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七十六章禍事平息
鮑云發(fā)望著婦女,遠去的背影,緊張的神經線松弛下來,一顆懸在嗓子眼里的心,也放下來了。他長長的松了口氣,扭臉看著滿臉怒氣的李真鋼:“你還站在這干嗎呀?還不緊著走?!?p> 李真鋼一歪脖子:“你跟我說,你是誰的親爸爸、誰是你的親兒子、誰是傻行子、誰叫驢踢了腦袋瓜子、誰是財迷瘋?。俊?p> 鮑云發(fā):“你怎么還埋怨上我了?我不這么說這個事完的了嗎?你撞的人家那個地方兒,你知道有多關鍵嗎?”
李真鋼:“有多關鍵,你也不能說我是你的親兒子。我是你的親兒子也行,反正我吃虧、我倒霉,也沒有吃虧、倒霉的別人身上去。你不應該說我是個傻行子、還是個財迷瘋啊?”
鮑云發(fā):“你前聽著我告上你,女人身上那個地方有多關鍵?!?p> 李真鋼:“能有多關鍵呢?”
鮑云發(fā):“那是女人致命的地方兒,是非常嬌嫩的部位。人家還是哺乳期,你這要是再使勁頭大一點兒,就非出了人命不行!退一萬步說,你撞了人家一下兒,上醫(yī)院去一檢查,準得檢查出毛病來,別說你撞了人家一下兒,就算是你沒有撞人家那一下兒,只要你帶著人家,上醫(yī)院了一檢查去,非檢查出毛病來不行,那是女人發(fā)病率最高的部位!你知道你得花多少錢嗎?”
李真鋼:“能花多少錢呢?我大不了豁出去,把隊里給我的三天補助費,都花了得了唄?!?p> 鮑云發(fā):“你就想好事去吧!”
李真鋼:“那、那還能花多少錢呢?”
鮑云發(fā):“還得說碰上好人了,人家不訛你一頭子。你爸爸那條破被套里的錢,跟你嬸子那條破被套里的錢,是都保不住了!”
李真鋼一吃驚:“花這么老些個錢呢?”
李真鋼一皺眉頭:“吸?!?p> 鮑云發(fā):“你吸吸什么呀?我說了個我是你親爸爸,說了你個傻行子,你還覺著吃了大虧,倒了大霉了。我比你吃的虧、倒的霉大野了去了!”
李真鋼:“你當了我半天的親爸爸了,怎么還落了個你,比我吃的虧、倒的霉大野了去了?”
鮑云發(fā):“你嬸子明明活的好好的,身子骨倍好,我說她早死了,我打了光棍兒,我吃的虧、倒的霉是不是比你大野了去了,我這不是都為了你嗎?”
李真鋼一想,鮑云發(fā)說的話,確實有道理,是為了我好,己個吃了虧、倒了霉,給我把事平息了。他臉上的表情,轉嗔為喜,咧嘴一笑:“叔叔,我對不起你了。我到家請你跟我嬸子,上我們家吃烙餅,攤雞蛋去,再管你二兩酒喝。”
鮑云發(fā):“免了吧。我告上你大侄子,這個人哪吃虧能免災,吃虧是福,比破財免災強的多。”
李真鋼:“我還是真不知道,這些個道理?!?p> “你不是告上我說,活到老、學到老嘛。我再告上你一句,學無止境。”鮑云發(fā)說完,看了一眼天色:“天不早了,咱緊著走找個百貨商店,給我兒子買倆核桃吃去吧?!?p> 李真鋼:“行?!?p> 李真鋼緊跟在鮑云發(fā)身后走,沒走出多遠去,他就把剛才發(fā)生的事給忘了,又扭頭往馬路上看??匆妭€新鮮事兒,還問前面走著的鮑云發(fā):“哎哎、叔叔你快著看看馬路上,那個人怎么騎著,這么大個蟈蟈?。课翌^一回看見。”
鮑云發(fā)扭頭兒,往馬路上看了一眼:“那是郵電局,送信的電驢子(兩個輪的摩車),不是大蟈蟈兒!”
又往前走了幾步。
李真鋼:“哎哎,大叔叔你快著看看吧。馬路上那個人,怎么騎著個,這么大個的屎殼郎(蜣螂的俗稱)啊?”
