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別在這啃我脖子
這一路走來,許有心酸,卻萬般皆為命數(shù),他逆轉(zhuǎn)不得。
連墨探出頭亦瞧見了那座高聳入云的塔,見男子悲涼的神情,生出一絲心疼:“阿御,那座塔里是有什么東西么?”
“關(guān)著些往事罷了?!?p> 那怕是左蘇御的往事,她恍惚聽阿冉說過的,左蘇御的左府的庶子,一路爬上首輔的位置,手下亡魂不下千人。
俞州的塔……該不會如幽冥之地的塔一般,關(guān)著的是……死人的尸骸吧,想到著,她心口對他的心疼瞬間消失了,并立馬臉色慘白縮回了馬車內(nèi),這一舉動給玄御整得一頭霧水。
蓮墨本能對玄御生了畏懼,全數(shù)是因她還是沈蕓墨,自己招了如此兇殘的夫君,眼下她的人和心都在他身上,似乎也抽身不了了。
三四千年前,幽冥里頭那座然染了血色的塔,其陰森恐怖還歷歷在目,紅色的藤蘿纏繞其上,塔前陰風(fēng)陣陣,時(shí)不時(shí)能聽見鬼哭狼嚎之音。
當(dāng)日,她因他護(hù)著彼岸花精而吃了味,獨(dú)自在幽冥里閑逛了幾圈,塔里頭似乎有什么東西在暗自牽引她一般,使得她也不知怎地就走到了幽冥塔前。
接著,她似乎嗅到了一陣奇怪的香氣想,全身乏力,隨后便頭眼昏花地合了眼,不知發(fā)生了何事。
蓮墨只知自己昏迷之前,聽到了甚是妖嬈勾人聲音:“墨兒,來這兒,來這兒,桀桀桀?!?p> 那聲音與花樓里老鴇拉客別無二致,醒來后,卻見自己棲身于一片白骨之間。
她想著定是玄御那混蛋,故意懲治她欺負(fù)彼岸花所為,早知如此,她便不該隨他回幽冥,她忘了紅塵淵里的奶狗是幽冥之地惡狼。
男人,不管凡人,還是神君,原來都是一個(gè)樣,不會懂珍惜眼前人。
這一邊,女子還在縮著身子在馬車?yán)镱^回想往事,另一邊,北漠的公主卻有些受不住了。
“元喜,吩咐下去天色漸晚,還是早些啟程入俞州城?!?p> “是,公主?!?p> 元喜領(lǐng)命后,隨即尋了秦霄,男子眸色微深,隨即揮手示意啟程,于是乎,馬車的車轱轆便又開始咯吱地轉(zhuǎn)動了起來。
馬車緩緩入了俞州城門,一身朝服的城主程青司早就率眾人筆直恭敬地站在城門前候著了。
北伊掀開車簾,在元喜的攙扶下,穩(wěn)穩(wěn)下了馬車,面容的疲憊,不難看出這幾日路途確實(shí)奔波了些。
程青司上前行禮:“臣等恭迎首輔夫人。”
“城主不必多禮,本夫人在這幾日在俞州還是得勞煩城主了?!?p> 程青司額間陡然冒了些虛汗,“這是哪里的話,夫人客氣了,驛宮館已備好,夫人可先行休息。”
“嗯。”
驛宮館靠近俞州城中繁華地帶,北伊回了馬車,便由著前頭城主府的人引路去往驛宮館。
俞州往上便是古峽口,過了古峽口,便是北漠的領(lǐng)地,北伊公主回北漠,并不會有什么影響,但是首輔夫人會,會在北漠朝堂上掀起一陣腥風(fēng)血雨。
程青司站在原地,看著漸遠(yuǎn)的馬車,搖了搖頭,前日,他便收到了皇上的羽令,要好生照顧前往北漠的二皇子妃,雖不知皇上何意,但左首輔的夫人,他們得先顧著。
這俞州是到底受了左蘇御不少恩的地方。
……
蓮墨在馬車上憋了不少的氣,心底略有不爽,阿御似乎到死也未休妻,凡人講究的東西,即便她已知自己是上神,深知阿御于自己的情誼,也不免是有些在意的。
下車之時(shí),她徑直越過了男子,挽起阿冉的胳膊,徑直去了程城主安排好的廂房。
“墨……兒。”
玄御一臉無辜,瞥了旁側(cè)的北漠小兵一眼,“你可知她為何生氣?”
小兵搖了搖頭,主子們的脾氣大多迥異誰知道又是哪處不如意所致。
宮館中的合歡花開得極艷,清風(fēng)拂過,偶吹落幾片粉色的花瓣。
男子蹙眉,提了步子跟上前去,他對驛宮館并不陌生,他主動請纓視察俞州城時(shí),多半會歇在驛宮館,而不是回自家的左府主宅。
雖不知蓮墨為何生氣,但那氣定同他脫不了干系,好生撫慰著總歸是不會有錯(cuò)。
入屋后,女子便松開了挽著阿冉的手,揉了揉太陽穴,吩咐她去準(zhǔn)備浴池沐浴之事,這些日子馬車上奔波,都未能沐浴,渾身不舒坦,今日入了驛宮館,定要洗洗周身的塵土氣。
說來自從皇帝下令讓她成了北漠皇子妃后,北伊公主便當(dāng)她是個(gè)透明人,偶下馬車碰見,兩人卻也不說話。
其主要原因大抵也是北伊占著左蘇御夫人的位置,讓蓮墨有些吃味,還有沈蕓墨的身份于北伊來說,是個(gè)威脅。
玄御繞過彎彎道道入屋時(shí),人已不見了蹤影,他沉了聲,耐住性子,問了旁側(cè)宮館當(dāng)差的婢子。
“沈小姐去何處了?”
“大人,小姐似乎去浴池沐浴去了?!?p> 婢子只覺周身氣壓低地緊,想著這晏城來的護(hù)衛(wèi)大人們,怎像左首輔一般駭人。還未等她反應(yīng)過來,男子便如風(fēng)一般消失在了眼前。
玉池門前——
阿冉站在宮池子外頭候著,看到男子身影漸近,隨即上前攔?。骸按笕?,小姐正在沐浴,你不得入內(nèi)……”
“嗯?!?p> 輕風(fēng)劃過斗笠面紗,阿冉偶的瞥見那俊顏,打了個(gè)寒顫,男子轉(zhuǎn)身離去后,她長長吐了一口氣,左首輔還是如此前一般怖人。
分明是張俊俏的皮,卻如鬼神一般拒人千里之外,也不知小姐又是如何將他收入了眼的。
池子內(nèi),女子靠在池壁,抬著玉臂打著水花,水面上浮這蒼蘭花瓣,花瓣略小,遮掩不了乍現(xiàn)的春光,屏風(fēng)后后突傳來水聲,她隨即提了警惕:“何人?”
“夫人在此好生愜意……竟也不知叫上為夫?!?p> 玄御略顯委屈的聲音傳來,她并不感到意外,這廝如若想要見她,不管是哪兒,總能被他尋到縫鉆進(jìn)來。
“你不是還是進(jìn)……?!”
還未待蓮墨反應(yīng)過來,人便被其擒入了懷中,狠狠地啃上了脖頸:“阿御……你在做什么?外頭城主的人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