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小芳城后,江啟已經(jīng)用心神之力將自己性靈修復(fù)得七七八八。重新接管身體后,他向李俊歡問道:“寧空鎮(zhèn)怎么走?”
走在前面的李俊歡停下腳步,朝著西北方向指了一下。說道:“祈風(fēng)在寧空么?我怎么沒聽說過那里有千年銀杏?!?p> 看著李俊歡一副說謊不打草稿的樣子,江啟眉頭不由地皺了一下,“你是不是不想去?”
李俊歡尷尬地添了添下唇,“寧空雖然在地名上是個小鎮(zhèn),但那里要比洛龔城還要大上不止一倍?!?p> “你在擔(dān)心劍宗的人?”江啟直接道。
李俊歡點點頭,“不瞞你說,除了劍宗,那里有很多魚龍混雜,匯聚著各個地方,各個勢力的人,一個不小心就會發(fā)起沖突。你要知道,我不是怕惹事。主要是……太浪費符紙了,一枚符紙可要好多錢?!?p> 江啟嘴張了張,他很想闊氣的說他來出錢。可是僅有的五百石,已經(jīng)用來買那碗面了。
只好說道:“這樣吧,我手里還有一枚涪靈丹,賣了之后的錢,全給你用來制作符紙。”
頓了頓,江啟繼續(xù)說道:“當(dāng)然,你得給我一些風(fēng)速符?!彼廊粚羁g的風(fēng)速符念念不忘,速度雖然不比上流云星動,但也不差勁,最主要的是能夠節(jié)省不必要耗費的靈量。
李俊歡訕訕笑,攤開手掌。意思很明顯,把丹放手上。
江啟白了他一眼,從納戒中取出涪靈丹。
拿到丹藥后,李俊歡這才高高興興的在前帶路。
天色漸黑,江啟兩人仍然在不停的趕路。按照李俊歡所說,寧空鎮(zhèn)距離這里還有很遠(yuǎn)的距離,以現(xiàn)在的速度,他們要到深夜的時候才能趕到。
暮色四合,天徹底的暗了下來,這一夜,沒有星光,沒有月亮。大地漆黑一片,連蟲鳴也沒有,顯得分外的靜謐。
只有偶爾路過幾株生長在荒野地里的樹時,才能聽見樹葉被風(fēng)吹撩后,發(fā)出的沙沙聲響。
忽然,前方有一道光柱沖向天空。緊接著,四周出現(xiàn)了更多的光柱。
它們將天空照亮,猶如白晝般。
兩人停下腳步,四下環(huán)看著這忽然生出的異象。
江啟對于這些光柱并不陌生,每一道光柱,就代表著每一塊瓊字玉牌。
李俊歡失落地喃喃:“應(yīng)驗了……萬光泣天?!?p> 江啟側(cè)過身子,等待著李俊歡繼續(xù)說下去。
“南古死了……我也得離開了,有要緊的事要去做?!崩羁g神情肅穆道。
江啟眉頭微皺,心中有些震撼,南古死了,是林舒敏的原因么?
一個傳說中的劍神,就這樣被一個普通人所殺?
那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林舒敏和他一樣,契約了一個實力非凡的強者。
這樣也好,起碼她能夠保護(hù)自己,不再需要他擔(dān)心了。
“寧空之行,務(wù)必小心?!崩羁g頓了頓,說道:“等下次見面,我便可以把我的秘密告訴你了?!闭f罷,他轉(zhuǎn)身就要離開。
“慢著?!苯瓎⒑鋈坏?。
李俊歡有些扭捏道:“不用擔(dān)心我,我……”
江啟打斷道:“把丹藥還我?!?p> 李俊歡咬了咬呀,把后半段話咽了回去,生氣地將丹藥拋回了江啟手中。
江啟假裝沒看見似的,放進(jìn)了納戒中。頭也不回的朝前走去,一邊走一邊悄聲對著前方的荒野說道:“保重?!?p> 萬道光柱沖天帶來的光亮下。
李俊歡向西走去。江啟則繼續(xù)向更北方的寧空鎮(zhèn)進(jìn)發(fā)。
……
與此同時,北方的一座山上。
斗宗。
一名身穿黑衣,頭頂光潔的女子背負(fù)雙手屹立在高處,俯瞰著從遠(yuǎn)方大地上升起的無數(shù)道光柱。
夜風(fēng)急急,吹得她身上的衣服緊貼身體,勾勒出她那充滿力量感的身體曲線。
她的身后,還站著十名身材魁梧的男子,各個赤裸著古銅膚色的上身。將扎實的肌肉完美的呈現(xiàn)出來。
然而,他們卻在女子面前,由心底感到自愧不如。
境界不如,斗技不如,就連肌肉的爆發(fā)力也不如。
“劍宗是在報喪么?”一名隨后趕來的白須老者說道。
女子搖搖頭,“小費你說的對,不過雖說是報喪,但在我看來劍宗還是想告訴大家,它如今的實力?!?p> 被叫作小費的老者看向她,卻沒有絲毫生氣的意思。
宗主無論是位份還是年齡,都要比他高上許多。
就是看起來很是年輕。就好像三十歲的妙齡女子,這讓他感到十分的自卑。
“咳?!迸訉擂蔚?fù)]了揮手,示意那十名男子可以離開了。
十名男子頓時松懈一口氣,忍著肉體上的傷痛,迅速退離。
……
意識到自己目光停留在不該停留的地方,小費連忙轉(zhuǎn)移視線,干脆直接低下頭來看自己的腳,這樣既能做到敬重,也表示自己臣服。
女子淡然一笑,“可我伍心阮會怕么?”