鮑云發(fā)扭頭兒,往馬路上一看:“那個人開的是手扶拖拉機!”鮑云發(fā)止步,轉回身來:“你又把剛才的事兒,給忘了吧?”
李真鋼停住步,嬉嬉笑著:“沒忘、沒忘,走走走?!?p> 鮑云發(fā)、李真鋼走到一個,百貨商店的門前站住。
鮑云發(fā)對李真鋼說:“走、咱上這個百貨商店里,看看有賣核桃的沒有。”
李真鋼:“叔叔,我就不進去了,我什么東西都不買,你己個進去看看吧?!?p> 鮑云發(fā):“不行,我得牽著你走,要是你再出個事兒,咱倆就家走不了了?!?p> 李真鋼:“你當著我是驢呀,你還牽著我走?”
鮑云發(fā):“你愛是什么是什么吧,反正我是不能再,叫你惹個事了?!?p> 李真鋼:“行行行,我跟你進去。”
鮑云發(fā)、李真鋼推門進到了,百貨商店的屋里。這家百貨商店的屋不大,屋寬有六、七米,屋長有十六、七米??亢笪輭Φ囊涣锕衽_,柜臺后面的貨架上,戳著什么顏色都有的,一捆捆的布匹,柜臺上面擺放著,己經打開捆的,各種顏色的布匹。左、右屋墻的前面兒,分別也是一溜柜臺。左面的柜臺是賣文具的,貨架上擺放著書、本、鉛筆、鋼筆、小人書等等。柜臺的上面鋪著,厚厚的一沓學生,砌寫作業(yè)本用的,大張的白粉聯(lián)紙兒。也有兩、三沓黃、藍綠色的大張紙兒,半卷著放在柜臺上。右面屋墻的一溜柜臺,是賣副食的。柜臺后面的貨架上,擺放著香煙、酒、白糖、紅糖、堿面兒、起子(小蘇達)、點心等等。柜臺左面的靠屋墻,放的是一缸醋,緊挨著醋缸,是半缸食鹽。柜臺的上面放著,一桿帶秤盤子的秤,還有一盤珠算盤。屋門兩面窗戶臺兒,下面的空地上,左面空地上擺放的是,鍋、碗兒、瓢、盆兒、飯勺、飯鏟等等,做飯的炊具。右面的空地上,擺放的是耬、犁、蓋、耙、鐵鍬、掃帚等等的農具。賣布匹、副食兒、文具的柜臺后面兒,都站著一個二十歲出頭兒,面皮白皙、梳著青年頭、漂亮的女售貨員兒。
鮑云發(fā)只是想賣核桃,所以他帶著李真鋼,就直奔賣副食的柜臺走過去了。當倆人走到離柜臺五、六米遠的時候,姑娘就開口笑盈盈地:“兩位同志你們想買點兒,什么東西啊?”
李真鋼:“我什么東西都不買,是我叔叔要買東西兒?!?p> 姑娘“噢?!?p> 鮑云發(fā)、李真鋼走到柜臺前站住。
姑娘看著鮑云發(fā):“這位同志你想買點兒,什么東西???”
鮑云發(fā):“我、我想買核桃,這有嗎?”
“有。”姑娘一閃身,半扭著身看著鮑云發(fā),用手一指貨架上,一個長方形的木盒子:“同志你來的正好兒,就賣剩下這盒子里二、三斤的核桃了,你再晚來一會就賣完了,連庫房里都沒有核桃了,你把這二、三斤核桃你都買了吧。”
鮑云發(fā):“同志,我我可都買不了。我們離家有百十來里地哪,我背著二、三斤核桃走道忒沉。”
姑娘:“你一個大老爺們兒,背著這二、三斤的核桃,還能沉的哪去”
鮑云發(fā):“遠道沒有輕載?!?p> “你說的也對,弄么著你想買多少核桃哇?”姑娘說著話兒,伸手在柜臺上面兒,就把秤提拉起來了。
鮑云發(fā):“我就少買點吧?!?p> 姑娘:“你買多少都行?!?p> 鮑云發(fā):“我就買倆核桃,趕著算,有多少算多少吧。”
姑娘一聽當時就直了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