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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夜里的雪

第四章 大學生活

平安夜里的雪 姬蛋文 6261 2020-12-24 08:13:23

  汲駿安一步跨進214宿舍,邁著三步上籃的動作,整個人跳進了床里,伸出一條長長的腿,搭在宿舍中間的桌子邊上,一腳輕輕踢開自已的快餐杯,對準另一個飯盒,哐當一聲,鐵飯盒隨聲落地,里面的筷子和勺子滾落了一地。

  汲駿安的心里太舒坦了,不僅成功應付過了母親,還扎扎實實地把可惡的女宿管奚落了一把,現在,就連桌子上的飯盒竟也“知趣”地摔在地上,為他錦上添花了。

  宿舍里的七個頭齊刷刷地從床上伸了出來,不約而同地伸直了脖子,盯著地上的飯盒。不一會兒,六個腦袋縮了回去,該干什么繼續(xù)干著什么。從他上鋪伸出了一個碩大無比的腦袋,晃當著,就像瓜藤上吊著的馬上成熟的大南瓜。

  “哥們,不待這樣的,行不?”那可憐的南瓜,好像趕上了萬圣節(jié),成了大家的玩物,被刀劃得七零八落,面目全非。

  “怎么了,這樣還不行啊?!奔瞅E安微抬起頭,瞪著上面的南瓜,心里不由地一陣好笑。啪的一聲,“你要是不老實,我今天就把你脖子擰斷,挖你的南瓜燈。”

  “有本事你上來打我啊,來??!”于淼身子靠在墻壁上,向汲駿安招著手。

  “好小子,你以為我不敢??!”汲駿安站在自己的床邊,拉開了爬上去的架式,可嘴上說說而已,停止了行動。

  “怎么不敢吧,矮矮的上鋪都不敢上,你是不是恐高癥啊,你是不是個男人!”于淼幸災樂禍起來。

  汲駿安心一緊,于淼的話像是擊中了他的命門,他狠著牙,指著他:“好小子,今天不和你一般見識,你等著,有你的好過?!奔瞅E安氣呼呼地一屁股坐到了床上,把床晃得咯吱咯吱響。

  “我等可以,那你得把下鋪讓給我,那兒可是我的,你的老地方可是上鋪!”于淼得意忘形起來,伸出頭想要探個究竟。

  汲駿安忽地一聲伸出雙手,死死的卡住了他的脖子。

  “好,好?!庇陧等嘀约杭毤毜牟弊?,一臉哭相,大聲叫嚷著,“這什么世道啊,搶了你家的下鋪還要打人!”

  一個小小的身影突然從鄰床的地方竄了過來,雙腳踩著汲駿安的床鋪,小屁股一扭,一指蘭花指戳到了于淼的大頭上。細聲細語地數落著他:“哎,誰叫你沒本事,偏偏喜歡打籃球,主力沒打上,連個替補也不是,早成了人家的小跟班嘍?!?p>  “軍妓,你想怎么著?真想從軍啊?!奔瞅E安又逮住了一個,順勢放開了手,于淼的頭趕緊縮了回下。他抬起腳,在季軍的襠部晃蕩著。

  “哎啊,哥們,你可不能做這斷子絕孫的事啊?!奔拒妵樀蒙碜右豢s,雙手護住襠部。

  汲駿安不依不饒:“你說你吧,是個純種的東北爺們,卻沒長出一丁點東北爺們的樣子,還不如個北北娘們兒?!?p>  “你!你也太損了?!奔拒娫锏眯∧槗浼t,卻沒有任何辦法,就自己這小身板,根本無法抗衡人家的大塊頭,說什么也晚了,就是怨老爹老娘現在也沒用了。他忙不迭地從床邊手忙腳亂地跳下來,赤著腿跑回了自己的床上。

  宿舍里哄聲大起,就連汲駿安也憋不住大笑起來。

  季軍羞紅了臉,撅著小嘴:“笑什么笑,大家記好了,本人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叫季軍,不叫……”

  還未等他說完,大家齊聲大叫:“軍妓!軍妓!”

