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強屋內(nèi)。
“我一個粗人,沒有什么接待禮儀,就把這里當成你自己的家好了?!笔窂娮叩浇锹涮幍乃姆酵猎钆_旁,在一個簡易搭起的小灶上拎起一石瓦壺。
給自己倒上一碗后,吹走熱氣喝了下去。嘴一抹,問道:“你要不要也來一碗?!?p> 江啟這時還在院外。聽到史強在說話,但有些聽不清。快步循著聲音走進去后,才道:“什么來一碗?”
“水,來一碗熱水?!笔窂娬f道。
剛進門,江啟便嗅到了一股怪味,好像是某種常年在潮濕的地方才會有的腥臭味。
與艾珍身上的花香對比,簡直就是兩個極端。
不過,史強救了他,還肯收留他,請吃肉。他還還有什么好嫌棄的。
“好,來一碗,正好有些渴了?!?p> 江啟也沒有客氣,走到屋內(nèi)中央擺放的四方木桌旁,在角落里搬了張有些灰塵的長條木凳過來,用手拍了拍,就坐了下去。
“喝吧,不夠還有呢?!笔窂娔昧藗€碗過來,放到江啟面前,倒?jié)M了水。
江啟拿起霧氣升騰的碗,正準備喝,卻忽然看見霧氣升騰的碗里似乎有個黑影在竄動。
蟲子?江啟眉頭一皺,正打算離近點看清楚。
“怎了,嫌棄我的碗臟嗎?”史強笑了笑,聲音中似乎有些不滿。
“沒有的事?!苯瓎⒛闷鹜?。剛送到嘴邊,腦海中忽然響起一男子的聲音。
“別喝。”
幻聽?
江啟眉頭再次皺了一下,放下碗。
史強沒有說話,冷冷地哼了一聲,一副你很不給面子的表情。
“太燙了,我吹吹?!苯瓎⑿χ忉屃艘痪洌贿呌米齑盗似饋?。
然而史強一直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他,有一種沒看見他喝下就不罷休的樣子。
江啟抿了抿嘴,經(jīng)過剛才那個奇怪的聲音提醒,此時腦海里滿是小說里各種江湖好漢被蒙汗藥迷倒的橋段。
不過他一個小孩而已,應(yīng)該……不至于吧。
再說了,別人好心好意,他還不給面子,實在說不過去。
于是,他只好把已經(jīng)吹得涼透的那碗水,再次送到嘴邊。
“別喝?!蹦X海中頓時又出現(xiàn)了那個聲音。
江啟終于相信自己沒有幻聽。他真真確確的聽到了??墒堑降资钦l在說話。難到是系統(tǒng)?
“系統(tǒng)?”江啟心里喊了一句。
系統(tǒng)沒有說話。
嗯,看來還是那種走高冷路線的系統(tǒng)。應(yīng)該很強。
不過,系統(tǒng)提醒他不要喝,應(yīng)該還是不要喝的好。想想該找一個什么借口……
這時,隔壁忽然傳來一男一女的聲音。
“王哥……你這個也太大了,那口子就這么小,塞不進去啊?!睆呐犹鹉伳伒穆曇袈牭贸鰜?。正是艾珍在說話。
“試試看嘛,不試試怎么知道呢?”叫王哥的男子聲音很是渾厚有力。
“可要弄壞了,我相公可要罵我?!?p> “唉,放心吧,壞不了的?!?p> ……
兩人聽得仔細,屋內(nèi)氣氛一度尷尬,沉默了下來。
江啟放下碗,“我…我覺得……你是不是要過去看一下?”
史強陰沉著臉,一聲不吭地低著頭在屋里來回轉(zhuǎn)。終于讓他在土灶旁看到了一把生了繡的三齒鐵叉。
拿起鐵叉,他像頭發(fā)怒的雄獅一樣躥出門口。帶起的風“嘭”一聲把門關(guān)上了。
“系統(tǒng)?系統(tǒng)?快出來!”史強出門后,江啟便連忙興奮地搓著手喊道。
盡管這種事情不好聲張,但他還是壓不住自己心中的興奮。
有了系統(tǒng),他還怕個鬼的危險啊。
這年頭是個穿越者都有系統(tǒng),就是不知道自己的系統(tǒng)會是什么樣子的。
沉浸在臆想中,時間一點一點地過去了……
江啟心中的熱情也隨之慢慢衰減下來。
系統(tǒng)沒有搭理他。
看來它不只是高冷那么簡單。簡直是塊冰!
“算了算了,離開這里再說。”
江啟坐不住了,連忙起身向外走??墒呛芸焖惆l(fā)現(xiàn),門被關(guān)住了,打不開。
而且他開始意識到了嚴重的不對勁。
史強出門那架勢,過了那么久,隔壁居然一點動靜都沒有。
詭異的安靜!
“大喊大叫?”江啟搖了搖頭,放棄這個腦海中忽然冒出的不成熟想法。
旋即回身去搬來長條凳。
打算舉起長條凳就往門上砸,動手時才發(fā)現(xiàn)力氣不夠大,勉強舉了起來,也根本造不出什么破壞力。
這就難受了啊,思想上覺得輕而易舉,身體力不從心。
門搞不開,爬窗總行了吧?
