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消息的永聚成管事來了又走,確認了方木槿無事之后,還將那診斷她已死的醫(yī)師給訓斥了一番。
那醫(yī)師極度懷疑人生,拉著方木槿的手左瞧右看好一番診治,最后得到的結(jié)果是:他許是年歲已大,老眼昏花診斷錯了。
醫(yī)師一走,方木槿便拉著劉老六商議起來。
商議了許久,兩人都沒什么好方法,方木槿想叫君以出來幫忙,叫了半晌,并未得到回應,想是又在閉關(guān)。
方木槿同劉老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互相對視了半晌后,劉老六開口道:“你確定要這么做?你知道這么做的后果吧?”
方木槿抓了抓亂蓬蓬的頭發(fā),一臉赴死的表情道:“大不了就是我們二人判斷錯誤,你再燒我一次罷了!”
“你說的輕松,這可是在玩命!”劉老六瞪眼拍桌,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方木槿掏掏耳朵,有些不耐煩:“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快點動手吧!”說罷將脖子一橫,閉上了眼睛。
劉老六手上握著匕首,一臉慎重的表情,對著方木槿脖子左右比劃了半晌都下不去手。
方木槿有些不耐煩,抓著劉老六握著匕首的手就將脖子送了上去,一股鮮血飛濺而出,方木槿脖子上被割出一條大口子,整個人面朝下摔向地面,血流如注。
劉老六將匕首一扔,后退幾步盯著摔落在地的方木槿,心道,這血都流成這個樣子了,幾息之后就得流盡,這人沒了血還能活過來嗎?
萬一兩人都理解錯了,方木槿不是有不死之身,而是那毒藥詭異,其實她剛剛根本就沒死而復生怎么辦?
劉老六越想越害怕,眼見著方木槿身下的血越來越多,放在身側(cè)的手已經(jīng)蒼白變色。
他連忙上前一探脈搏,方木槿已經(jīng)死了。
劉老六坐在一旁的圓凳上,兩只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方木槿的尸體,場面詭異恐怖。
若說起來,第一次方木槿死的時候,他的感覺是悲痛,這又眼見著方木槿再死一次,他更多的則是無語。
她若是真活不過來了,那她便是這世上第一個想知道自己有沒有不死之身,而把自己玩死的修士。
這死法還真是有夠丟人的。
劉老六越想越煩躁,指著方木槿的尸體便罵起來:“你說你這個沒長心的,我都不知道該如何說你好,真是人越傻越天不怕地不怕,做什么事情都不計后果,你說你是不是......”話未說完,便見眼前的方木槿手指輕微的顫動,劉老六趕忙收了話頭,一個健步上前,將趴在地上的方木槿翻了過來,見方木槿脖子上的大口子已經(jīng)不再流血,緊閉的雙眼睫毛輕顫。
“老天爺,你真是得了個不死之身?。 眲⒗狭拥挠行┱Z無倫次,這得是多大的機緣??!真是羨煞旁人。
“哎呦,我這腦袋暈的很,手腳都沒力氣了?!毖雒娉斓姆侥鹃缺犻_眼睛,摸了摸脖子上的傷口囁嚅道。
“廢話,流了這么多的血不暈才怪,我說胖子,你這究竟是怎么回事?這不死之身從何而來?”劉老六雙手將方木槿的頭抬起,讓她整個人靠在自己懷里,手一翻乾坤袋拿了幾顆紅棗出來,塞進方木槿嘴里道。
“我也不知,就像我這傷口恢復的能力一般,突然就出現(xiàn)了,起初我以為是喝了那水的緣故,但那水在你們身上并不起作用,因此也就不得而知了?!狈侥鹃葘⒆炖锏臈椬咏懒私姥氏?,整個人恢復了些許力氣。
至此,二人便已經(jīng)確信,這方木槿果然有不死之身。
得了不死之身的方木槿開始狂妄起來,自己豈不是已經(jīng)天下無敵了?
沉寂了許久的君以大人從閉關(guān)中醒來,得知了這個消息后也同兩人一樣頗感意外,這世上竟然真的有不死之身的存在?
君以耐不住好奇,同方木槿二人一般,又拿方木槿測試了一番。
幾日測試下來,無論是被雷術(shù)電死,還是被魔氣侵染而死,或是被燒死、勒死、打死,方木槿無一例外的復活了過來。
以至于君以大人都有些懷疑人生,陷入了久久的沉默中。
方木槿一臉得意,簡直不能用語言來形容她此刻的狂妄自大,她之前說的沒錯,她果然是那天命之子!
“劉老六、君以,你們倆還不快快叩拜本女王大人?”方木槿叉著腰,站在桌子上指著劉老六和一旁的筷子道。
‘滋’、‘啪’兩聲同時響起,劉老六的本命法寶和君以的雷術(shù)同時祭出,在得知了方木槿死不了后,兩人出招便不再留手,反正也不怕她死掉,解了氣再說。
被暴打了一頓的方木槿奄奄一息的掉在地上,虛弱的罵道:“你們兩人真是慘無人道,我雖然死不了,可是我挨揍也會疼??!”
