被抽光了一樣,癱坐在椅子上,頭埋進了雙臂中,默默的抽泣著。
趙昇平臨走前看了她一眼,搖了搖頭,便一個字都沒說,關(guān)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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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起來沒有?”蘇汝申敲著余沛琛的房門,邊敲邊大聲的喊著。
余沛琛此刻正在夢魘之中,他的額頭上都是冷汗,夢中的他在一片白茫茫之中,耳邊不斷傳來蘇汝申的呼叫,她叫他不要再走了,不要再走了,可是畫面一轉(zhuǎn),他又看見顧思義一個人躺在椅子上面,她的手向下垂著,地毯上面還有一本書,可是他怎么叫她,她都不行過來。一切越來越白,越來越白。忽地一下,他驚醒過來。
余沛琛搖了搖腦袋,稍微清醒了下,他才下床去開門。
蘇汝申在一旁喊了許久,也不見余沛琛出來開門,她都準(zhǔn)備走了的時候,突然,門就開了。
門后的少年,臉色不太好。蘇汝申趕緊上前。
“哥,你是不是做噩夢了?。俊?p> 看著蘇汝申關(guān)切的臉,余沛琛摸了摸他的頭,還有點心有余悸的說道:“哥沒事,就是一個夢而已?!?p> 蘇汝申還是很擔(dān)心他,于是她走到床頭給他倒了一杯水:“哥,你先喝點水,喝完了你收拾一下,穿一身帥點的衣服,我爸要請我們?nèi)コ燥?。今天可要好好的宰他一頓?!?p> 余沛琛喝完那溫?zé)岬乃?,心里面平靜了不少,他放下杯子,對蘇汝申說道:“好,那你在這等我一會兒,我收拾一下就出發(fā)。”
“好,一定要帥一點噢!”蘇汝申著重的說著。
“好,沒問題!”余沛琛寵溺的回答道,看著蘇汝申的眼神溫柔,笑容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