  “你——你們這幫小人!我——我不理你們了?!奔拒姎獾秒p手叉腰,身子靠墻,再也不作聲了。

  “好了,好了,別鬧了,快上課去吧?!奔瞅E安見好就收,招呼著大家向教學樓走去。

  汲駿安急匆匆地踏著上課鈴聲走進了階梯教室的最后一排,戴著深度近視眼鏡的教授從鏡片后面掃了一眼教室,面無表情地回始了授課。

  “報告,老師。”于淼碩大的腦袋首先擠進了緊閉著的教室大門,而他長長的細脖子像是卡在了門縫里,遲遲不見身子,他雙手又力扒開門,那肥胖的身子好不容易擁了進來,教室里發(fā)出一陣陣竊竊的笑聲。

  “怎么,怎么又遲到了?”教授皺了皺眉頭,早把面前這個長相有些奇特的大個子男生記住了。

  “我……”于淼撓著自已稀少的頭發(fā),看了看教室的最后一排,欲言又止。

  “到底怎么了?”教授有些不耐煩了。

  “沒——沒事,一不小心睡過頭了?!彼麚现^,一副睡眼腥松的樣子,話音剛落,從門縫里又擠進了一位女生,怯怯地望著教授。

  大家轟堂大笑起來,這一男一女呆呆地站在原地面面相覷,傻頭傻腦地還不知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尤其那女生,更是一臉的茫然。教授很快反應了過來,推了推眼鏡,苦笑著搖了搖頭:“唉,現在的年青人啊!快進去吧?!眱扇吮淮蠹倚Φ檬肿銦o措,于淼一個箭步沖到教室的最后一排,緊挨著汲駿安,臉脹成了紫紅色,不住地喘著氣。

  “怎么回事?剛才還見呢,你可是掛了號的了。”汲駿安眼望著講臺,小聲和于淼說著話。

  “剛才——剛才突然肚子痛,去方便了。”于淼晃著腦袋,雙手揉著肚皮。

  “去女生廁所吧?”汲駿安繃住臉,用力憋著心里的笑。

  于淼望了坐在他身邊的女孩一眼,胸脯挺得像個就要上戰(zhàn)場的戰(zhàn)士:“別瞎說,我倒無所謂,要是毀了人家女孩一生的清譽,你我可擔當不起?!?p>  女生臉早就紅成了一塊紅布,害羞地看了于淼一眼,又低下了頭。

  愛情來了,擋也擋不住。第二天,于淼就和同系的女生走在了校園的小路上。

  首當其沖,于淼成了宿舍里大家羨慕嫉妒恨的對象,而沉浸在甜蜜愛情里的于淼更是忘乎所以,得意忘形了。

  每天晚上十點,58樓的燈全熄了,洗手間成了最忙的地方。大家忙著洗澡、洗臉、刷牙、洗衣服,亂成了一團,趁著大家忙亂的時候,于淼才悄悄地溜進了宿舍。

  他放日記本放在腿上,正寫著日記,這個習慣是他當老師的母親從小把他培養(yǎng)也出的。剛上大學的時候,才換的這一本嶄新的,厚厚的一本帶鎖的精美日記,不知不覺中用了近三分之一的頁次了。

  他看著于淼笨笨地連滾帶爬地向上鋪竄去,懶得理他。一股濃重的腳臭讓他不禁皺了皺眉。

  “于大胖子,你怎么才回來,也不洗刷就上床,小心臭著你的女朋友。”季軍跑過去,稍稍踮起腳后跟,把右手放在于淼正扭動著的額頭前,“沒發(fā)燒啊,你還沒被愛情沖昏頭腦啊?!奔拒娺B手中的臉盆都來不及放下,站在于淼的床下大喊大叫起來。

  “是啊,是啊,別小氣,把你的愛情經驗傳授給我們些唄。”一群夜貓子來了精神,打趣著他。

  “我哪有什么經驗,要問先問老大!”于淼盤腿坐在床上收拾著床鋪。

  “咦,好小子,剛才我可沒說話,你可是自找的?!奔瞅E安邊說著邊用腳蹬著上鋪,于淼不住地蹦跳著,頭幾次撞到了樓頂上,咚咚作響。大家更興奮了,拍著掌一個個添油加醋,唯恐天下不亂。

  “大哥,你饒了我吧,饒了我吧。”于淼哀求著,“頭倒是不痛,脖子快折斷了?!庇陧狄贿吳箴堃贿呑プ〖拒姷募绨蜃屗麕兔?。

  “駿安,算了,饒過他一次吧,你先說說!”