君以冷冷答道:“不疼你便不會長記性?!?p> 劉老六:“大人所言極是,這畜牲就是欠打!”
方木槿:“......”心想惹誰不好,偏要惹這兩個衣冠禽獸,她怎么忘了,這兩人中沒有一個人是真正的人!
被劉老六和君以教育了幾番之后,方木槿收斂起了自己的器滿意得,老老實實的同二人商議起了今后的打算。
那下毒毒殺方木槿的楊其祥,劉老六也在散仙盟相熟之人那里得到了他的情報。
只是三人都沒想到,那楊其祥幾日前便死了,死去的日子,正是方木槿見到他的前一天!
方木槿只覺詭異,既然那楊其祥已死,給自己下毒的人又會是誰?那人不只偽裝之術(shù)了得,竟然連兩人的過往都一清二楚,想來,許是那人將那楊其祥搜了魂,方木槿有些自責,又是因為自己連累到了一個無辜之人。
可是,是誰如此大費周章的來殺自己?莫非也是散仙盟里受雇的死士?
劉老六又托朋友打聽之后,得到了一個消息:散仙盟死士之中,有個第一殺手,沒有人見過他的真容,因為見過他的人,都已經(jīng)死了。
此人殺人方法千奇百怪,上到煉虛下至元嬰,沒有一個人能逃得出他的追殺,要不是沒有人會刺殺大乘修士,別人絕不會懷疑,這第一殺手連大乘都可以殺死。
只是這第一殺手,從不接元嬰以下的刺殺任務。
方木槿聞言覺得,真有可能正是這人所為。
她不禁倒吸一口涼氣,第一殺手,聽名字就不是善茬,但有道是,殺雞焉用宰牛刀,為何這散仙盟的第一殺手,會對殺一個小小筑基感興趣?
方木槿不知道的是,因為散仙盟派出了許多死士來殺她都未成功,導致了許多死士自爆,還有更多的死士退出了散仙盟來了這決斗場簽生死斗,以至于散仙盟的筑基期死士幾乎都沒了,這也就直接影響了散仙盟的死士信譽。
那散仙盟的幕后管事之人一氣之下,將這任務給升級了——無論修為,只要愿意接下的死士皆可去做。
那第一殺手最近閑來無事,看到這任務覺得甚是有趣,便接了。
說起來這第一殺手也是個腦子不太正常的主,他殺人不喜以武壓人,喜歡用各種稀奇古怪的方式將人殺死。
比如說這次的刺殺方木槿,他先不嫌麻煩的調(diào)查了一番,以至于連累了與方木槿無甚關(guān)系的楊其祥身死,又花了許多時日做了張人皮面具,偽裝成了楊其祥與方木槿閑扯一通后才下毒。
本是萬無一失的刺殺,卻不成想,在幾日后,這第一殺手便聽說了,那永聚成舉辦了一場女金剛的生死斗。
第一殺手當時就愣住了,他一個從未失手的地、靈兩界第一殺手,竟然失手了?他不相信,于是這第一殺手又一次來到了永聚成。
在看客臺上,第一殺手崩潰了。
他使出了周身解數(shù)想將那臺上與方木槿相同長相之人的偽裝看破,結(jié)果就是,他失敗了。
那決斗場上之人,確定是那本該被自己毒死的方木槿本人沒錯??墒沁@怎么可能?那毒藥可是自己親自煉制,化神期以下的修士,沒有一個人能抵抗住那毒性,不止如此,那毒藥可是連元神都能滅掉的,中毒之人連奪舍的機會都沒有,這方木槿怎么會還活著?
莫非,她隱藏了修為?
那第一殺手一把一把的薅頭發(fā),咬著嘴唇一臉憤恨,他不允許有人能從自己的手上逃出生天!
他可是第一殺手,不殺此人,他誓不接下一個任務!
身邊的看客見此人表情痛苦,一臉不敢置信的樣子,以為這人是被女金剛彪悍的打法給震撼住了,理解的拍了拍他的肩頭,開口安慰道:“道友,第一次來看女金剛的決斗吧?沒事,可以理解,我第一次看的時候也這樣,你多看幾場就好了,這女金剛就是這樣的,每次決斗都把自己傷的很重,一副不想活了的樣子?!?p> 那被人安慰的第一殺手,雙目赤紅的抬起頭,蒼白虛弱的臉上面無表情,盯著旁邊的人一語不發(fā)。
那被盯著的人尷尬的收回手,有些害怕的向旁邊挪了挪,心道這人什么毛?。靠雌饋碛痔撚秩?、臉色蒼白、手無縛雞之力的樣子,定是個病的不輕的,還是不要招惹為妙,這人萬一有個好歹,再訛上自己可怎么辦?
那第一元嬰見旁邊人不再自來熟的說話,又轉(zhuǎn)過頭盯著臺上的方木槿,眼神里帶著不解和怨恨、懊惱與不甘,竟然,還有一絲絲興奮。
他唇角微微勾起一抹邪笑,眼神里的興奮之情越來越明顯。
方木槿,有意思,我一定要殺了你!
鄙人固陋
本章節(jié)中: 殺雞焉用宰牛刀--《論語·陽貨》 咦?我今天又更晚了! 默默滾去碼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