想到這,江啟便立即走向旁邊的小屋。
剛進門時他就看到這間房相連著一間小屋。
小屋里沒有點燈,所以光線很是昏暗。不過從左右兩邊墻面上透進來的微光可以判斷。這小房里有兩扇窗戶,右手這面墻應(yīng)該就是后窗。
跑路當然是后窗最合適了!
隨即他伸手把后窗打開,幽藍色的光茫頓時照亮小房間。
啪的一下又關(guān)上了,很快啊。
“臥槽!”
江啟手腳不禁有些發(fā)軟了,如果他沒看錯的話,這根本不是什么后窗,而是一個小柜子。里面整齊排列擺放的是,一個個大小不同的骷髏頭!
“你在干什么?”史強的聲音冷不丁地在背后響起。
“我…我想上茅房?!苯瓎⒚摽诙?。腦子一時宕機,讓他及時抓住了腦海中冒出的這個蹩腳,卻真實的想法。
“哦,茅房不在這,在外邊。這是我娘子的專門用來洗澡的小房呢?!笔窂娖降卣f了一句,轉(zhuǎn)身出去了。
江啟回頭看了一眼那個柜子,眉頭一皺,難道史強并不知情?
“你不是要上茅房嗎?”史強走回來又說了一句。
“哦,對,對?!苯瓎?yīng)聲,小心翼翼地向屋外走,一邊警惕著外面的動靜。
“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借點柴火需要和那家伙說那么多干甚?”史強在大屋廳里不滿地說了一句。
艾珍嘟囔道:“借人東西,還不得好聲好氣和人家講話。若是有意見,以后你去借?!?p> “我才不去?!笔窂姴荒蜔┑溃骸翱傊灰湍莻€寡公佬說話?!?p> 江啟愣了一下,開始有些懷疑人生。
難道是自己想多了?
心里忽然冒出一個奇怪的想法,下意識地他再次轉(zhuǎn)身朝那個柜子走去。伸手一拉。
柜子里沒有藍光,也沒有骷髏頭。現(xiàn)在它就是一扇窗。
冷冷的夜風從外面吹進來,在他臉上胡亂地拍。
“瘋了,瘋了,餓瘋了?!苯瓎⑷嗔巳嘌?,快步走出小屋。
剛走出門口,一張束網(wǎng)便迎面罩來。
史強,艾珍兩人合力一拉,便把束網(wǎng)中的江啟拉拽倒地,并迅速地把他抗上了四方木桌。
“怎么回事?”江啟有些迷茫道,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被綁了。
史強哈哈大笑著變化成了一個大嘴獠牙,滿身是棕色毛發(fā)的野豬。
艾珍一直咯咯咯地笑個不停。原本白皙的皮膚上顯出青幽幽的鱗片,下半身化成了蛇的模樣。
他們不裝了,他們是妖。
“你看吶,多有趣啊,剛才他還懷疑自己看花眼了呢。”史強笑道。
“是啊,太好玩了?!卑溲谧煨Γ滩蛔】滟澋溃骸澳阊莸奶昧??!?p> 史強欣然接受了妻子的贊美,“這個鬼地方,除了,我還有誰能夠演得這么好?”
“相公,你好厲害啊。”艾珍說著,蛇尾纏向史強充滿力量的肌肉大腿。
史強渾身一抽,當作沒有看見似的。向旁邊移了兩步,說道:“以后就按這樣來,吃之前先來段這樣的前戲,可太有趣多了?!?p> 艾珍立即便粘身過去,嬌滴滴地說道:“好啊,全憑相公做主……”
“篤篤篤篤篤……鐺?!边@時門外傳來打更敲鑼聲??粗拮釉綕u迷離的雙眸,史強立馬說道:“天快亮了,先燒火把他煮了吧,叫別人發(fā)現(xiàn)可不好。”
“哎,好?!卑淞ⅠR松開了史強,這事顯然要快樂許多。
她隨即走向已經(jīng)落了一層灰的土灶旁,曲身蹲下,拿起借來的柴火就往灶門口里捅。
“咔嚓”,土灶口向下方裂了一條縫。
“我就說嘛,這柴火也太大了!”艾珍不滿地嘟囔了一句。
“讓我來?!笔窂娮哌^去,拿起柴火就往自己伸出嘴的大牙上磕。
柴火質(zhì)地堅硬,竟然鏗鏘一聲冒出火花。
“哎喲,這鬼桐木可真硬?!笔窂娢嬷例X叫了一聲,繼續(xù)敲打了有一會兒,總算把鬼桐木分了兩瓣。
艾珍接過,丟進了灶門里,嘴里呼地噴出火焰,鬼桐木起火后,她便起身往鍋里加水。
揉了揉酸痛的嘴,史強似乎想起了什么,“阿珍吶,家里還有酒嗎?”
“沒了?!卑湎肓讼?,說道。
史強咂了咂嘴:“去買點回來,吃肉沒有酒可不行?!?p> “哦?!卑鋺?yīng)了聲,立馬就要往外跑。
“慢著。”史強狐疑地看了妻子一眼,立馬想起,賣酒的狗子李也是寡公單身多年,讓艾珍去可不行。
于是便說道:“我去買吧,你可別趁我出去就偷吃啊?!?p> 艾珍努了努嘴,沒有說什么,轉(zhuǎn)身去看鍋里的水什么時候能燒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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