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銳狂奔如風(fēng),但速度再怎么爆發(fā),也無法甩開身后傳來的充滿憤怒的咆哮聲。
此時此刻,徐銳甚至不敢回頭看一眼,生怕自己因?yàn)檫@一多余的動作而被鱗犬獸撲倒在地,瘋狂撕咬。
逃!
亡命地逃!
跑了大概有五六分鐘的樣子,童曈一步三回首的身影就出現(xiàn)在了徐銳的視野內(nèi)。
糟糕!
徐銳暗暗責(zé)怪自己,竟然慌不擇路地趕上了大部隊。
那些人可不是自己,在異獸面前可能還有幾成存活的幾率。
就在徐銳正準(zhǔn)備掉頭朝著青石路邊上的那條山間小道逃離的時候,耳旁卻傳來了一句低沉冷靜的命令。
“上樹!”
聞言,徐銳的腦海中似被一束光線穿過。
對?。∵@鱗犬獸好像是不會爬樹的,該死!在面對生死危機(jī)的時候,腦子會變得異?;靵y的普通人畢竟占大多數(shù)。
很不幸,自己貌似也是其中之一。
至于自己上樹之后這兩只鱗犬獸會不會轉(zhuǎn)頭攻擊童曈他們,徐銳完全沒有這種顧慮。
自己畢竟殺了它們唯一的崽...
看到殺了自己幼子的兩腳獸如同猿猴般靈活無比地爬上了粗壯的大樹,兩只痛失后代的鱗犬獸奮力一躍...
還是差了那么一丟丟!
嗚吼!
嗚吼!
兩只氣急敗壞地鱗犬獸圍著徐銳所在的大樹轉(zhuǎn)了一圈后,竟然瘋狂地用自己尖銳的牙齒啃咬起了樹干。
鱗犬獸:樹一斷,看你怎么死!
而另一邊,逃跑的人群中,一個逆行而來、身材高瘦、面容冰冷的青年背著一把重狙出現(xiàn)在了大部隊的后方。
黑色的重狙散發(fā)著幽冷的氣息,猶如一條隨時準(zhǔn)備彈起給對手致命一吻的黑曼巴蛇。
下蹲、架槍、瞄準(zhǔn)。
高冷青年右手食指猛然彎曲,一顆子彈化作一道肉眼難察的漆黑光束破空而來,在母鱗犬獸感知到生命危險想要側(cè)身的瞬間,穿透了它的頭顱。
公鱗犬獸見此,惡狠狠地看了一眼樹上的徐銳以及遠(yuǎn)處的持槍青年,似乎要把二人的樣子烙印在自己的腦海里一般,而后迅速轉(zhuǎn)身,遁入茂密的草叢中,動作敏捷,不見絲毫的拖泥帶水。
在能夠?qū)ψ约荷斐赏{的重狙面前,公鱗犬獸的理性瞬間占據(jù)了上風(fēng)。
不就是死個老婆孩子嘛~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面色冰冷的青年見此,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又有著幾分惋惜,最終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只還沒有入階的異獸逃之夭夭。
又少了幾點(diǎn)功勛值!
完成任務(wù)、盡到職責(zé)的青年收起重狙,重新背在身后,走向躲在樹上的少年說道:“下來吧?!?p> 徐銳環(huán)顧四周,沉吟了兩秒才道:“我覺得最好還是再等一等,萬一這畜生藏在草叢里準(zhǔn)備打我一個回馬槍咋辦?”
“畢竟我親手殺了它兒子,又間接害死了它老婆...”
聞言,神色冰冷的青年忍不住眼角直抽抽。
就沖這異常穩(wěn)健的行事態(tài)度,你小子將來肯定不會輕易地狗帶。
徐銳用手勢加眼神制止了想要跑過來的童曈,和高冷青年大眼瞪小眼,對視了好幾分鐘。
最終還是站在樹下面的青年吃了抬頭久了脖子會酸痛的虧,放棄了和徐銳的眼神交匯。
就這樣干耗了約莫十幾分鐘,徐銳這才慢慢相信那公鱗犬獸是真的走了,從距離地面最近的枝干上一躍而下。
而數(shù)百米開外的童曈看到徐銳下了樹,忙不迭地跑了過來,發(fā)絲散亂、淚痕未干的俏臉上滿是關(guān)心:“徐銳哥你沒事吧?人家還以為自己再也看不到你了。嗚嗚嗚...”
被童曈死死抱住的徐銳,看著少女那梨花帶雨的臉蛋溫聲安慰道:“沒事,你看我現(xiàn)在不還是活蹦亂跳的嗎?”
“那你手臂上的傷口怎么搞的?”
男女主角溫馨相擁的氛圍,瞬間被這句冰冷無情的話語給攪亂。
徐銳沒好氣地看了身旁的高冷青年一眼,好你個面冷心黑的重狙男,祝福你和五姑娘相親相愛一輩子!
童曈聽了立馬拉過徐銳手口勉強(qiáng)止住血的右手臂一看,原本已經(jīng)消散的美眸中旋即水氣氤氳,眼角的淚痕再一次濕潤起來。
無奈,徐銳只能再次安慰,說盡好話,這才讓少女破涕為笑。
“多謝這位大哥的救命之恩。”氣歸氣,該感謝的還是必須要感謝一番的,徐銳對著高冷青年拱手道。
青年微微搖頭道:“職責(zé)所在?!?p> “大哥怎么稱呼?看上去應(yīng)該是我們國家的軍人吧?我徐銳這輩子最佩服的就是你們這些一腔熱血、赤膽忠心的軍人了?!?p> 見徐銳滿臉懇切敬佩的表情,青年的心情也好了幾分。“凌峰,隸屬于國家特殊部門。”
“你小子也是運(yùn)氣好,碰上了沒入階的異獸,不然有九條命都不夠你用的。”
不入階?
