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身體一點點靠近,慕景弦默默地又往里擠了擠。
誰知她手底下不知是沒撐住還是滑了一下,整個人便朝著桌子下面翻了過去。
腦子里還沒將事情過清楚,他的手已經(jīng)快速地伸到了她的身后,略微施力將她抱進(jìn)了懷里。
等這事兒終于在腦子里轉(zhuǎn)清楚,司錦姩已經(jīng)躺在他懷里伸著手壞心眼地戳著他的小腹了。
已經(jīng)在潛意識里形成的習(xí)慣和意識,在危急的情況下一定會暴露。
不論是司錦姩還是慕景弦,都太過清楚這一點。
在經(jīng)歷過因為自己一時失誤,導(dǎo)致司錦姩跳海險些殞命的慕景弦,絕不可能對司錦姩見死不救。
哪怕情況不至于危及她的生命,他也一定會確保她一切穩(wěn)妥。
“看來尊主對我,也不像說得那么無情?!?p> 感覺到他身體的緊繃,司錦姩頭枕在他的大腿上,雙眼亮晶晶地看著他。
她當(dāng)然知道自己此刻的姿勢十分不雅,但是她不在乎。
面前是能為她豁出性命的男人,雅不雅的,她真的無所謂。
更別提他們現(xiàn)在在的鏡像世界里,她自小就是那種三教九流出沒的地方長大的。
至多只是跟慕景弦在一起的時候,為了他的形象收斂了些。
但是如果真的提起本性,她可從沒有一天是與優(yōu)雅這個名詞有關(guān)系。
“你現(xiàn)在這樣,”
他的眼底有暗芒閃過,喉結(jié)亦是上下隱隱浮動了一下,“是要勾引本尊?”
細(xì)白的手指輕輕撫上他的下巴,指尖一點點勾畫著他下頜的輪廓,她微微側(cè)著臉,發(fā)絲散在他的腿上,看起來是十成十的誘人。
“如果我說是,”
指尖一點點爬上他的唇,點在他下唇的位置,“尊主會被我引誘到嗎?”
他垂著眼看著枕著自己大腿的司錦姩。
娃娃臉在絕大多數(shù)人身上都是一個劣勢,可偏偏她長著這樣一張娃娃臉,顯得格外特別。
雙眸微斂,舌尖時不時舔觸一下上唇,分明是十分庸俗的動作,可放在她身上卻顯得格外勾人。
身體以一個上半身微微側(cè)向他的方向躺著,腳上的鞋子不知什么時候被她踢掉了,下身的裙擺蹭在膝蓋上方,兩條細(xì)直的小腿暴露在空氣中。
盈盈月光之下,仿若剛剛化形的小妖精。
只是簡簡單單的動作,就讓他為她失了魂魄。
“你對我百般引誘,就不想你丈夫和孩子今后該如何?”
她說話滴水不漏,他猜不出她的意圖到底為何。
不相信她是真的耐不得寂寞,又有些惱怒她這般肆意妄為。
只恨他不能現(xiàn)在就坦白自己的身份,然后將她按住好好教訓(xùn)。
一定要讓她長些記性才行,不然這樣下去,他不在的那些日子,若是她與其他男人亦是這般……
只是想,他都心中憋悶,醋意橫生。
“我那丈夫不知去了哪里,想來應(yīng)當(dāng)是醉臥某個溫柔鄉(xiāng)了吧?!?p> 調(diào)整了一下姿勢,司錦姩的手再次不老實地在他的腹部戳了戳。
被她戳的惱火,慕景弦干脆握住了她的手:“此話怎講?”
“還能怎講?口口聲聲說是出差,結(jié)果電話不接,讓我有事全都找他助理?!?p> 她揚(yáng)起眉,青綠色的眸子在月光下顯得有些暗沉,“你說,他若是心里有我,又怎么會事事要我去找他助理?就不怕我被他的助理勾走嗎!”
不等他回答,她又自顧自地接:“應(yīng)當(dāng)是不怕的吧,畢竟都能把我和孩子放在家里那么多天不管不問。”
本意是想演戲,只是演著演著,最終還是真情流露,眼淚忍不住地順著眼角往下滑。
在知道事情具體情況之前,她猜到他有隱瞞她一些東西。
那時候她不覺得委屈或者難過,只是心疼他,外加嫌棄自己幫不上忙。
可是事情的真相被擺在她面前的時候,她突然矯情地感到了委屈。
委屈他自顧自的做了決定,根本沒有問過她的心思。
委屈他什么都自己承受,讓她像個傻子一樣活著。
如果不是慕費(fèi)一將事實告訴了她,是不是他就要讓她一個人回去那個世界,一個人面對為了她的重生而害死她此生摯愛的現(xiàn)實?
她不敢想。
怕想了會怨他。
可是轉(zhuǎn)回頭,才發(fā)現(xiàn)自己還是怨了。
怨他什么都不肯說,在主世界這樣,在鏡像世界也是這樣。
她才不信自己那么傻,明明那么愛他,卻會因為幾句挑撥而選擇離開他。
“或許他是有事,真的無法及時接聽你的電話?!?p> 看她哭得傷感,他的心像是被鈍刀一刀一刀地劃過,痛得令他有些上不來氣。
他身在異能界,通訊的信號在白天經(jīng)常是錯亂的。
有的時候她打來電話,即使想要接通,卻也因為擔(dān)心接通之后她那里聽到的全都是雜音而選擇了放棄。
這種特殊的時候,他不想要她分心。
只是他不確定,她這么聰明,是不是會猜到要發(fā)生什么事情。
“可是他也不會打回來,”
臉貼著他的小腹,眼淚透過襯衣單薄的布料粘在他的皮膚上。
甚至比他的身體還涼。
她抱著他,嗚嗚咽咽地哭,偶爾與他搭兩句話,都是在罵她的“負(fù)心漢”。
是他的選擇讓她受了傷,慕景弦心中清楚。
可是他更清楚的是,為了讓她之后少受一些傷,他必須保持理智。
“有的時候就是這樣,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不得已?!?p> 他的手有一下沒一下地?fù)崦碓谒壬系念^,試圖安撫她的不安。
“你也有嗎?”
她看著他,淚眼朦朧。
見他點了頭,又在后邊加了一句:“那你能親親我嗎?”
慕景弦本是下意識要點頭,卻在抬起來的瞬間停了下來。
他圓睜著眼,眼底有著無法掩藏的怒火:“你知道你在說什么?”
看著他情緒終于有了起伏,司錦姩心里暗暗出了口氣。
幸好,幸好他還沒有那么的理智,幸好她還有可趁之機(jī)。
“當(dāng)然!”
她啞著嗓子點頭,雙手搭上他的脖頸,“一下,就親一下,好不好?”
臂彎卻已經(jīng)微微施力,硬生生將他的身子往下拉。
“司錦姩!”
終于他還是被她惹怒了,怒火從水藍(lán)色的眼眸里傾瀉而出,像是要把她燒透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