小費隨即附和道:“哼,劍宗沒了南古,已不足為懼。斗宗隨時都可以按照計劃,占盡先機?!?p> 伍心阮搖搖頭,“血脈禁忌陣的開啟時間還未到,現(xiàn)在說這些太過早。暫時不要輕舉妄動。”
“可現(xiàn)在明明是最好的時機啊?!毙≠M心切的說道。
伍心阮眼神忽然一凜。
于是小費便不敢再往下說什么。
伍心阮輕嘆了一口氣,繼續(xù)望向遠(yuǎn)方的光柱。忽然想了什么似的,問道:“招收弟子的事辦得如何了?!?p> 小費如實稟報道:“按照您的規(guī)定條件,今日下面的人在小芳城精心挑選了共二十名精壯弟子。算上在寧空、天羅、洛龔、北曉、窟其、上窯、明窸等地,共招收了二百余名?!?p> 伍心阮微微頷首,對這個結(jié)果還算滿意,“這些新招的人就按照內(nèi)門的規(guī)矩來,將斗氣心法給他們修煉。”
小費嘴張了張,他本想評說一句:外門弟子煉內(nèi)門心法,那豈不是亂套了!
但一想到伍心阮剛才的那個眼神,他就立即把話咽了回去。
拱了拱手,說道:“我這就交代下面的人去辦?!?p> “等等,我話還未說完呢。”伍水嬌回頭白了小費一眼。
剛走了兩步的小費立馬回轉(zhuǎn)過身,說道:“您說?!?p> “對于招收新弟子的條件,可以適當(dāng)?shù)脑俳档?,再降低。”伍水嬌看向小費,“你明白的我意思么?”
“不是很明白。”小費有些緊張地說出心里話,破格招收這些資質(zhì)差勁的弟子已經(jīng)算是難以忍受的了,現(xiàn)在居然還要降低標(biāo)準(zhǔn)。他實在想不明白宗主在想什么。
如果非要這么做,這會讓那些驕傲的內(nèi)門弟子們心中多少有所不服。
伍心阮嘴角微微蓄著笑意,她明白小費心里在想什么,直接道:“如果有誰心里不舒服,可以讓他親自來見我,我可以單獨給他疏導(dǎo)疏導(dǎo)?!?p> 小費嘿嘿一笑:“這可…沒人會敢?!?p> “呵呵,打敗我就可以做一宗之主了,這是多好的規(guī)矩嘛?!蔽樾娜钜蚤_玩笑的口吻說了一句,沒有打算讓小費接下去。轉(zhuǎn)而問起:“這兩天,怎么沒有見到阿嬌?”
小費摸了摸光滑的腦袋?;腥坏溃骸鞍?,我把這個給忘了,本來是要來跟您說來著,她又雙叒叕跑出去了?!?p> 似乎早意料到會是這樣的結(jié)果,伍心阮也沒有責(zé)怪小費看管不利,自己的女兒什么樣,她最清楚不過了。
她又嘆了口氣,說道:“從今天晚上過后,恐怕會有許多的不太平,讓人把她帶回來,不要再讓她亂跑了?!?p>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