徐銳正欲追問,卻見凌峰走到死去的鱗犬獸身邊,蹲下身用尼白爾軍刀刺入了它的腹部,最后剖開心臟位置,從鱗犬獸的體內(nèi)挑出了一塊滿是血絲的骨頭。
這頗為血腥的一幕看得徐銳眉頭微皺,但又很快散去。得虧自己手快,提前蒙住了童曈的雙眼,不然小姑娘今晚鐵定會做噩夢。
骨頭約莫一元硬幣大小,其上雖纏繞著密密麻麻的血絲,但徐銳依舊能看到些許瑩白如玉的光澤。
“凌峰大哥,這是什么?”徐銳擋在童曈身前,并讓她轉(zhuǎn)了個身不準(zhǔn)回頭后,這才走過去詢問道。
“異獸心骨?!绷璺逅坪鯖]有過多和徐銳解釋的意思,徐銳倒也識趣沒有繼續(xù)追問,靜靜地看著凌峰掏完異獸心骨,又割下了鱗犬獸上頜那兩顆鋒利的獠牙。
“我還有事,先走了?!绷璺咫S意一腳,將鱗犬獸的尸身踢入了山溝。而后便一人一狙沿著之前鱗犬獸逃離的方向追去,還沒過十幾秒就不見了蹤影。
徐銳看著凌峰離去的方向若有所思,轉(zhuǎn)頭對著身后乖巧聽話的童曈以及小跑而來王昊道:“你們倆在這里待著,我馬上就回來?!?p> “放心吧,銳哥,胖子我鐵定等你!”王昊拍著胸脯信誓旦旦道。徐銳見此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剛才所有人都停下來看凌峰架槍出狙,就tm你小子還在埋頭狂奔。
“那好吧,徐銳哥你小心點(diǎn)?!蓖瘯又雷约簾o法改變徐銳的想法,只能微微上前用自己滿含關(guān)心、懇求的水潤美眸看著他。
......
大概十分鐘左右的樣子,徐銳臉上帶著輕快的笑容和童曈、王昊重新匯合,經(jīng)此一事,大家也沒了繼續(xù)游玩的心情,索性準(zhǔn)備打道回府。
臨走前,徐銳有些惋惜地看了眼被血跡浸成暗紅色的泥土。
可惜了,如果那成年鱗犬獸是被自己擊殺的話,說不定還會爆出一個神秘光團(tuán)。
也不知道這光團(tuán)有什么用?徐銳看了眼在小格子里面安靜呆著的東西,暗自思忖道,還是等回到家再看吧。
回去的路上到?jīng)]意外發(fā)出,只不過由于路上堵車,等三人回到縣城的時候,已經(jīng)差不多快七點(diǎn)了,天色也逐漸暗沉了下來。
和王昊分開后,徐銳剛打算攔下一輛出租車回家,卻被童曈強(qiáng)拉著到車站附近的一家店面不大的正規(guī)小診所里面對手臂上的傷口進(jìn)行了清洗,并且重新包扎了一遍。
出租車上,徐銳看著自己被紗布包扎的地方默然無語。
包扎就包扎唄,可你說你一個都快五十歲的大叔了,給我這么一個血?dú)夥絼偟男』镒酉祩€蝴蝶結(jié)是幾個意思?
進(jìn)了舊城區(qū)小區(qū),徐銳重新穿起外套,對著身邊摟著自己左手的少女道:“童曈,你記住千萬別跟我爸媽還有你奶奶說今天的事情,就當(dāng)啥也沒發(fā)生知道嗎?”
童曈鼓了鼓腮幫子,俏臉上帶著糾結(jié),最終還是點(diǎn)頭答應(yīng)了下來:“好吧...”
二人裝作一副正常的模樣回到了各自的家中,徐銳在爸媽的問話下吃完了老媽在電飯鍋里保溫的一大碗飯和一盤辣椒炒肉,回房拿好衣服就去洗漱了。
是夜。
過了九點(diǎn),徐銳便鎖上了房門。
從書包的內(nèi)袋里,掏出了一塊和先前凌峰從鱗犬獸體內(nèi)挖出來的異獸心骨一模一樣的骨頭。
徐銳看著手心晶瑩如玉,但卻只有5角硬幣大小的骨頭,陷入了沉思。
這玩意兒究竟是用來干嗎的?
苦思無果、信息匱乏的徐銳道最后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只是隱隱約約猜到,這異獸心骨的用途應(yīng)該不少。
只是苦于自己目前還沒有資格接觸到那個層面的信息和資料,所以才會兩眼一抹黑。
又看了眼背包內(nèi)那對小鱗犬獸的獠牙,總覺得把它們打造成武器著實(shí)有些“強(qiáng)牙所難”了。
想不通那就不想。徐銳收好心骨和獠牙,意念一動,打開了自己的虛擬背包。
“也不知道這個神秘的小光團(tuán)能開出什么來?!?p> 玉皇大帝、太上老君、齊天大圣、如來佛祖、菩提老祖、觀世音菩薩、上帝、耶穌、雅典娜……保佑!
徐銳喃喃自語,心神一動,在心中默念了句——
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