  “我那些破事,早給你們說爛了。軍妓,你說說看?!?p>  季軍一聽,立即火了:“老大,你怎么又欺負人,前天剛請你在板房搓了一頓,不是說好了不再叫人家的外號了嗎!”

  “什么?你單獨請老大,不請我們?好啊?!贝蠹夷θ琳屏⒓窗鸭拒妵似饋?,瞪著眼恨不得把他撕了吃到嘴里。

  “好好好,明天再請一次大伙?!奔拒姷男∧樤缫褮馔幔约菏萑醯纳聿脑跄芙浀闷鹑缋撬苹⒌氖矣训牟痱v,雙手舉到耳朵間,只有討?zhàn)埖姆萘耍拔艺?,總可以吧?!?p>  汲駿安也覺得失了言,趕緊給為季軍解圍。

  “這還差不多?!奔拒姺籽郏瑲夂艉舻匾黄ü勺搅俗约旱拇采?。

  “別鬧了,長白夜話就要開始了?!辈恢l說了一句,宿舍里立即安靜下來,收音機打開,一個熟悉的女聲從電臺里傳來,大家都支起耳朵聽起來。

  長白夜話是宿舍里的每一個人必聽的電臺節(jié)目,內容圍繞著性展開,親切地女主持人和范醫(yī)生不停地答復著每個電話來訪者的求助,給他們解釋各種千奇百怪的性問題,這正對年青大學生的口味,大家每次都聽得津津有味,聽后,還不免熱烈議論一番。

  一個中年男人打進了電話,用疲憊的男中音訴說著自己的痛苦。人到中年,性能力弱了,每天深夜,躺在床上,看著一臉苦悶的妻子無處宣泄,自己自卑不已。

  “操!”漆黑的宿舍里不知誰大罵一聲。

  于淼恨恨地說著,真想現在就替男人做。

  “別打岔!”

  大家繼續(xù)聽著,范醫(yī)生勸慰著傷心的男人,給他出主意想辦法。說著說著,范醫(yī)生竟現身說法,竟把自己的苦衷也說了出來。他自已也曾出現過無能的時候,當自己想的時候,得不到妻子的配合,直挺挺的躺在床上,打開床邊的臺燈,拿著一份報紙看起來,讓他失望卻又無奈,經過心理和藥物治療,才得已好轉。

  八個大男人聽得目瞪口呆,七嘴八舌地嚷起來。

  “做男人真那么難嗎?”躺在床上的季軍像是喃喃自語,“太可怕了,還是別找女朋友了?!?p>  “瞎扯什么,都快睡覺。”汲駿安大喝一聲,隨著長白夜話進入尾聲,宿舍里慢慢安靜了下來。有多少人能夠安眠,有多少人輾轉未眠,只有他們自已知道了。

  愛情總是來去匆匆,未一個月,于淼失戀了。

  大家正躺在床上閑聊,等待著《長白夜話》的開播。屋門哐當一聲打開了,一股寒氣撲了進來,于淼晃動著大腦袋站在了門口。

  “今天日頭從西邊出來了?怎么這么早就回來了?!凹瞅E安正擺弄著手中的收音機,瞥了一眼正吃力地往上鋪爬的于淼。

  于淼心情全無,看也沒看他一眼。

  汲駿安這兩天早已看出了于淼的異常,只是沒有說出口,看著他胡子拉渣、精神萎頓的樣子,他心里早就猜出了個八九不離十。

  “千萬別談戀愛啊,女人啊,你到底是什么東西?”心灰意冷地于淼像個和尚打坐般盤腿坐在床上,不停地對著房頂嘟囔著。

  “喲,這回是真發(fā)燒了,燒糊涂了?!北砬榭鋸埖募拒娨皇址鲋惭兀皇仲N在于淼的臉上,“媽啊,起碼燒得有四十一度啊?!?p>  “別胡說!”

