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五十七章:兄長逼弟

　　妻子：“你要跟我說什么事?。俊?p>　　石冬風(fēng)：“不是老兒(石秋風(fēng))主張，要給咱爸爸上都市的醫(yī)院里瞧病去嗎？給老人瞧病的錢，咱跟老二家一家一半的攤。老二家都快窮的掉了蛋了，他沒有地方操持弄么老些個錢去。上都市醫(yī)院里瞧病去，一個錢倆錢是不夠的，至少也得拿著兩萬塊錢去。這么著要是兩萬塊錢，咱們兩家就得一家攤出一萬塊錢來，他們家一分錢都沒有，這就、、、、、、”

　　妻子急忙打斷丈夫的話：“你等會再說，你是不是想著把咱家的錢拿出來，前給老二家墊上他家應(yīng)該出的那一半錢呢？我告上你說這個不行！你別心疼他家窮拿不出來，他家應(yīng)該拿的那一萬塊錢來。誰叫他家的時氣老不好、老走背字兒，日子過的老混不上溜??？活該！還有、這個窮人心疼不得、救不得！救急救不了窮！”

　　石冬風(fēng)：“你看你著什么急呀？你聽著我把話說完了哇?！?p>　　妻子：“你說，但是你說話可別帶出一點的意思來，想把咱們家的錢，借給他(石秋風(fēng))家那個窮主兒！你就是借給他多少錢，都落個扔在水盆里，連點響都有不了！”

　　石冬風(fēng)：“你看你把事想的哪去了，我有這么傻嗎？我的意思是說，上都市醫(yī)院里頭給他(指父親石大海)瞧病去，至少不得拿著兩萬塊錢嘛，咱們兩家一家就得攤出一萬塊錢來。咱家是不怕，就是叫咱家攤出十萬塊錢來，咱家這會也拿的出來。他家(指弟弟石秋風(fēng)家)家窮的走道都叮當(dāng)?shù)膸Я隧懥恕e說他家這輩子有不了一萬塊錢，就是下輩子他家也甭想著有一萬塊錢了。”

　　妻子：“你也別這么說，為了給他(指石大海)瞧病去，他家(指石秋風(fēng)家)不會，上銀行里頭貸一萬塊錢的款去？”

　　石冬風(fēng)輕蔑的一笑：“我早就接著門縫看人把他看扁了，就是他家的日子那么窮，窮著個屁股眼子的，滿屁股眼子的凈饑荒了，他們家的人還進(jìn)的去誰家的門??？誰家還敢給他們家，上銀行里貨款當(dāng)這個保人去呀？”

　　妻子也翻了個身趴在枕頭上，兩條胳膊平放在枕頭上，兩只手掌摞著放在一起，墊著下巴頦兒，歪著臉看著丈夫：“你別跟我說話繞這么大的個圈子了，你就說你跟我說話，想要說個什么意思吧?！?p>　　石冬風(fēng)：“我說話的意思是要跟你說，他家(指弟弟石秋風(fēng)家)現(xiàn)在窮的一分錢都沒有，xx毛一大墩。我是這么想的，他們家要是拿不出一萬塊來給他(指父親石大海)，上都市的醫(yī)院里瞧不了病，當(dāng)誤了給他瞧病去，現(xiàn)在他病的又這么厲害，一旦死在家里頭，一個村的老鄉(xiāng)親，誰也都賴不著咱們倆了，都得賴他家(石秋風(fēng))拿不出錢來，當(dāng)誤了給他瞧病去。到時候在村里老鄉(xiāng)親的眼里，他落個不孝之子，我落個孝順的好兒子、你落個孝順的好兒媳婦兒，咱還省下了給他瞧病的一萬塊錢，你說這個事有多得呀？這就叫一石二鳥?！?p>　　妻子一聽丈夫的話，頓時高興的兩只手“啪”的一聲響，拍在了枕頭上：“這真是個兩全其美的個好辦法啊！”

　　石冬風(fēng)抽了一口煙：“這個事咱倆就這么說好了，趕明兒個吃完了一早些飯，我就上老二家去，我問他給老人上都市的醫(yī)院里，看病的錢操持好了沒有，他要是說還沒有操持好哪，我就逼著他家兩口子，緊著找地方操持去。我要是這么一辦，在老鄉(xiāng)親們的眼里，顯著咱倆臉上多有光彩啊，咱們倆么還落個心安理得，你說是不是這么回事?。俊?p>　　妻子開心的微笑著：“忒是弄么一回事唄，你可千萬的別把他們兩口子給逼了急了。他們兩口子要是窮急了，跟你瞎窮雞巴嚷嚷、耍起窮橫不說理來，要是招來好些個老鄉(xiāng)親看熱鬧怎么辦呢？”

　　石冬風(fēng)：“我們倆把老鄉(xiāng)親們，都嚷嚷來看熱鬧來才好哪，我還求之不得哪。”

