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張儼對麾下的騎兵極好,從不克扣軍餉,還是各種想辦法補貼了他們,只要能供給的,他也大方供給。
郡兵里有不少的低級士兵都妒忌著張儼麾下士兵的待遇,都紛紛打聽著能否加入。
只是張儼的騎兵團只需要自己的家生奴仆和莊戶,才沒有機會而已。
等了一會兒,忽然下面有人舉起拳頭大喊:“誓死跟隨少主人!”
然后全場安靜了一下,接著有了更多的人喊出了誓死跟隨少主人口號,慢慢聲音匯成了一條大河:“誓死跟隨少主人!”“誓死跟隨少主人!”
看到這一幕,張儼的眼角濕潤了,但心里卻十分平靜。
他會放過這些騎兵嗎?不會的。
今日的一切不過是作秀,為的就是得到麾下這四百騎兵的更加忠心,也是為了燃起他們的斗志。
先喊“請少主不要拋棄我們”的人是他安排的,先喊“誓死跟隨少主人!”的人也是他安排的。
政客的心往往都是黑的,現(xiàn)在張儼覺得自己的心不知道什么時候也黑了。
張儼拔出自己的佩刀,扯下自己的披風,將自己的披風一刀砍成兩半。
對在場所有的騎兵大喊:“今生我張儼必不負你等,若違此誓,吾同此披風也?!?p> 。。。。。。。
張儼帶著四百騎兵到武庫中領走了郡守答應發(fā)放給他的兩千套皮甲,還有配套的環(huán)手刀,騎弓騎盾等物資。
這些都是好東西啊,不拿白不拿。
比如說這環(huán)首刀雖然比不上唐代的橫刀,但是環(huán)首刀也是中華民族引以為傲的武器。
環(huán)首刀的誕生源于發(fā)達的鋼鐵技術,以及對匈奴作戰(zhàn)的需要。
是由鐵經(jīng)過反復折疊鍛打和淬火研磨等工藝后,制作出來的直刃長刀。
是現(xiàn)在世界上最為先進、殺傷力最強的近身冷兵器,也是人類歷史上具有非凡意義的一種兵器。
某種程度上可以說是環(huán)首刀將匈奴打敗,并間接促成了當時的歐亞民族大遷徙。
環(huán)首刀最初是做為騎兵的制式武器來取代原本的漢劍的,由于漢劍雙面開刃,這在對匈奴騎兵的近身戰(zhàn)斗中非常不利。
環(huán)首刀單面開刃、厚脊,長刀通長1米到1米1,是最利于砍殺的兵器,大大加強了漢騎兵的攻擊力。
還有皮甲,很多人或許會想皮甲這玩意能頂什么用?
其實張儼也想把自己的騎兵都配上鐵甲或者披上一套鎖子甲,但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漢朝時候鐵甲普及率極低,高級將領能有一副鐵甲就不錯了,雖然張儼有大煉鐵的計劃,但是那所需要的時間太長了。
何況皮甲這東西也不是一無是處,技術成熟的皮甲一般是用多層皮革壓制成甲片,再打孔刷漆用繩線連接起來的。
就防御力而言,普通的騎弓在遠處想要射穿一個穿著皮甲的士兵,那幾乎是很難的事情。
就算是隨便找塊豬皮,把它曬干了再用刀去砍,都不容易砍穿,何況是專門硝制的牛皮甲呢,這玩意兒的防護率更為驚人。
這也就是說,有一件皮甲在身,原本要死的可能只是重傷,原本要重傷的往往可能只是輕傷。在這種情況下穿皮甲騎兵對無甲少甲的黃巾軍簡直就是屠殺啊。
何況皮甲這個東西,它還有一個最重要的作用,增強士兵的自信心,別人穿了盔甲你沒有,你怕不怕?
在漢末三國這段時間內(nèi),各地軍閥能招兵就招兵,其實士兵的披甲率是很低的,可能還不足三成,遠不如唐朝時的變態(tài)。
唐朝時士兵的披甲率最高可達到九成之多,基本上已經(jīng)是全員披甲了,畢竟,炊事兵什么的自然是不需要披甲的。
負責武庫的是正是之前張儼為趙云尋馬時的李主簿。
張儼一下子取走了兩千套皮甲,基本上是武庫一半的家底了。
看著李主簿欲哭無淚的表情,張儼有些不好意思:“李世叔,放心吧,這些東西到了我手上,我會讓它們發(fā)揮出有的效果的,總好過在倉庫里發(fā)霉。
“賢侄,反正你都有郡守的手令,你說什么就是什么了,只是世叔這個心的痛是止不住的?!?p> 張儼可不管這位世叔的心有多痛,領了物資便匆匆走了。
現(xiàn)在已經(jīng)六月底了,到離黃巾之亂,只有大半年的時間。張儼必須在這大半年內(nèi)訓練出一支可用的騎兵。
所有的時間對于張儼來說都是無比珍貴的,他已經(jīng)沒有更多的時間浪費在人情世故上面。
若放在以前,他倒還愿意和這世叔寒暄寒暄,多說兩句。
但他現(xiàn)在覺得再多說兩句,自己就要被歷史的車輪從臉上碾過去了。
各種能帶的不能帶的,要準備的不該準備的,花了半個多月的時間都準備了。
還在善無城中舉起了大旗,招兵買馬,張儼招聘的要求只有一個,那就是會騎馬。
大半年的時間不足以讓他調教出一個能騎馬能開弓的騎士,但是卻可以讓他教會一個會騎馬的人在馬上拉開弓,然后放開手。
可惜征兵的效果并不顯著,這世道,雖然說燕趙子弟驍勇非凡,但是燕趙子弟也是人啊。
這時代養(yǎng)得起馬的大多有一定的家底,你這騎督尉都還不知道是一個什么情況,征兵大家看不到希望啊。
收了半個月就那么四五十個人愿意投軍,這還是看在他老爹的面子上,張儼看著這四五十個歪瓜裂棗的,實在是有些寒酸吶。
事情準備完畢,張儼到了郡守府中向郭蘊告別。
郭蘊也感嘆于張儼的高效率,雖然郭蘊也感受到了世道的崩壞,但是他對于時間的急迫,并沒有張儼來知道的清楚。
張儼當然也不好多說什么,他相信再過大半年,郭蘊會感謝他的急迫的。
張儼又見了郭蓁一面。
“聽說你要去樓煩了,不知你打算什么時候回來?恐怕要很久很久才能再次見到你吧?!迸⒆佑行┦?。
張儼不知哪來的勇氣,上前握住了郭蓁的雙手,郭蓁害羞得想掙脫,但是張儼的力氣大大了,他掙脫不了。
“你弄疼我了?!?p> 張儼沒有中她的緩兵之計,因為他知道自己一松手,她就要把手抽回去了。
張儼看著女孩美麗的眼睛,深情地對她說:“蓁兒,你等我!明年三月以前,我一定要娶你回家!”
郭蓁聞言心中很是甜蜜,她看著自己情郎的眼睛,發(fā)現(xiàn)里面滿是真誠。
“我相信你,我會等你的,你要保護好自己,一定要回來娶我!”
張儼感受到了女孩的關心,他很想把女孩摟入懷中,但是女孩后面的婢女虎視眈眈。
自己能牽起女孩的手后面的婢女們已經(jīng)神色不善了,自己再有過分的舉動,怕是他們就要舉報到郡守夫婦那里去了,張儼最后還是沒敢太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