  “雪在燒,雪在燒,火中的身影,絕望的奔跑!”于淼緊握雙拳,聲嘶力竭地胡亂唱著。

  季軍嚇得躲到了一邊,不停地向汲駿安遞著請求的眼色,現在也只有他還能降服發(fā)了瘋的于淼了。

  “哥們,至于嗎?”汲駿安從床上站起來,一拳打在他的厚厚的屁股上,于淼身子晃了一晃,繼續(xù)大唱著。

  “男人嘛,怎能在一棵樹上吊死。別這么沒出息!”汲駿安吹動著自己額前的頭發(fā)。于淼還是無動于衷。

  “要不……”汲駿安皺了皺眉頭,心里盤算著,這個月自己手頭緊了些,最后還是一咬牙,“我請你撮一頓怎么樣?!?p>  于淼鼓鼓的金魚眼更是無神,沒有回答。

  “好啊好啊?!奔拒娋构脑肫饋恚瞅E安瞪了他一眼,他立即又縮回了床上。

  “走啊,外面下著雪,喝幾杯,散散心?!?p>  “這么晚了,板房早關門了,還是不去了吧。”于淼有些猶豫了,望了望窗外飄著的雪花,長嘆了一聲。

  “哥們,去吧?!奔拒娝麄儑蟻恚貌蝗菀状艘粋€打牙祭的大好機會,他們怎么放過呢,“東大門外全是餐館啊,關門早著呢!去吧。”

  “別裝了,走啊?!奔瞅E安大手一揮,八個人浩浩蕩蕩地向校外走去。

  一桌子的東北菜,雖不如板房的好吃,也夠他們享口福的了,觥杯交錯,桌上地上全是空空的酒瓶。

  于淼的金魚眼喝成了血紅色,季軍的小眼睛瞇的更小了,汲駿安渾身燥熱,大喘著氣,習慣性地吹動著額頭的頭發(fā),八個人幾乎都酩酊大醉。

  夜深了,雪停了,他們互相攙扶著,踏著厚厚的雪,踉踉蹌蹌向58樓走去,只有腳下的雪發(fā)出咯吱咯吱的響聲。

  “再次握住你的手……”于淼打個了響亮的飽嗝,略帶沙啞的聲音在空蕩蕩的雪路上回蕩,“說聲再見,就在那個下雨的星期天。”于淼抬起頭,望著漆黑的夜空,眼淚從腮邊流了下來。

  他的歌聲觸動了大家心底是柔軟的深處,他們一起唱起了這首風靡校園的光頭李進的《你在他鄉(xiāng)還好嗎》。

  “我送你離開故鄉(xiāng)

  因為雨我們聽不見

  彼此心里的哀怨

  該說的話已說過千遍萬遍

  無法說出的感覺飄在雨里面

  當淚水模糊視線

  我發(fā)現你已不見

  讓冷雨淋濕我的思念

  你在他鄉(xiāng)還好嗎

  可有淚水打濕雙眼

  你在他鄉(xiāng)還好嗎

  是否想過靠著我的雙肩

  你那不再熟悉的笑容

  對我可是一種敷衍

  手中握著你的照片

  我真的感到你很遙遠

  你在他鄉(xiāng)還好嗎

  是否還會想起從前

  你在他鄉(xiāng)還好嗎

  是否已經有了太多改變

  電話那頭習慣的問候

  對我可是一種敷衍

  手中握著你的信箋

  我無法握往彼此的明天

  再次握住你的手說聲再見

  就在那個下雨的星期天

  我送你離開故鄉(xiāng)

