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一向?qū)Ψ劢z很溫柔的駱先生竟為了自家姑娘對粉絲冷下了臉,只因其辱罵了自家姑娘一句。
再比如今年的跨年夜,大咖齊聚,唯獨駱先生沒有來。
兩人在城郊的梅樹下,挖出了數(shù)月前埋下的那壇酒,乘一葉小舟,伴著絲絲縷縷沁人心脾的梅香,相擁而眠。
醉后不知天在水,滿船清夢壓星河。
脫粉,缺席跨年夜……周圍的人也已經(jīng)頗有微詞,她都知道。
但這些都是小事,他的懷抱太溫暖,她還不想出來,她還可以裝作一切都風平浪靜,可直到……
那一天——
昏暗精致的房間里,葉舟坐在沙發(fā)上,定定的看著面前的一包白色粉末,對面是一個吐著煙圈的男人。
那人她認得,名叫尹恪,也是當紅小生,卻總是被駱遲壓著一頭。
“你讓我,給駱遲投毒?”
“這倒不用,我還不想鬧出人命?!币u了搖頭,用手彈了彈煙灰,漫不經(jīng)心的說道。
語罷,卻沒了下文。
他不說話,葉舟也不說話。
終于,那男人忍不住了,率先開口道:“葉小姐,也不是什么大事,你只需要在明天的晚宴上,將這包東西,放進駱遲的衣服口袋里。其余的,葉小姐就不用管了?!?p> 葉舟知道這尹恪是什么意思,人紅是非多,他無非就是想要駱遲身敗名裂,然后好讓自己上位。
“你知道的,駱遲是我的男朋友,我為什么,要幫你?”
葉舟的聲音很淡,聽不出是喜還是怒。
尹恪笑了,那是一種勝券在握的笑,吐出的話,卻讓她心驚。
他說:“葉小姐,我們,只是互惠互利。”
只是,互惠互利。
“繼續(xù)說?!?p> 葉舟神色未變,等著他的下文。
“三年前,葉小姐的母親急癥突發(fā),卻早已沒錢醫(yī)治。恰巧那個時候——
醫(yī)院里突然送來了一位重要病人,而葉小姐的母親,不治身亡。眼睜睜的看著母親死在自己面前,這滋味,不好受吧?”
“……”
“我答應(yīng)你?!?p> 該來的總會來的,該面對的,一樣逃不掉。
去參加晚宴的時候,駱遲是挽著她的手去的,和往常沒有什么不同。
他的掌心溫暖干燥,在北方的寒冬里,足以抵過任何一場風雪。
她被包在厚實掌心里的小手,卻是冰涼冰涼的,一如她此刻的心情。
她能感覺到駱遲握著她的手緊了緊,然后她看到,他關(guān)切的目光,還是那樣溫柔。
“沒事?!比~舟帶著淺笑回望向他,她的眼神里,藏著他讀不懂的掙扎和悲切。
他們進了場,葉舟看到尹恪了,那人看向她時的眼神暗藏深意。
這兩個人,一個是表里不一,心思歹毒,一個,卻在任何時候,都雅正拓落,光風霽月。
活該你比不過他,葉舟想。
宴會進行到一半,一個侍者端著托盤匆匆走過,經(jīng)過葉舟時,整杯紅酒都灑在了她的裙子上。
白色的衣料上有紅色的酒,像是墻上的蚊子血。
葉舟覺得,這個侍者是故意的,他們,是一伙的。
她看到那個侍者連忙跟她道歉,用紙巾擦,卻越擦越亂。
她看到,駱遲皺著好看的眉,揮開那名侍者作亂的手,脫下了自己的外套給她蓋住。
他帶她去洗手間換衣服,不管去哪,他總是給她帶有備用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