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凌霄接過來一看，便傻了。
“凌總你怎么給我倒找兩萬？”
凌留硯含笑點頭，“嗯，不瞞你說，我原本正想給我那車做個特別點兒的裝飾呢。可惜車行的想象力有限，車貼又都是那么些個固定的，開出來難免不跟人家撞款……”
“你剛才的話提醒了我，捷豹本來就是只大貓啊，那車上最好的裝飾可不就是貓的爪痕？這種純天然、非人造的，是‘天工’，是我花多少錢都求不來的……為表感謝，這兩萬塊，就拜托你替我請今晚這些小功臣們吃幾頓好的吧?！?p> 凌霄已是說不出話來了。
那收費小哥更是快要悔青了腸子……早知道這位是這么個性子，他先前就說是他把貓攆上車去的了！
凌霄不大習慣欠人家人情，心底下便有些毛毛的，這便低垂為了頭，“……太多了，我喂的那些貓用不了。再說，我也不敢給它們吃太好的，要不然嘴吃刁了，那以后就更不好養(yǎng)了。”
“凌總的心意，我卻之不恭，那我替凌總捐給小動物協(xié)會吧?！?p> 凌留硯凝著她微笑，“反正已經(jīng)交給你了，你怎么決定都好，我都同意。”
凌霄深深垂下頭去，“……時間也不早了，那，我先回去了。”
凌留硯點點頭，“我送你。”
“不用！”凌霄趕忙叫，“我就住這小區(qū)，過馬路就是了，不用送了?！?p> 凌留硯眼中卻滿是不容拒絕，“我沒有要讓你一個人過馬路的習慣……就算只是過一條馬路，我也要送你過去才能安心。”
凌霄只能點頭，“那，好吧?！?p> 其實這個鐘點街上的車真的已經(jīng)不多了，兩人并肩走過去，一點緊張感都沒有。
他忽地輕輕笑開。
凌霄偏頭望過去，“怎么了？”
凌留硯轉眸，45°角柔柔望來，“我忽然想起一個古老的詞兒?！?p> “嗯？”凌霄腦袋有些宕機。
凌留硯笑著眨了眨眼，“……軋馬路。”
“?。俊绷柘鲆粫r沒領會過來。
凌留硯便又孩子氣地大笑，“我父母那個年代用的詞匯，說的就是戀人們在街上相伴而行，其實當然不是急著趕路，也不是為了要到哪個目的地去，只是兩個人相伴前行，享受那種彼此的相伴。”
“恨不得，這條路一直都沒有終點?！?p> 凌霄張了張嘴，決定還是什么都不說的好。
她只是鴕鳥一般地低低彎下腰去，看著最后一條斑馬線，“……我到了。謝謝凌總，凌總再見?！?p> 凌留硯還想說什么，恰好手機響了。
他打開來聽，長眉倏然一結。目光從凌霄面上掠過，便急促道，“讓他們再等等，我稍后回去再說?！?p> 凌霄趕忙道，“凌總還有事吧？那你快去忙，我先走了，拜?！?p> 凌霄說著一路小跑，一直奔進小區(qū)大門。
沒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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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留硯一直目送凌霄的身影沒入大門內，這才蹙眉問，“……怎么回事？這次的工程款，已經(jīng)是他們平時的兩倍了。”
手機那端，手下無奈地道，“都第七支工程隊了，還是要半道撂挑子。老高他們這回還是說，那老房子——鬧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