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墻頭掛著兩幅詩作:
第一幅:
“微風(fēng)拂岸游,
枝芽伸懶腰。
候鳥歸來早,
帶來一片春。
布谷高聲唱,
燕雀筑巢忙。
”
第二幅:
“昨夜暗香浮動,
今朝踏雪相逢。
道是誰家芳華,
墻角紅妝初放?!?p> 一共兩首,蘇淺夏笑了,不過如此,小子你這是找虐?。∷隳泓c(diǎn)背!
“哎呀!好詩!好詩!小弟自愧不如?!碧K淺夏連連贊嘆。
“哈哈,夏小公子也不必妄自菲薄,實(shí)在做不出來也無傷大雅!”宋公子搖著折扇笑道。
“額,小弟在家中閑來無事時寫過幾首,雖不及公子的,就當(dāng)來湊個數(shù)吧。只是小弟的字屬實(shí)難看,我見王兄的字甚是瀟灑,不知可否為小弟代個筆?”某人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寫了一手超級無敵爛的毛筆字!
“好!”王澤川爽快道。
“我也可為小夏執(zhí)筆?!敝獣邅怼?p> “有勞王兄和姐姐了?!碧K淺夏笑的更甜了。
“嗯,第一首:
北國一年春色短,
花開時節(jié)萬千顏。
昨日還是群芳宴,
一夜霜封千百顏?!?p> 蘇淺夏看向知書笑著點(diǎn)頭。知書回以一笑,纖手提筆紙上娟秀小字緩緩而出。
宋月升嗤之以鼻。
蘇淺夏眨眨眼繼續(xù)道:
“第二首:
心有鴻鵠曲,身處流云澗,
若得凌云展,扶搖三重天?!啊?p> 看向王澤川拱手道:“有勞王兄。”
王澤川笑著點(diǎn)頭,揮筆潑墨。
“第三首:
看過暮雨晨星,
聽過鑼鼓鞭鳴;
穿過夏日微涼,
踏過冰雪寒霜;
披過鶴氅猬甲,
立過傲骨無雙;
洗去纖塵浮華,
著我淡雅素裳。”
看向知書,知書剛剛收筆,聞言笑著換了一張紙。
宋月升的臉不太高興,這是會點(diǎn)啊。
蘇淺夏則心里偷笑,這幾首是自己以前亂寫的,之所以拋出來,是為了穩(wěn)住宋月升,不能直接把人嚇跑了不是?
“剛剛見宋公子有首詠梅的詩,小弟不才也湊個熱鬧:
墻角數(shù)枝梅,
凌寒獨(dú)自開,
遙知不是雪,
為有暗香來?!?p> 宋月升的臉有些沉了。
王澤川繼續(xù)提筆。
“溪邊花滿枝,
百鳥載香飛,
下有一白鷺,
日斜翹石磯。”
如畫自告奮勇:“我來我來。”
人群神色各異,有看著蘇淺夏笑的,有看著宋月升笑的。
“花間一壺酒,獨(dú)酌無相親。
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
月既不解飲,影徒隨我身。
暫伴月將影,行樂須及春。
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亂。
醒時同交歡,醉后各分散。
永結(jié)無情游,相期邈云漢?!?p> “好?。 薄昂冒。 ?p> “妙?。?!”
“這小夏公子也是個中高手啊!”
蘇淺夏也用的有些心虛啊,不過不蒸饅頭爭口氣,誰讓你欺負(fù)我來著!
宋月升的臉色已經(jīng)不太好了。
“夏…公子!在這里啊,小宇說你在這,我還去前廳找你了,誒?哥哥這怎么這么熱鬧???!”
蘇淺夏看著錢小公子,不少認(rèn)識的人跟錢二公子打招呼,也有自命清高對之不削的。
蘇淺夏眨眨眼:“我在跟宋公子切磋詩詞,子真稍等我?!?p> 笑嘻嘻的:“慚愧慚愧,宋兄我質(zhì)量不行只能多湊點(diǎn)字了?!?p> 繼續(xù)道:“最后一個,
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滟滟隨波千萬里,何處春江無月明!
江流宛轉(zhuǎn)繞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
空里流霜不覺飛,汀上白沙看不見。
江天一色無纖塵,皎皎空中孤月輪。
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人生代代無窮已,江月年年望相似。
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見長江送流水。
白云一片去悠悠,青楓浦上不勝愁。
誰家今夜扁舟子?何處相思明月樓?
可憐樓上月徘徊,應(yīng)照離人妝鏡臺。
玉戶簾中卷不去,搗衣砧上拂還來。
此時相望不相聞,愿逐月華流照君。
鴻雁長飛光不度,魚龍潛躍水成文。
昨夜閑潭夢落花,可憐春半不還家。
江水流春去欲盡,江潭落月復(fù)西斜。
斜月沉沉藏海霧,碣石瀟湘無限路。
不知乘月幾人歸,落月?lián)u情滿江樹。”
屋子里靜極了…幾乎落針可聞…壞了!是料下猛了!還是他們聽過?!蘇淺夏內(nèi)心忐忑。
“呵呵,那個那個…”蘇淺夏不自覺的腳步后退著。
“小公子大才啊!”
“奇才?。。?!”
“這這這,快快!剛才誰記得!誰抄寫的?!快給我看看!”
“…哎呀這么好的詩怎么沒有記下來?!”
“公子!小公子!快快,你再說一遍,我寫下來!”
“?。 碧K淺夏慫了,本就是借古人詩來裝一裝的,沒想到他們這么識貨!也是這是五千年文化的結(jié)晶,佳作?。〔萋柿?!再喜歡也不能都挑好的抖?。。?!弱弱的說:“我,我好像忘了…”
“這…!”
“你怎么能忘了?。∵@種佳作怎么可以忘?!”一個書生急了。
“公子不是說這是以前所做嗎?府里可有底子?”另一位青年也追問道。
“對啊,對啊,拿來給我等看看!”很多人附和著。
“公子府上在哪?我愿意替公子去取!”一位藍(lán)衣少年快聲道。
“額!這首不是!這首現(xiàn)…現(xiàn)編的!”蘇淺夏胡謅。
“哎呀!你快來!快來想一想!”
“這…”
“都有誰記得哪句?!快來都把記住的寫下來,讓小公子看一下,重想想!”一位年長些的文人說著。
“我記得:第一句: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我我我記得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我記得何處春江無月明!”
“還有呢?!”
“嗯不知乘月幾人歸…”
“落月?lián)u情滿江樹…””
然后又沒了…齊刷刷的看著蘇淺夏!
蘇淺夏的頭都大了!這些人是魔鬼嗎!
“??!…我得頭好暈~哎呀!那個知書…快扶我一下…”
“嘔……不行了,喝多了,不行了,不行了,我要吐…”又暗中拽了拽錢宗的袖子。
知書會意,“我扶公子出去休息一下…”
錢宗連忙跟出去。
蘇淺夏出去以后,拉著錢宗落荒而逃!媽呀!我錯了,真的草率了!抄什么不好,抄這首!
蘇淺夏前腳走,后邊就有人上報了云七,云七和蕭十三在一起。
“哦?都是她做的詩?”
“是!十三公子?!?p> “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
“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十三輕輕念著。
“著前三首和后面三首簡直不是一個……,后面的三首也不是一種風(fēng)格!但確實(shí)佳作啊,而且可堪大家…這真的出自她之手?!”十三手里拿著剛剛謄抄下來的紙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