　　妻子不解的問：“你、你這是為什么呀？”

　　石冬風(fēng)：“我這是叫咱們倆，在老鄉(xiāng)親們的眼里頭有光彩，想出的一個好招兒?！?p>　　妻子：“你說說你這算是，想出的一個什么好招??？”

　　石冬風(fēng)：“你想啊，我要是為了給老人看病，因為他們家里沒有錢，給老人看不了病，老人當(dāng)誤了瞧病死的家里頭了，老鄉(xiāng)親們都知道了，是怎么一回事了，老鄉(xiāng)親們還賴的著咱們倆嗎？不孝順的名都得落的，他們兩口子的身上。這么一來顯著他們兩口子窮、沒有錢、還不孝順。也顯著咱們兩口子有錢、孝順老人了。咱倆過去辦的那些個，不孝順老人的事兒，也就在老鄉(xiāng)親們的心目中，一筆勾銷了，這叫有了錢就能遮百丑。還省了為咱們倆不孝順老人的事兒，上外頭跟老鄉(xiāng)親，一個一個的挨著排的解釋去了。要么現(xiàn)在這個人都爭囊堵氣的，甭管想個什么招得掙錢哪。錢是好東西兒、錢會說話，它能把事顛倒過來說。”

　　妻子：“對對對，你想的都對。今兒個后響我得好好的伺候伺候你、好好的獎勵獎勵你?！?p>　　石冬風(fēng)：“你怎么伺候我、你使什么東西獎勵我呀？”

　　妻子嗲聲嗲氣地：“我拿我己個伺候你、我拿我己個獎勵你還不行??？”

　　石冬風(fēng)頓時性欲大發(fā)，興奮地：“忒、忒行唄。咱這會什么話都別說了，快著干好事吧。”

　　妻子故意嗔怪地：“嘿、我跟你一說干這個事兒，你就歡實了。你都這么大個歲數(shù)了，你上哪來的這么大的癮頭兒、精神頭??？”

　　石冬風(fēng)嘿嘿嘿的笑著：“哪個男人都是一個樣的，就是七十、八十的老頭子，也有這個癮頭兒、精神頭兒。就算是干不了那個事兒，也得說說快活快活這張嘴，咱咱咱就快著來吧！”石冬風(fēng)說完猛抽了一口煙，把手里的煙頭往屋里地上一拽，電燈泡也沒有拉滅，迫不及待的就撩開了妻子身上蓋著的毛毯、、、、、、

　　第二天的早晨，石冬風(fēng)吃過早飯，就一個人來到了，弟弟石秋風(fēng)的家里。

　　石秋風(fēng)一家人吃過了早飯，都出去忙個自的事去了。妻子回娘家找大哥、大嫂借錢去了，父親石大海病重，一個人躺在炕上，石秋風(fēng)準(zhǔn)備給父親去拿藥。石秋風(fēng)剛走出外間屋的屋門兒，走到了院子的當(dāng)中，見哥哥石冬風(fēng)沉著個臉兒、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個臉的，從院門進(jìn)到了院子里，看見了石秋風(fēng)便停住了腳步，心里憋著個氣的，口氣十分生硬地：“秋風(fēng)你要干嗎去？”

　　石秋風(fēng)見哥哥來了，就停住了腳步，笑臉相迎：“大哥來了？你前上屋里頭坐會去吧，我這是要給咱爸爸拿藥去?！?p>　　石冬風(fēng)是有目的而來的，所以他仍然沒有好氣地：“秋風(fēng)可是你張羅著要上都市醫(yī)院里頭，給咱爸爸看病去的，這都火燒眉毛了，我沒有那個閑工兒，上屋里頭閑坐著去。我問你，你把給咱爸爸瞧病的錢，操持齊了嗎？”

　　石秋風(fēng)臉一紅：“大哥，我、我還沒有操持齊哪?！?p>　　石冬風(fēng)：“這么倆雞巴錢你家里頭就沒有哇？還用的著滿世界操持去呀？我前告上你啊，要是因為你們家里沒有錢，當(dāng)誤了上都市醫(yī)院里頭，給咱爸爸瞧病去，咱爸爸在你們家里頭哪，要是有個好歹的，你可甭賴我??！”

　　石秋風(fēng)漲紅著臉，羞虧地：“大哥，我我、我這不是正著急忙慌的，抓緊操持哪嘛。今兒個起大早兒，他老嬸(指著石冬風(fēng)家的孩子叫的)就回娘家借、借錢去了?！?p>　　石冬風(fēng)一皺眉頭子：“你們家真也是邪了氣了，弄么著怎么碰上針尖大的點事兒，兩口子就滿世界到處借錢去呀？”

　　石秋風(fēng)：“大哥，我、我們這幾年過日子，不是老碰上事不順當(dāng)、日子過的累嘛？”

