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冉愣了愣,她心中自然有驚喜,但是突然想起秦朝暮了。
以前朝暮每次和異性朋友都說改天,改天聊、改天見、改天約……雖然心里已經(jīng)很不耐煩了。
她曾經(jīng)問過為什么,秦朝暮告訴她,成年人之間,“改天”就是“死之前某一天”的意思。
佟冉陷入了沉默,她不知道裴哥是不是也是這個意思。
但她什么都沒問,只是輕輕地“嗯”了一聲。
裴涼城見她只是孩子氣了一瞬便又恢復了那副老神在在的模樣,不由摸了摸鼻子,心中覺得好玩,自己的魅力居然下降得這么快嗎?
他也只是笑了笑,并沒有放在心上,而后戴上了帽子,見佟冉也已經(jīng)吃完了甜點,便問道:“你家住在哪里?”
“薔薇苑。”佟冉答了一句才道,“你是要送我嗎?”
裴涼城被她逗笑了,“真聰明。”
“謝謝你?!?p> 佟冉起身走到了門口,余光掃見他戴的口罩和帽子。
帽子……
她目光頓了頓。
那頂白色的棒球帽嘛……
“你在看什么?”
裴涼城見她突然愣愣地站在門口,仰頭看著他發(fā)呆,不由問出聲。
“帽子。”佟冉說,然后走了出去。
裴涼城聞言,想起來了,將鐵藝門落上鎖,而后脫下棒球帽,“你是說這個?那次在點香坊,你就是因為這個帽子才找上我的?”
“嗯?!?p> “這帽子有什么特別的嗎?”裴涼城說著,已經(jīng)帶佟冉走到了地下車庫,幫她拉開了后座的車門。
佟冉禮貌地道了一聲“謝謝”,然后才上了車說道:“我想知道那朵花的名字?!?p> “你這么好奇,不覺得繡的很丑嗎?”裴涼城慢慢地驅著車開出了地下車庫,反問道。
“是很丑。”佟冉認真道,“可是我夢到過它……”
“夢?”裴涼城一愣。
“嗯?!辟∪?jīng)]說的是,在那個夢里,她還夢見了他,不止一次。
裴涼城聽著覺得新奇,但也恰到好處地沒有再問,只是解釋佟冉剛才提的問題。
“這個叫半枝蓮。”
“這個名字……和她的模樣,不太配?!辟∪较肓讼?,中肯地評價道。
裴涼城聞言,失笑地搖了搖頭,“你啊?!?p> “這是在正午時分,太陽最強烈的時候才會開的花,它還有另一個名字,叫太陽花?!?p> 佟冉半垂著眼睫,好久都沒有回復。
裴涼城通過后視鏡以為她聽睡著了時,那小姑娘輕輕緩緩的聲音突然響起。
“我喜歡這個名字。”她說。
“這花,是裴哥你自己繡的嗎?”她忍不住問。
裴涼城搖了搖頭,“當然不是。”
后面的話他卻沒再說了,佟冉識趣地沒有再問。
說話間,車子便已經(jīng)快到了。
“我在點香坊門口下車就好?!辟∪匠雎暤?。
裴涼城稍微一想,覺得她應該是怕被粉絲路人看到,便點了點頭,將車子停在了點香坊附近。
佟冉按了按帽子,推開車門下了車,然后目送著裴涼城開車離開。
其實華尚娛樂的辦公大樓也就在隔著兩條街的對面了。
佟冉在路邊站了一會兒,摸了摸并沒有怎么飽的肚子,而后慢悠悠地推開了點香坊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