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現(xiàn)在可怎么辦,又不能問啊那個鬼母骨頭爛了幾年了哈?
真煩!
不過……
“白涼玉是你師父嗎?”
慢蘿扁著臉開口,白梁有一瞬間恍惚。
這丫頭……無禮!
好吧,以她現(xiàn)在這個樣子隨便開口就是冒犯人的狀態(tài)。
慢蘿翻個白眼就挨了言萬鈞一記眼刀。
單子戎一邊苦口婆心的說著姑娘不能翻白眼。
白梁瞧著扶額。
“你們是來找曼天傾的對吧?!?p> 單子戎老實點頭,言萬鈞還是一副鼻孔朝天的樣子。
這死孩子死拽死拽的,我喜歡。
“既然如此那便帶上這個孩子一起去找他?!?p> 白梁竟然也找曼天傾!
難不成……
欠了人家的錢?
言萬鈞和單子戎一對眼點了點頭。
“這樣也好?!?p> 不就是不知道怎么找又不好意思說嘛。
白梁伸手把她揪起來眼睛微微瞇起打量,忽的抓住她雙手。
慢蘿只感覺到手腕一緊給扣上了個黃銅色的手鐲子。
收得極緊一動就勒的疼。
“你……”
“這樣安全些?!?p> 白梁低沉補(bǔ)充道。
一雙眼冷淡地瞥向他倆。
“倒是少年出英才,竟是識破了那般幻術(shù)。”
言萬鈞一如既往地欠扁。
“看來你是沒識破啊。”
“這等幻術(shù)詭異莫測,難得你小小年紀(jì)便有這見識。”
白梁這話說的陰陽怪氣的,言萬鈞橫了他一眼冷哼。
“不過是有個腦子罷了。”
“哼!”
白梁拎著慢蘿就要走,言萬鈞連忙推單子戎過去擋門。
“你要去哪!”
“怎的?你們要在這食舍里等曼天傾不是?”
白梁果然看破了他倆找不到人。
言萬鈞別開臉去,而單子戎出場,他一附身行禮是正道那虛頭巴腦的一套。
“道長賜教?!?p> 白梁只能站住腳回禮。這先知堂明明正邪兩道都沾,卻還是好這一套。
慢蘿哼了哼。
白梁就開始跟他倆介紹。
“這梧暝城乃是擅長幻術(shù)毒物鬼魅之術(shù)一類修者聚集之地,白日街上人影傀儡行走,到了夜里便是這城里的狂歡?!?p> 單子戎聞言往外看去,只見街道上人影熙攘著但詭異的木訥垂頭果然是傀儡。
“夜里便是邪士們的歡宴,從城中各街道往中心靠攏,各種邪術(shù)幻夢毒蟲相斗如同養(yǎng)蠱一般,剩下最強(qiáng)悍的登上城中央那半座瞭望臺。我想那時候應(yīng)該就能見到曼天傾?!?p> “???怎么難?”
“而且這只是邪士們的地盤,執(zhí)劍者是不得參加的?!?p> 白梁看了一眼他們手里的劍。
“那怎么辦?偽裝嗎?”
白梁盱他倆一眼,搖頭。
“你們自小長于劍門身姿體態(tài)已成,怎么看都不像?!?p> 言萬鈞眼一挑。
“你想甩下我們。”
“那你裝的像能嗎?”
“能??!”
言萬鈞毫不猶豫,單子戎小媳婦似的為難著。
能啊。這人一看就不像好人,單子戎才是可愛小綿羊。
白梁看著言萬鈞沒什么話說,看向單子戎卻是忽的一張慘白瘦臉紅了起來。
咦?
結(jié)果看到成果。
言萬鈞果然是個假的正道弟子,圍上黑色半肩披風(fēng),束腰窄袖短褂,嘴角撇著,小白臉抹上些黃灰,一雙眼睛滿是不屑。渾然一個壞人。
而單子戎……
“噗!師兄你……哈哈哈!好符合你的氣質(zhì)??!”
單子戎比起言萬鈞來矮了些又膚白發(fā)鴉青,面容有些稚嫩青澀。怎么看都是個純良的,這會穿上一身藏青同色紗巾包住頭發(fā)蓋住下半張臉,只露出一雙純黑圓眼。
慢蘿一滯,手不住撓了撓。
這也太好看了吧。
這打扮卻是女相,可是該死的妥帖啊。白梁真的是個……大變態(tài)。
單子戎羞得臉發(fā)紅,欲哭無淚的。
更加顯得可愛嬌弱了,慢蘿捂住嘴。她好好這一口啊。
白梁坐在一邊捂住嘴緊握著茶杯,慢蘿揶揄地捅了捅他手臂,挑著眉猥瑣著嘖嘖。
沒想到啊,你是這樣的道士。
白梁瞬間惱羞成怒!
抬手就把桌子給劈開了。
言萬鈞挑著眉把單子戎擋住,有點戒備。
畢竟這世道啊什么人都有。
“胡說些什么呢!我可是正經(jīng)人!”
然后就帶著他倆外加一個小屁孩上街去了。
“等等。”
言萬鈞攔住他。
“我們有什么毒物異術(shù)能進(jìn)入中心半樓嗎?”
單子戎拉著面紗點頭,沒錯沒錯。
白梁忽的面帶尷尬的從懷里摸索一陣拿出來個小籠子里面一只半死不活的灰皮蟋蟀吱一聲沒啥精氣神的。
單子戎和言萬鈞都湊過去瞧著。
“這是什么?斗蟋蟀嗎?”
“不識貨!這可是我從墳頭刨出來的,那片墳地埋著個厲害的邪物。這蟲子在那沾染了氣息,能震懾普通邪物的?!?p> “呃?什么邪物怎么厲害?”
慢蘿奇怪,她活著什么還沒聽過呢。
“這邪物不尋常,是渾身冒邪氣的?!?p> “那到底是個啥?”慢蘿好奇極了。
“就是那鬼母?。 ?p> “??!”
慢蘿驚呆了!磕到自己墳頭上了!
“啊哈!原來是那家伙??!”
言萬鈞大笑一聲。
“我挺好奇的!埋在哪的?”
慢蘿耳朵動了動,她也好奇。
白梁卻是咳了咳。
“這你們無需清楚,我們上街去吧?!?p> 才注意到日頭已經(jīng)偏西,黃色光澤暈在明窗上,透出點暖意來。
慢蘿還在恍惚。
她算是真死了可又活著,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上過白頭頂求過活人藥,可是那群臭道士并沒有給她。
只是愿意一試,一點微渺的期望。
本來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她腦子正常怎么會信,可是走投無路了。也只能信了,她想救一人。
愿意以命相換,可偏偏不該由她來救,所以連換命都無法。
“肖施主出身名門正派有浩然正氣護(hù)體,便是續(xù)命通神也不能由有著幽冥靈息的人來換?!?p> 到那時候她才知道不配啊。
原來真的連替人死都沒有資格的。
“你可知道你不配的,你是不配替她活著。你怎么會又怎么能!覺得你們倆的命會一樣呢!”
慢蘿揪了揪發(fā)尾,有些乏味了。所以她才不喜歡來這人境,處處都是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