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年我還不是這幅模樣,呵呵……事情要從二十年前說起?!蓖岵弊幽樕涎笠缰貞浲碌谋砬椋淖旖菑澛N,不知是哭是笑。
“那年我十八歲,正值少年……我不像你們,這么年輕就能夠成為超凡,但也努力上進,成績優(yōu)異,經(jīng)常在班里拿第一名……”
“那時我還有個初戀對象,嗯,算是女朋友吧……總之,家境貧寒的我,總覺得這世界上除了成為超凡,沒有什么努力得不得的結(jié)果,呵呵,還是意氣風(fēng)發(fā)啊……”
歪脖子半靠在木黃色的墻壁上,一臉慘淡,凄慘地笑著。
王陰陽不知所味地聽著,總覺得場面安靜地有些奇怪,他看了一眼夏鳳,卻發(fā)現(xiàn)夏風(fēng)并未向其回應(yīng),似乎只是靜靜地等待著傾聽。
事實上,也正是如此。
王陰陽從小就擁有著遠超超凡的天分和身份,自然對歪脖子的敘述沒有任何感觸,只覺得在聽一個奇怪的故事。
夏風(fēng)就有所不同了,少年時他經(jīng)過家族變故,明白那份藏在心底里的驕傲與榮耀。
今天他雖然再次登臨山頂,但心中依然殘存著與歪脖子相同的情感。
“高考結(jié)束后,我如愿以償?shù)乜忌狭薓大,卻意外得知自己被冒名頂替了。頂替者的家中勢力很強大,我根本無法為自己申訴。”
歪脖子突然變得平靜起來,仿佛那故事中的被頂替者不是自己一樣。
夏風(fēng)納悶的疑惑了一下,警惕地瞟了瞟周圍,又暗自打量著歪脖子,發(fā)現(xiàn)其并沒有任何私底下的小動作,依然沉浸的講著過往。
“然后我的初戀也突然地離我而去。我突然發(fā)現(xiàn),”歪脖子頓了頓,咽下一口唾沫:“除了家人,我一無所有了??杀叩拿\,并沒有結(jié)束,只是還在后面等著我?!?p> 歪脖子忽的笑了起來,狂妄地笑了起來。
他的身形劇烈顫抖著,仿佛整個身子都在笑,都在嘲笑那一段的故事。
雙手撫著傷口,笑了一陣后,他的兩個傷口在劇烈地抽搐著。
“啊…嘶……”
齜牙咧嘴地邊笑邊吃痛的叫著,他往右邊扭著脖子,朝著地面咳了兩聲。
“咳咳……嘔……”
瘋狂的咳嗽和劇痛的抽搐,讓他即便靠在墻壁上,也依然無法維持重心,“咚”地一聲,應(yīng)聲倒在地上。
“咳…咳…”
歪脖子趴在地面上繼續(xù)咳嗽。
“這……戲有點過了吧?!?p> 夏風(fēng)默默地看著歪脖子的一舉一動,表情有些異樣,他和王陰陽互看一眼。
果然,對方也都看出了歪脖子的奇怪。
“然后呢?”王陰陽踏出一步,好奇地詢問道。
歪脖子趴在地上繼續(xù)咳嗽著,聽到了王陰陽的聲音后,又忍不住地咳了兩聲。
他同時用兩只胳膊肘摁著地面,希望把自己撐起來,可結(jié)果卻徒勞無功,他無法把自己從地面上撐起來。
眼珠子微轉(zhuǎn),瞟了一眼說話的王陰陽,發(fā)現(xiàn)其并未有上前扶他一把的打算后,又掠過夏風(fēng),發(fā)現(xiàn)對方同樣如此。
于是他干脆放下了胳膊肘,放棄了嘗試,直接趴在地上,臉和右臂一起貼著地面說道:
“哎,不好意思,實在是太痛了,站不起來?!?p> 猶豫了一下,他又嘗試道:“要不我就這樣講?”
夏風(fēng)和王陰陽齊齊點頭:“好!”
難不成還我們扶你?
見狀,歪脖子苦澀地嘆了口氣,也說了一聲“好”,繼續(xù)講述。
“我哥哥比我大上兩歲,那個時候他在讀大學(xué)。哦,對。我剛忘說了,我那個初戀,現(xiàn)在就在M大當(dāng)教師,她女兒就是張林希?!?p> “哦。”夏風(fēng)對于歪脖子的初戀是誰并不是很在意,畢竟就他這副臉,能找到什么樣的初戀是吧。
但直到其把話講完,夏風(fēng)忽然踏出一步,“等等!你說張林希是你初戀的女兒?”
“嗯?!蓖岜亲訜o法點頭,眨了眨眼睛表示確認。
王陰陽這時也回過味來,畢竟誰能想到還會有這么一撮關(guān)系,他向夏風(fēng)求證道:“張林希就是那個奶茶店的案子?”
夏風(fēng)對王陰陽點了點頭。
“嗯?!?p> 同時眼睛閃過光芒……原來第一個案子的關(guān)鍵點在這里,夏風(fēng)一直沒想明白的問題在這一刻茅塞頓開。
畢竟,南校區(qū)的案子是這貨的第一案。
女兒(養(yǎng)女)的男朋友可能被搶,所以就殺掉插足者?
從邏輯上太過牽強,那時候歪脖子可還沒瘋掉呢。
原來是自己就被搶過,留下陰影了,夏風(fēng)心里暗自發(fā)笑,但表面依然是義正言辭地開口道:“所以你就因為和張林希母親的恩怨,便強加到張林希頭上,再加上你女兒的事情,新仇舊賬一起算?干掉了她……”
“額呵呵。”
王陰陽樂呵地抖了抖肩,好一波新仇舊恨。
“我理解你,好家伙,這么大的仇恨,死了還真是便宜她們,就應(yīng)該吧她們母女,嗯哼嗯哼……”王陰陽添油加醋地說道。
夏風(fēng)瞥了一眼王陰陽,心道:“這家伙……也是流批!不過好像,也挺爽的哈……”
歪脖子也不在乎王陰陽的調(diào)侃,對著夏風(fēng)點點頭回道:“是?!?p> “那天我在車上聽見她們母女倆的對話就讓我怒不可遏,”歪脖子咬牙切齒地說道,他對想起的那件事情就像吞了蠅子屎一般惡心。
“她們說什么?”王陰陽好奇地說道。
歪脖子沉默了一會兒,眼睛翻了翻。
本以為是不愿意,卻沒想到,
“呵呵,女兒啊,你一定要追到何語哲這樣優(yōu)秀的男生,有對象也不怕,搶過來就是了,媽支持你!你看你爸,多優(yōu)秀!”
“就是就是,我死也要追到他!”
歪脖子掐著聲音竟是模仿起來。
“果然,張林希的死亡是需要一根導(dǎo)火索的?!?p> 夏風(fēng)在心里默默道,卻見歪脖子的臉色突然一沉,嗓音低沉地說道:“然后我就動手了,讓她死也追不到?!?p> 不得不說,歪脖子這一刻,頗帶有幾分幽默色彩。
“噗…哈哈?!比思娂娦ζ饋?。
其中以歪脖子笑的最大聲,有些近乎癲狂的大笑。
“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一道更大的笑聲突然出現(xiàn),打斷了歪脖子的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