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遙看著自己身邊密密麻麻指著自己的槍尖,內心沒有半點起伏。他大聲說道:“這座府邸的主人何在?”
看到沒人回他,花遙又重復了一遍:“這座府邸的主人何在?”
一個身穿圓領長袍的人從眾多軍士的后面走出來,對花遙說道:“你一個小偷在這里神氣什么?”
花遙問道:“敢問閣下是?”
那人回道:“我是這府邸的管家,你有什么話就和我說吧,說完乖乖地給我坐牢去!我家主人不是誰都能見的?!?p> 花遙像變戲法一樣變出了一塊兒暗紫色的令牌,他將它放到管家面前,說道:“暗衛(wèi)來此查案,還不快快叫你家主人出來相見!”
管家仔細看了看花遙的令牌,扭頭就朝花園出口走去,臉色不大好看,嘴里還不知道嘟囔著些什么。店長看到管家走了,又看了看花遙的令牌,抿了抿嘴,沒說什么,也追隨管家的腳步離開了花園。
花遙在花園里等了片刻,一個身穿便服,氣宇軒昂的人出現(xiàn)在花園門口。他看到被軍士團團圍住的花遙,呵斥道:“你們還不快退下,凈給我丟人現(xiàn)眼?!?p> 數十名軍士如潮水般嘩啦啦散去,整個花園里只剩下花遙、管家和這座宅院的主人。
花遙看著面前的人,向他行了個禮,說道:“在下暗衛(wèi)花遙,見過趙太守?!?p> 趙悅連忙回禮道:“不知暗衛(wèi)大人大駕光臨,鬧出這些許誤會,是我管教不嚴呀!花遙兄若不嫌棄,請到會客廳一坐。”
會客廳內。
花遙和趙悅分坐兩邊,管家和店長都站在趙悅的后面,一個仆人將兩杯茶水放在桌上,欠身離開。趙悅說道:“花兄,嘗嘗這開陽特產的云霧茶。”
花遙沒有動茶杯,開門見山道:“趙大人,我想問一下那張銀票是怎么回事?”
趙悅放下茶杯,看了看身后的兩人,又看了看花遙,說道:“花兄難道對此一無所知嗎?”
花遙道:“我手里的這張銀票也是別人送給我的,他的用意我也猜不出來?,F(xiàn)在看來,這張銀票就是他偷的了。”
趙悅道:“花兄認得偷銀票的這個人?”
花遙搖搖頭,說道:“我也僅僅是認識而已,對他我也基本上是一無所知。還是請趙大人詳細給我講講這張銀票的事吧?!?p> 趙悅示意兩人離開,房間里只剩下花遙和他。他掏出銀票,上面已經蓋了章,是一張作廢了的銀票。“這件事——”趙悅頓了頓,“還要從三個月前講起。”
“三個月前,朝廷發(fā)下旨令,讓各地官員籌措軍費,作為軍餉發(fā)給各府兵。由于河西道和山南道遭了旱災,只有河東道這里有魚鹽之利,還算比較富裕,朝廷就讓我們河東道先行墊付三道的府兵軍費。這些錢算下來一共是——十萬兩銀子?!?p> “就在一個月前,這十萬兩軍費終于籌措完畢,放到倉庫里,正打算派人運往各府,沒想到就在準備運輸的前一天晚上離奇失蹤了!”
“我聽說這個事后連忙派人四處查找,結果竟然一絲一毫的線索都沒有。只是聽說匯通商行在倉庫被盜的第二天發(fā)現(xiàn)有人將十萬兩銀子換成了銀票憑證?!?p> 趙悅將店長帶過來的那張銀票憑證交給花遙,繼續(xù)說道:“老弟你也知道,這種銀票憑證并不能直接花,必須要在特定的商行才能兌換成普通的銀票。因為手續(xù)過于繁雜,一般人也不用這種東西,所以它一出現(xiàn),我當時就覺得不對勁,可能和丟失的十萬兩銀子有關。”
“于是我派人去匯通商行查訪,結果那人防范意識特別強,我們沒查到任何東西,辦這個憑證所需要的姓名都是一個和他毫不相關的女子的,也沒人看清他的樣貌,只聽聲音知道大概是個男性。”
“之后所有的線索就斷了,那張銀票憑證再也沒出現(xiàn)過。直到剛才,老弟你拿著這張銀票憑證來到這里,才讓這銀票憑證重新出現(xiàn)在我們視線?!?p> 花遙聽到這里,也算是明白了這件事的前因后果,只不過現(xiàn)在這件事更加麻煩了。目前正是一年一度發(fā)餉的時候,自己也帶著這十萬兩銀子,但是卻一時半刻不能交給趙悅。
趙悅看到花遙的神色,問道:“老弟可是有什么難言之隱?”
花遙如實說道:“這個錢雖然現(xiàn)在在我這里,但請恕我不能原數奉還,最起碼這一個月之內不能如數奉還。那個人給我這銀票不是無償的,他讓我陪他玩一個游戲,這個游戲的輸贏事關整個朝廷的安危,還望趙太守見諒。一個月之后這些錢我一定如數奉還?!?p> 趙悅不屑地看了花遙一眼,說道:“你們這些暗衛(wèi),整天滿嘴說的都是事關朝廷安危,事關朝廷安危。我看軍餉發(fā)不到位,你怎么辦!到時候軍隊嘩變,那才是事關國家安危!”
花遙也覺得自己說這話不太好意思,可是又不能把錢現(xiàn)在就全部還給趙悅,只得說道:“還望大人諒解?!?p> 趙悅端起桌上的云霧茶,抿了一口,說道:“軍隊發(fā)餉是天經地義的事,不是你說一個月以后還就能再推遲一個月的?;ɡ系?,你那里還能不能留出五萬兩銀子?要不你先給我五萬兩銀子,我再去別處湊湊,爭取勉強湊夠十萬兩銀子,把軍餉這事蒙混過關。一個月之后你再把剩下的五萬兩銀子還給我?!?p> 花遙說道:“這個自然可以留出來,”他從所有銀票里拿出最大的一張,正是在商行換的五萬兩銀子的銀票?;ㄟb將銀票交給了趙悅,趙悅看到這銀票,臉色也好看了一些。
“花老弟,老哥我還有一件事可能要麻煩你一下?!壁w悅突然說道。
花遙不動神色地問道:“請問何事?”
趙悅將杯中的茶水喝完,不緊不慢地說道:“你能幫我把偷東西的人抓住嗎?”
花遙沒有說話,只是也端起了桌上的云霧茶,抿了一口,思考著接下來的方案?!拔乙蚕胍退麄冊倥鲆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