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沒秘密,更何況司馬越也沒有隱藏的意思。
那些賭客,都被他驅(qū)走,隔壁的上林苑都受到了波及。
天還沒亮,就頗有一些朝臣在串聯(lián),準(zhǔn)備在第二天彈劾司馬越了。
只是天亮之時(shí),這動蕩就平息了。
這些人,大都是上林苑或者六福賭場背后的倚仗。
在長安鬧市區(qū),開一間賭場和一間青樓,需要的不單單是實(shí)力,還得有背景,黑白兩道都需要。
胡佛的六福賭場,利潤的七成都要拿出去打點(diǎn)。
可是,這也只能保他的賭場,平日里無人滋擾,賭客鬧出事來,也有人替他平息風(fēng)波。
但是,司馬越插手,還愿意為他惹上司馬越的,已經(jīng)很少很少!
哪怕是,他以往曾經(jīng)獻(xiàn)上無數(shù)銀錢。
楊恪也不知司馬越夜里做下的事,這畢竟是長安,晉國的長安,不是蜀山派。
旭日東升,金光萬道之時(shí),他方才起床,這時(shí),外面的長安城,已經(jīng)熙熙攘攘,無數(shù)人開始為生活奔波。
打來了水,洗漱過后,下樓,結(jié)賬,小二牽出馬,交予兩人。
路邊,隨意的嘗了小吃,算是早上的吃食,之后,楊恪就準(zhǔn)備離開長安城了。
本以為在這座都城,能碰到一些魔門中人行兇,他可以站出來主持公道,順便,試探一下,都有哪些魔門派別在關(guān)注著自己。
只是,沒想到走著一趟,竟然任何事都沒遇到。
出了城,行至碼頭,隨意掃了一眼,楊恪看著一艘小船,問道:“船家,洛陽可去得?”
說是小船,只是和旁邊哪些三桅樓船相比,楊恪所問的,是一艘三桅小帆船,上下兩層,也足以容納一二十人往來了。
那船家是在招呼,所以楊恪才去相問。
“正是去洛陽的,還有一處上好廂房,客官,您請~”
楊恪卻沒有立刻就上船,而是四周看了一眼,見著好多身著勁裝的人,正在來回搜尋著什么。
這些人看到楊恪和幽萍兩人,卻也沒有什么動靜,想來不是針對他的。
“我不愿多等,剩余還有多少客位,我全包了,你這就行船吧!”
聽著楊恪這么說,那老板立刻彎腰招呼,“客官,都聽您的,您請?!?p> 雖然,船只順著渭河,入黃河,到洛陽,這是坦途,這一路,也無有多少危險(xiǎn)。
但是平日里,也少有人坐客船往來,這個(gè)世界,這個(gè)時(shí)代的大多數(shù)人,沒有閑暇時(shí),四方游玩的想法,更遑論去幾千里外,敵國的都城了。
洛陽有的,長安也有。
只有那些江湖人,或許會在天下游歷了,但是他們,也不會乘坐這般小船。
能出的起錢的,都乘坐那些大樓船了,上面應(yīng)有盡有,路途也是享受。
坐不起大船的,也就尋那些客貨混裝的船,自然是因?yàn)楸阋恕?p> 若是沒有楊恪包船,這老板,還得喊上不知多久,才能招呼到足夠的客人。
楊恪上船前,也只是感覺,這船上,就兩三個(gè)人的氣息,他是覺得清凈,方才乘坐這船。
楊恪覺得這是小船,但是以幽萍乘船的經(jīng)驗(yàn)來算,這般船,在她眼里,已經(jīng)是大船了。
以往,在天湖中,最多也就是乘坐一下小舟了,桂冰娥不會督造大船,也不可能去督造大船。
蜀山派雖然有河流經(jīng)過,但是水路崎嶇蜿蜒,也只適合輕舟飄蕩。
上得這般“大船”上,她還是有些好奇的,有人引路,去了客艙,甲板上的一間,很簡潔的一間屋,一床,一桌,三只凳子。
隨著楊恪登船之后,那船家迅速招呼了伙計(jì)回來,立刻就準(zhǔn)備開船。
若非楊恪包船,他要在這里叫喊一天,恐怕才能湊足客人。
揚(yáng)帆而去,此時(shí)風(fēng)向正好,還是順流,眨眼間,就漂離了長安城。
碼頭上,此時(shí)有人看著遠(yuǎn)去的那艘船,問道:“那艘船搜了沒?”
“沒來得及~”
問話那人,立刻就變了臉色,剛要大聲斥責(zé),不過看了場合,還是壓著脾氣,喝問道:“為何不去搜?”
被他責(zé)問的那人,身高體壯,看似一昂揚(yáng)大漢,此時(shí)卻俯首帖耳,小心的說著:“非是小人偷懶,而是剛要查到,就碰到那人出來了~”
那人?
問話的不明其意,詫異的望著他,只是轉(zhuǎn)眼,就想到了,驚異的吸了一口氣。
“是那人?”
“是那人!”
兩人像是在打啞謎一般,旁人聽見,恐怕是不明其意,不過他們自己是知道的。
“既然是那人,那多一事就不如少一事,上面當(dāng)家的說了,碰到那人都要小心行事,不然,闖下禍?zhǔn)?,死了也是白死~”
“是這個(gè)理!咳!咳!”
兩人正說話間,忽然,耳邊響起一聲附和之聲,聽見那聲音,兩人俱是一陣顫抖,抬頭看去,他們也不知身邊何時(shí),來了一瘦俏男子,皮膚白皙,面貌略顯陰柔。
特別是那雙眼睛,若桃花狀,像是一位世家公子一般。
那昂揚(yáng)大漢更是突然跪了下去,說道:“當(dāng)家的,小人該死!該死!”
他的誠惶誠恐,那公子像是并不在意,還撫了撫他的肩膀,像是在安慰他。
稍后,卻緩步上前,離開了此處。
那大漢仍舊在那里跪著。
……
“客官,這是酸梅湯?!?p> 船開了不久,就送來冷茶和酸梅湯,這船老板也很是殷勤,還問著楊恪的口味輕重。
船上,自然是管飯的,畢竟要行舟一兩天的時(shí)間。
楊恪所居的,是貴賓間,自然有貴賓的待遇,像是甲板下的房間,那里住的人,就只能是有什么吃什么了,沒有挑揀的余地。
甚至,就是茶水也沒,白開水都不會供應(yīng),渴了,河里自己打點(diǎn)水解決。
坐在這船艙內(nèi),楊恪才清楚的感覺到,這船里,還有三個(gè)客人。
只是其中一人,氣息衰弱,在岸上之時(shí),楊恪才未曾明曉。
“還未捉到?”
司馬越在上林苑醒來,聽到匯報(bào),臉色一變,抓起一把東西,就砸了過去。
那人不敢躲,正是之前碼頭上的公子哥,此時(shí)受著司馬越的羞辱,他解釋著:“有艘客船,十分可疑,只是那劍皇在搜查前,上了那艘船,吾等不敢擅自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