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到門口,她忽然轉(zhuǎn)過頭看著朔月夫人:“你的名字是什么?”
站在原地的朔月夫人一愣,看著司錦姩,嘴唇微微有些顫抖。
“寒月,”她的聲音有些啞,對于這個長久以來不曾有人稱呼過的名字,連朔月夫人自己都是有些陌生的,“司寒月?!?p> 司錦姩點了點頭,朝著朔月夫人揮了揮手:“那,寒月姨姨,一切就都交給你啦!”
直到司錦姩開車出了司家的大門,慕費一才將剛才就就想問的問題說出口:“為什么突然要問朔月夫人的名字?”
“聽著親近些唄,”
司錦姩開著車,答得毫無猶疑,“媽媽信任她,那我們也沒什么好多懷疑的?!?p> 更何況司錦姩也看得出來,司寒月對司家權(quán)力的向往,主要原因并不是她想要掌權(quán)。
而是她是真的希望司家能重新好起來。
不論是過去還是現(xiàn)在,一個家族里這樣的人都是稀少的。
慕費一點點頭表示理解,轉(zhuǎn)頭又看向坐在后座的司澈:“舅舅要去哪?”
說完才注意到戴著老花鏡看小說的司澈手中的書,她擰了擰眉。
這書封面怎么看著有些熟悉?
“跟你們一起回去?!彼境鹤焐险f著,眼睛卻一直盯著手里的書頁。
司澈要跟著一起去錦瑟川?
聽他這么答,慕費一面露疑惑,轉(zhuǎn)頭看正在開車的司錦姩,卻見她一臉平靜。
仿佛司澈說的不是要回她的家似的。
“舅舅說要去你家?!?p> 像是怕司澈聽到她和司錦姩的話,慕費一壓低了聲音跟司錦姩說著。
“我知道啊,”
似是注意到慕費一語氣里的疑惑,司錦姩解釋,“爸之前帶嫻嫻和暮暮去光都了,這次他回來,應(yīng)該把嫻嫻和暮暮帶回來了?!?p> 電話里慕景弦說會有一個驚喜給她,聯(lián)系司澈回到司家給她幫忙,司錦姩腦子一轉(zhuǎn)便也猜出了個一二。
后座上正在看書的司澈抬眼從后視鏡里看了一眼司錦姩,眼神透出了幾分心虛。
眼見著距離錦瑟川不過三個路口,司錦姩的眉頭卻突然皺了起來。
她停下車,拉起手剎,語氣奇差:“在人家門口攔路的行為,實在是很欠打?!?p> “嗯,確實欠打?!?p> 司澈收起手中的書,把老花鏡放回眼鏡盒里,先司錦姩一步走下車。
“爸……”
“舅舅……”
完全沒預(yù)想到司澈這樣的舉動,司錦姩和慕費一慌忙解開安全帶下車。
接著就看到站在司澈對面,頭上戴著一根發(fā)帶,雙手戴著拳擊手套的異能者。
“這個就是拳套,”下巴朝著對面的人揚了揚,司澈向著司錦姩介紹。
司錦姩撇了撇嘴。
這名字起得真是絕了。
兜帽腦袋上就總戴著個兜帽,拳套手上就戴著拳擊手套……
像是知道司錦姩在想什么似的,司澈解釋道:“兜帽和拳套都是夜月?lián)旎貋淼模瑑蓚€人沒有名字,夜月就按照他們喜歡的造型給他們起了代號?!?p> 難怪如此貼合他們的人設(shè)……
司錦姩點了點頭,看著對面的拳套:“大馬路上開空間領(lǐng)域,你想做什么?”
“當(dāng)然是和你一較高下?!?p> 拳套也不矯情,朝著司錦姩揮了揮自己的拳頭,“總要看看你的本事?!?p> 在與兜帽相遇的時候,類似的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過一遍。
是以,這一次司錦姩不僅沒有此前與兜帽見面時的緊張,反而還有些激動。
“那我們怎么一較高下?”