　　石冬風(fēng)：“光你們家過日子，老碰上事不順當(dāng)??？咱們村的哪家哪戶兒，過莊稼日子不碰上點事兒、老順當(dāng)來呀？怎么人家照樣日子過的有吃、有喝、有錢花呀？就是你們家過日子，碰上點雞巴一丁點事兒，日子老是過不上個連摟來呀？”

　　石秋風(fēng)：“這個人跟人哪有一個樣的呀？要分能耐大小。我們兩口子沒有別人那么大的能耐，是兩個活廢物，日子才老過不上個連摟來哪?！?p>　　石冬風(fēng)：“我看你們兩口子的能耐，比別人的能耐一點都不算??！你們兩口子過莊稼日子就是有問題！”

　　石秋風(fēng)：“大哥你說，我們兩口子過莊稼日子哪有問題呀？”

　　石冬風(fēng)：“你己個說你們兩口子，過莊稼日子哪有問題呀？”

　　石秋風(fēng)：“大哥，是你說我們兩口子，過莊稼日子有問題的，也不是我說的。你要是不告上我，我上哪知道去呀？”

　　石冬風(fēng)：“你們兩口子成天家，要是掙一分錢來，就得花出去二分錢去。你們兩口子是有米一鍋、有柴一灶哇，這日子還有個過的好嗎？永遠(yuǎn)也不許過好了，你們兩口子就受一輩子的窮、受一輩子的罪去吧。趕明兒個你們兩口子就是死了，末后也存不下個棺材本錢，弄兩領(lǐng)席叫你們倆的兒子，卷巴卷巴把你們倆，抬到老墳上去，好賴的埋了也就得了！咱前說好了，趕我死了以后我就拔墳頭子，我是犯不著跟你們兩個窮鬼，埋到一塊了！”

　　石秋風(fēng)一聽大起早的，哥哥找到自己家里，竟然說出這樣的連嘎巴帶損的話來。本來他們兩口子，為給父親去都市的醫(yī)院里頭看病，為醫(yī)療費的事兒，他正在心里不痛快的發(fā)愁哪，他的莊稼火壓不住可就上來了，他也提高了噪門兒：“大哥你別仗著你現(xiàn)在有倆錢兒，看不起你的親兄弟！人沒有一成不變的，沒有一生下來就一輩子準(zhǔn)受窮、受罪的。更沒有一個人生下來，命里就是鑄定的，一輩子老有錢花的！誰也說不準(zhǔn)天上的哪一塊云彩有雨。人有旦夕禍福、天有不測風(fēng)云！哪一個人過莊稼日子，都是懷里頭抱著死孩子、種著瞎莊稼，日頭在誰家的家門口都過！”

　　“、、、、、、”

　　石冬風(fēng)、石秋風(fēng)兄弟倆，都臉紅脖子粗的，站在院子里嚷嚷著，聲音是越來越大。他們倆的嚷嚷聲，就招來了一院子的老鄉(xiāng)親，圍觀看熱鬧。那真是圍著這哥倆看熱鬧的人，里三層外三層啊。有的站在人群后面兒，看不見人群圈里面的石冬風(fēng)、石秋風(fēng)哥倆怎么爭吵、聽不清這哥倆爭吵的內(nèi)容是什么，就欠著腳尖兒、豎起了兩個耳朵、瞪著一雙眼睛一眨不眨的、張著個嘴兒、吐著個長舌頭、還笑模絲的看哪。就是沒有一個人上前去勸解、勸說。

　　石冬風(fēng)：“你要是照著這么說話呀，你純粹的就是因為你沒有錢窮，你仇視有錢的富人！”

　　“、、、、、、”

　　老萬、李真鋼抽著煙說著話，由村西頭順著街道，向村東頭走過來。

　　老萬：“哎、真鋼，小鳳家兩口子前些個日子，帶著我上南方玩了一回，我上南方玩的時候看見了一座橋。”

　　李真鋼：“看見一座橋也值的跟我顯擺顯擺呀，咱家里有的是橋，誰沒有看見過呀？你還覺著是個新鮮東西??？”

　　老萬：“你聽我跟你說呀，這座橋有紀(jì)念意義，它說明了一個事兒?！?p>　　李真鋼：“一個橋能說明一個什么事??？”

　　老萬：“老輩有一家有兩個兒子，大兒子結(jié)了婚。二兒子訂了個媳婦兒，二兒子結(jié)婚的時候這家沒有房，給這個二兒子結(jié)婚，這個大兒子主動的就搬出了家，叫兄弟使房結(jié)婚。大兒子己個就在河的南面兒，搭了一間小草房，冬天氣冷、夏天氣熱呀，大兒子一家子人沒有少遭罪。幾年以后這個大兒子有了錢，己個蓋起了一個非常好的大宅院，他的父母親不久也都去世了。”

　　李真鋼：“他的父母去世了，跟這座橋有什么關(guān)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