  因為雨我們聽不見

  讓冷雨淋濕我的思念

  你在他鄉(xiāng)還好嗎

  可有淚水打濕雙眼

  你在他鄉(xiāng)還好嗎

  是否想過靠著我的雙肩

  你那不再熟悉的笑容

  對我可是一種敷衍

  手中握著你的照片

  我真的感到你很遙遠

  你在他鄉(xiāng)還好嗎

  是否還會想起從前。”

  八個五音不全的男人大聲吼著,返復唱著,唱到動情處,幾個人抱頭哭了起來。

  他們恣意喧泄著屬于自己的青春活力,樹上的積雪被震的撲撲地落了下來,猶如又下了一場雪,八個人在雪地里滾著,打起了雪仗,直到累的趴在了雪堆里。

  汲駿安抱著雪,絨絨的雪撲在他面上,剛開始是暖暖的,很快化成了冰,雪水和著淚水,分不清現實和夢想,他幾乎用盡了自己最后一絲力氣唱著這首歌:

  “你在他鄉(xiāng)還好嗎?

  可有淚水打濕雙眼,

  你在他鄉(xiāng)還好嗎?

  是否想過靠著我的雙肩,

  你那不再熟悉的笑容,

  對我可是一種敷衍……”

  第二天,刺眼的陽光照的汲駿安幾乎睜不開眼睛。

  “快起來,快起來,快到中午了,一群懶蟲?!彼呥汉戎吚吨麄兩砩系谋蛔?,他撓著自己的頭發(fā),昨晚怎么回的宿舍都忘記了。

  “再睡會兒,急什么?!庇陧蛋焉碜用鎸Ρ?,裹起被子又睡起來。

  “想!”幾乎是異口同聲,七個人摩拳擦掌向于淼奔去。

  昨晚喝大了的于淼根本沒有力氣反抗,被大家三下五除二從床上拽了下來,一下扔到了宿舍中間的大桌子上,活脫脫像只待宰的肥豬。汲駿安指揮著,四個人按著手腳,兩個人手忙腳亂的脫他的褲子。

  “哥們,饒了我吧?!庇陧登箴堉煌5嘏又约悍逝值纳碜?,幾個人費了好大的力氣,只是把他的褲子褪到了膝蓋上,花色的內褲晃了晃去,如一塊肥肉在狼群眼前閃著。

  “你們真是是一群狼啊?!庇陧蛋l(fā)出了最后的吼聲。

  他的哀叫更是刺激了大家,汲駿安猛跨上去,大腿夾住他肥大的頭。

  “叫你報復!叫你動!”汲駿安伸出雙手死死捆住于淼細長的脖子,雙腿更用力的夾著,于淼的頭部再也無法動彈,嘴里只是語無倫次的干嚎著,不知說的什么了。

  “季軍,你傻站著干什么,還不快上!”汲駿安命令著站在旁邊看熱鬧的他。

  “我……我敲敲邊鼓就行了,還能干什么啊?!奔拒娨荒樀碾y為情。

  “快脫他的內褲,快!”

  “放開我,一群流氓!”于淼的臉紅到了脖根。

  事到如今,更不能停手了。

  對季軍下了死命令。

  季軍一臉的茫然,像個不經事的孩子:“擼什么啊?”

  “你是不是個男人!你別揣著明白當糊涂!我給你說季軍,前天晚上我又發(fā)現你**了,還裝什么裝!”

  “老大,說話別這么難聽行不行?!苯浖瞅E安連聲的呵斥,季軍撅著小嘴,一臉的委屈,沒辦法,把柄在人家手里,看樣子不聽人家的是不行了。

  “對不住了,哥們?!奔拒妼χ陧递p聲念叨了一句。

  好戲結束了,大家馬上收手,爬回自己的床上,作鳥獸散,哈哈大笑起來,于淼還直挺挺地躺在桌子上,大口地喘著氣,不知是累了還是在回味著。

  “啪!”汲駿安從洗手間回來,伸出他那只大手,在桌子上像陀螺一般打起了旋轉,快樂和痛苦真是孿生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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