相比兜帽的圓滑,司錦姩明顯感覺到拳套要更為單純。
或者可以換一種說法,憨。
被司錦姩這么一問,拳套先是愣了一下,緊接著開口:“那當(dāng)然是打上一場?!?p> “怎么打都可以嗎?”
“哪那么多廢話!”面對司錦姩沒完沒了的提問,拳套的耐心終于消耗殆盡。
他不再回答司錦姩的問題,反而是在一聲怒喝之后,急速向著司錦姩的方向奔來。
司錦姩也沒有露怯,轉(zhuǎn)頭叮囑司澈和慕費一站遠(yuǎn)點之后,便一躍而起朝著拳套迎了上去。
拳套的手蹭著司錦姩耳邊的頭發(fā)過去,司錦姩的拳頭卻是結(jié)結(jié)實實打在了他的下巴上。
被擊中的拳套退后兩步,喘了口氣,看著司錦姩:“再來!”
司錦姩也沒客氣,拳頭帶著凌厲的風(fēng)再次朝著拳套而去。
“他們倆這是……”
盯著戰(zhàn)場中央看了半天,慕費一轉(zhuǎn)過頭看看向重新戴上了老花鏡蹲在地上開始看小說的司澈,“在打拳擊?”
別的不說,這你來我往的拳擊賽風(fēng)格她可太眼熟了。
司澈抬眼看了一眼戰(zhàn)場中央的兩人:“應(yīng)該是吧。”
那毫不在意的神情,仿佛戰(zhàn)場中央和拳套你來我往的人并不是他女兒,而是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路人似的。
不多時,二人之間的爭斗終于有了結(jié)果。
就見前一秒還站得筆直的拳套,下一秒突然倒地,向著站在自己面前的司錦姩伸出了手。
“認(rèn)輸了?”
伸手將拳套拉起,司錦姩笑嘻嘻地問。
卻見他一臉迷惑:“你為什么不跟我締結(jié)契約?”
原來他伸手是為了跟她結(jié)契,而不是要讓她拉他起來?
司錦姩默默抿了抿唇,才又開口:“結(jié)契可以回家結(jié),我們站在大馬路中央太危險了?!?p> 雖說在拳套的空間領(lǐng)域里不會受到任何影響,但是他們早晚是要出去的。
“這還不簡單,我開著空間領(lǐng)域讓你們回去不就好了?!?p> 聳了聳肩,拳套朝司錦姩伸出手,“快結(jié)契吧!”
“你為什么這么著急結(jié)契?”
一邊跟拳套進(jìn)行結(jié)契,司錦姩一邊有些好奇地問。
只是拳套一直緊緊盯著他們結(jié)契的進(jìn)程,沒有回答。
直到契約生效,他才開了口:“兜帽說你家有好多好吃的。”
看著他眨了眨眼,司錦姩點頭:“雖然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不過好吃的東西還是不少的。”
“兜帽還說,一旦結(jié)契了就可以隨便吃。”
司錦姩一愣:“你著急結(jié)契就是為了這個?”
注意到他面上泛起一抹紅暈,司錦姩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她有些無奈地撇了撇嘴:“吃是可以隨便吃的,但是不能吃的東西是絕對不能碰的?!?p> 拳套十分老實地點點頭:“吃的管夠就行,不然總餓著肚子干不了活。”
“你那個飯量,一般人都供不起?!?p> 還沒等司錦姩再說什么,身后就傳來了司澈的聲音,“沒事兒就快點走了?!?p> 兜帽這才注意到站在車邊的司澈:“你……”
“你什么你,上車,走了!”
并沒有給兜帽說完話的機(jī)會,司澈瞪了他一眼,率先上了車。
慕費一緊隨其后,鉆進(jìn)了副駕座。
意識到司澈和拳套恐怕是有些什么淵源的司錦姩亦是抬腳朝著車的方向走去,走了幾步之后,才又轉(zhuǎn)過頭看著拳套:“不上車嗎?”
從怔愣中回過神,拳套連忙抬腳追上去:“當(dāng)然要上車!”
話音未落就直接鉆進(jìn)了后座,擠在了司澈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