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慕陵川
“我是擔(dān)心你,哪里膽小了?”慕陵川無奈的反駁道。
看著眼前面帶微笑的少年,渾身上下散發(fā)著溫柔的書卷氣質(zhì),實在想不出一年前那個冷冰冰,滿身戾氣的樣子,和眼前之人是一個人。
“想什么呢?”
慕陵川跳到蘇糖身邊坐了下來,戳戳她的額頭,打斷了她的出神。
“慕陵川,我們?nèi)ド缴习???p> 她有些饞肉了,哪怕家里的日子過得還算不錯,卻也不是能放開肚子吃肉的樣子。
可是,蘇糖因為習(xí)武的原因,體力消耗的很大,只能自己想法偷偷補充能量。
只是,她愛吃,動手的能力卻不行。
這一冬天,她都快被自己做的烤肉給吃吐了。
好不容易等慕陵川回來了,哪里還能等得及?
想到慕陵川烤肉的手藝,蘇糖就忍不住吸了吸口水。
看著她那饞樣,慕陵川就覺得好笑,認(rèn)識也一年了,小丫頭的吃貨本質(zhì)也早就見識到了。
“真害怕哪天你會被一塊糕點給騙走了!”
“怎么……怎么可能???”蘇糖說的有些底氣不足,雖然她愛吃,可要不是上好的美味,是入不了她的眼的。
哼,小看人!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年紀(jì)變小了,所以性子也也變得有些幼稚了?
特別是跟慕陵川在一起的時候,很容易說出幼稚的話來。
蘇糖略感苦惱的撓撓頭,然后白了慕陵川一眼,“說吧,你到底去不去?。俊?p> “去,我去準(zhǔn)備一下,你在村西頭等我!”
“好!快點??!”
蘇糖立馬喜笑顏開,起身拍拍慕陵川的肩膀,就跳下院墻朝著村西頭,一蹦一跳的跑了過去。
慕陵川看她急不可耐的樣子,好笑的搖搖頭,然后也跳下了院墻。
“公子!”
慕忠一臉恭敬,接過慕陵川遞過來的書,冷峻的臉上露出一抹笑意。
此時的慕陵川哪里還有剛才溫柔的樣子,冷肅淡漠的目光落在慕忠身上,不帶一絲情感波動。
“忠叔,我出去一下!”
說完也不管慕忠是什么表情,就進屋去了,片刻后就背著個背簍出門了。
“慕忠,你就這樣放縱公子嗎?公子年紀(jì)還小,不知事,我們還是告訴夫人吧?”
花情臉色很難看,目光中帶著指責(zé)之意,很是不贊同慕忠就這樣不加約束慕陵川。
“花情,記住我們只是來服侍公子的,并不是來教養(yǎng)公子的!”
“你……”
花情被慕忠的話說的有些惱羞成怒,滿心怨憤卻無處安放。
慕忠眸中閃過幾絲不屑,對于花情的心思再明白不過了。
花情被他看的更加生氣了,當(dāng)即就有些口不擇言,“慕忠,別以為公子喊你一聲叔,就以為真的是公子的長輩了,我可是夫人派過來的。哼,我一定會上報給夫人的?!?p> 十四五得年紀(jì)真是嬌花一般惹人喜愛,她就不信公子會注意不到自己。
慕忠的臉色從始至終都沒有任何變化,也沒有因為花情提到夫人而改變,他只是淡淡的瞥了眼花情,冷冷的說道,“你不是已經(jīng)做了嗎?”
然后就轉(zhuǎn)身回房間了。
“……”花情似是想到了什么,當(dāng)即臉色大變,一下子沒有了血色,身子更是有些顫抖。
他是怎么知道的?
那公子知道嗎?
花情想開口喊住慕忠問清楚,卻是怎么也張不開口。
她沒有忘記自己剛被送到公子身邊的時候,公子對她說的話:沒有我的吩咐不能向外傳遞消息,否則視為叛主!
想到這里花情雙腿一軟,癱坐在地上,滿臉的絕望,哪里還有剛才的趾高氣昂?
慕忠站在窗前看著面色灰敗的花情,嘴角勾起一個弧度,眼中滿是不屑:連究竟誰是她的主子都分不清,哪里會有好下場?
夫人?
老爺?
哼,如果公子真的在乎,就不會在這個偏僻之地,一住就是好幾年了!
小河村依山傍水,又和三河鎮(zhèn)離得近,所以,村民日子過得還算不錯。
不是農(nóng)忙時,村里的人大多都會去鎮(zhèn)上找活干,所以,除了會打獵的獵戶外,上山的人不是很多。
最多就是婦人或小孩們,上山砍柴或者挖野菜了,深山深處還是不敢進的。
慕陵川和蘇糖兩個,人小膽大,一個十來歲,一個六歲,就敢溜進山里烤肉吃。
也不知是他們運氣好,還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反正去年一年經(jīng)常相約進山吃肉解饞!
“糖糖,你爹的身子怎么樣了?”
慕陵川拉著蘇糖軟乎乎的小手,嘴角含笑,一臉的溫柔。
蘇糖用手里的木棍撥開擋路的雜草,嘟著小嘴巴隨口說道,“已經(jīng)好了,這次就是去回春堂復(fù)查的?!?p> 因為救人蘇明江心肺受損,要不是蘇糖怕太快恢復(fù)引起別人的注意。
這還是她“偷工減料”后的效果,要不然兩年前蘇明江剛受傷那會兒就能讓他痊愈了。
哪里能等他們離開京城,回到老家,又拖了兩年這才讓蘇明江痊愈?
唉,誰讓她年紀(jì)太小,還沒有自保能力呢!
慕陵川目光閃了閃,薄唇微抿,垂眸看向小丫頭那毛茸茸的小腦袋,上面還扎了兩個小辮子。
他想他永遠(yuǎn)也不會忘記一年前,也是這個時節(jié),因為練功急于求成反而適得其反,因此差點走火入魔,四肢僵硬,一個人躺在這寒冷的山野中動彈不得。
慕忠因為有事出門,是不可能來找自己的。
就在他覺得自己可能要死在野外時,小小軟軟的蘇糖就出現(xiàn)在了自己的面前。
他剛出生就被所為的父母因為各自的原因而送走,自小就記事的他早就過了難過的時候。
可是再理智聰慧,他也只是一個九歲大的孩子,當(dāng)真正面臨死亡時,他也還會害怕的,也會脆弱的。
當(dāng)他看到這個軟乎乎的小丫頭時,突然就覺得眼眶有些濕潤,心里更是說不出的感覺。
那是一種一個人在孤寂中行走太久后,突然有一束溫暖的光出現(xiàn),果斷的死死的想要抓住的執(zhí)著。
他不知道蘇糖當(dāng)時喂給自己的是什么,似水又非水,似藥而又非藥。
可是他原本因為練功而傷到的筋脈,內(nèi)傷,不僅全部不藥而愈了,而且身體經(jīng)脈,內(nèi)力更是強悍了。
更主要的是他這一年來武功進步神速,原本艱澀難練的心法,他卻好似打通任督二脈一般水到渠成,這讓內(nèi)力深厚的慕忠都感到驚嘆不已。
蘇糖,是他慕陵川今生唯一的溫暖,是他慕陵川今生唯一的救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