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雜貨鋪出來,雷虎就迫不及待的拿出煙斗,在里面塞了一層煙絲用手壓實,然后再塞上一曾用更大的力道壓了一下,最后拿出雜貨鋪送的廉價煤油火機。
“吧嗒!”
一聲脆鳴響起,火光搖曳。
“嘶!”
煙斗里的煙絲被點燃,他深深地吸了一口后,緩緩吐出一團淡淡的青煙。
久違的味道!
“帶勁?!崩谆M意的點點頭,將煙斗叼在嘴里,取出一瓶酒打開,猛灌了一大口。
他也沒急著回去,隨意在街邊找了堵墻靠上,時而抽一口煙時而喝一口酒,享受著初晨的暖陽。
像個無所事事的街溜子,就差沒掏出盒煙滿大街找飯局了。
雷虎并沒站太久,一斗煙抽完后,磕了磕煙斗,把煙灰倒掉,就提著酒瓶晃晃悠悠的走上街。
經過一家熟食店的時候他還順手買了只燒雞。
回到旅館后,他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就著燒雞把買的酒喝完,然后倒頭就睡,沒一會便鼾聲震天。
這一覺他睡得昏天黑地,直到馬歇爾回來的時候才叫醒他。
“你特娘的閑的是不?吵醒老子干什么!”雷虎睡眼惺忪,面帶怒火,起床氣很嚴重。
馬歇爾瑟瑟發(fā)抖:“老大,天都黑了,吃點東西去吧?”
“天黑了嗎?”雷虎恍惚的看了眼窗外,揉揉干癟的肚皮,晃著有些發(fā)沉的腦袋起身:“我洗把臉咱?!?p> 等他從盥洗室出來的時候已經回過神了,招呼著馬歇爾出了門。
“那邊怎么樣了?”他一邊往出走一邊問道。
“都挺好的,就是船廠的老板有點不老實,今天我看他偷偷接觸了幾次工人,看那個意思好像是要挖人。”馬歇爾嗤笑一聲,心里對船廠老板投以無限嘲諷。
挖人?
但凡你能挖走一個,我馬歇爾以后都跟你姓!
“我就知道那老家伙今天沒別好屁。”雷虎也是一陣發(fā)笑,擺擺手道:“你不用管他,畢竟咱們還要用他的材料,過幾天他就知難而退了。”
“明白。”馬歇爾應道。
離開旅館后,倆人就去了酒館,準備在那里解決今天的晚餐,那個餐廳實在是太貴了,他們可吃不起。
話說回來,這個克魯格港真是奇葩,能吃飯的地方除了酒館就是餐廳,對雷虎他們這種中產階級人士很不友好。
酒館這很熱鬧,門口正有兩伙醉醺醺的酒鬼在掐架,原因是其中一伙中的一個人多看了另一伙中的一個人一眼。
很不可思議是不是?
但這在水手的世界里很正常,這幫人常年在大海上飄著,一身精力無處發(fā)泄,他們需要一個宣泄情緒的出口,比如打一架,或者找酒館的海鮮商人們買點鮑魚,他們也不挑嘴,老的嫩的都能啃兩口。
雷虎經過酒館門前時,瞟了眼打架的那兩伙人,便興輕蔑的轉回頭準備進店。
一幫弱雞掐架,沒啥看頭。
哪知就因為這個眼神,卻給他惹了麻煩。
旁邊看熱鬧的一名水手以為在看他,立馬瞪了回去,嗷嗷叫道:“你愁啥!”
“我瞅你咋地?”雷虎停下腳步,嘴里叼著煙斗,耷拉著眼睛看向他,瞬間就有了道上大哥的既視感。
就這小雞仔一樣的體格,我讓你半拉身子都算欺負你!
“想死啊你!”水手同伴一見那標志性的黑瞳黑發(fā),臉色瞬間就綠了,拉著他就跑,眨么眼個功法就沒了蹤影。
昨天的無聲殺人事件,他是聽說過的,據(jù)說這個禍端會一種邪惡的魔法,能馭駛無形的惡靈吞噬人的靈魂,這樣的恐怖存在可不是他們能招惹的。
“一幫爛仔。”雷虎撇撇嘴,帶著馬歇爾走進了酒館。
酒館里面比外面還要熱鬧,有舞女在表演,舞姿非常的撩人,幾乎每一個動作都會引得水手們興奮的狂叫。
這要是來點燈光,在弄個勁爆的音樂,瞬間就能有夜店的氣氛了。
“挺厲害??!”
雷虎也盯著正表演一字馬的舞女猛看,這身體柔軟度可真不錯,可惜就是老了點,不然非得跟她比試比試不可,讓她嘗嘗被夜店之王支配的恐怖!
馬歇爾更加不堪,眼珠子都要瞪出去了,缺了好幾顆牙的嘴根本擋不住決堤的口水。
看看這沒見過世面的樣子,老子要是能把上輩子的1t硬盤拿過來,估計你都得瘋。
雷虎滿臉嫌棄的拉了他一把,在墻角找了個空位坐下,對著正在被葷素不急的水手們各種卡油的大姨級別的女老板揮了揮手。
大姨注意到他,眼睛頓時一亮,連忙掙脫魔抓,扭扭噠噠的走了過來。
“親愛的,您有什么需要的。”大姨熱情的來到桌邊,很是自來熟的貼向雷虎:“能告訴我您用了什么辦法無聲無息的干掉弗爾倫的么?別跟我說是惡靈,我不相信?!?p> “我不知道誰是弗爾倫?!崩谆?zhàn)術后仰了一下,躲避著越靠越近的大姨,說道:“你這有什么吃的么?”
“菜單在這,您自己看。”大姨從胸口里抽出一張帶著體溫的羊皮紙放到桌上,鍥而不舍的又往前靠了靠,繼續(xù)追問:“就是那個得罪您的醉鬼,我聽說被您看了一眼他就去見海神了,是真的么?”
雷虎懶得應付跟她廢話,拿起菜單掃了一眼就道:“兩份牛排,兩份白面包,兩份海鮮餡餅,兩份肉末通心粉,兩份土豆泥,再來兩大杯啤酒。”
大姨見不搭理她,知趣的沒有在糾纏,白了他一眼便從后腰拿出一個小本本記錄著雷虎點的東西。
“??!”
就在大姨要走的時候,突然驚呼了一聲,半嗔怪半撒嬌的用小本本輕輕敲了下馬歇爾的頭,然后轉身離開。
馬歇爾蕩笑的抬起左手,還陶醉的放在鼻子前聞了聞。
“嘖,口味夠重啊。”雷虎更加嫌棄他,覺得這種品味的人不配做他小弟,倒是能跟他老子尿到一個壺里去。
要不等我回去的時候把這個家伙留給老爹?
馬歇爾莫名的打了一個寒顫,慌慌張張的環(huán)顧四周。
以他這些年的經驗判斷,應該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發(f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