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妙娥果然尋來了,她站到林墨的屋前,叩響了門。而屋頂上兩個人只管矮下身,一時大氣不敢出。
“林老師,請開門,奴家來了?!彼穆曇艏人钟置模荒俏堇锏哪腥私?jīng)不起誘惑。門“吱呀”一聲就開了。
——呵,那些個斯文讀書人。
燕祁云按捺心中腹誹,與小鳳同時探頭看去,果見林墨出門迎她,一只手還撫在她臉頰上,然后,他們開始……接吻。
兩人同時縮回了頭,氣氛開始尷尬了起來。尤其是當燕祁云發(fā)現(xiàn)小鳳又探頭看了幾眼,便也學著將嘴一撅一撅沖向他,他趕緊把她的臉撥開。
再往下看去,那兩個人終于親完了,手牽著手同時進了屋。不過林墨的動作有些僵硬,還被門檻絆了一下。
……
“林老師!”
大清早,小鳳來上學,向林墨打招呼。
“龍姑娘,你好?!绷帜蜌獾鼗囟Y。
“請問昨晚你睡得怎么樣啊?”她問。
“挺好的。”
“挺好的?”她指向他的眼睛,“可你頂著兩個黑眼圈來上課,一看就是沒睡好?。 ?p> 然而林墨也困惑起來:“是啊,不知怎么回事,睡得很累,早上起來腰很痛。”
……
“燕大哥,林老師說他早上起來腰很疼!”
中午時分,她在縣衙后找到燕祁云,后者正在食堂喝湯,聽她這么一說,一口湯都噴出來。
“你……你不是吧!你真跑去問人家這種問題???!”
小鳳一臉無所謂:“這有什么,我那群堂兄有時早上也會抱怨被我聽到……為什么男人前一晚做了那事第二天會腰疼呢?”
路少琛就坐在燕祁云身旁,他倆聞言各自東張西望地含混道:“呃……這個……不太好說……”
還好小鳳已經(jīng)開始思考其他問題了:“真是奇怪了,上次那個男的跟秦妙娥那什么什么之后就被吃了,怎么林老師卻安然無事呢?若他中途被吃,也就能把那女妖怪給捉起來了!”然后她忽然一拍手,恍然道:“哦!難道是上次那個男的長相不濟,林老師面貌英俊,所以前者只能是食物,后者就可以活下來當情人?”
路少琛第一個抗議:“喂,這什么說法,模樣普通的男人不算人啊!這看臉殺人也太過分了吧!”
燕祁云不得不批評小鳳的這種想法:“人家平安無事不是最好嗎,要找到秦妙娥的把柄等她下次動手再說吧?!?p> 路少琛道:“要我說那個老師也是個不正經(jīng)的,怎么還直接就給小姑娘這么回答了!腰疼,呵呵……”
小鳳為林墨辯解:“他貌似什么都不記得了,他說腰疼是床板太硬扭到的?!?p> 路少琛猥瑣地笑笑:“那你還真信他說的???”
燕祁云深思片刻,忽然蹙眉:“糟了,說不定他真的什么都不記得了。秦妙娥會幻術,說不定進去的時候不知用了什么方法把他迷住了,所以昨晚上他的動作才顯得那么僵硬……”
——失策,昨晚竟沒想到這一點,讓林老師受到了秦妙娥的……的……咳……
燕祁云一方面有些自責,一方面,他想,即便昨晚看破真相,他估計也不可能好意思打斷他們。
“那不就是迷X?”路少琛這可聽明白了,“怎么我就遇不到這等好事?”
小鳳踢了他一腳:“琛哥,被X后就會被殺的,你想死嗎?”
路少琛便整了整衣襟,有如慷慨就義般凝重地表示:“俗話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我愿意犧牲我這幅模樣平庸的肉體,誘使讓她來殺我,這樣你們就能抓到那個女色魔啦!”
小鳳笑道:“醒醒,你連一個老太太都打不過,一個不慎掛了,荀大人可沒辦法跟你家人交代。”
燕祁云之前離開城中,不知道這事,現(xiàn)下也詫異起來:“什么?你還跟老太太干架?”
小鳳便將這事說出來:“大家都在說啊,前幾日琛哥在眾目睽睽之下被一個老太太弄暈在地,好丟臉的!”
“你去跟老太太打架做什么?”燕祁云問他道。
路少琛往嘴里夾了塊紅燒肉,含混不清地說:“抓酉常情??!”
“呃……”
燕祁云和小鳳同時心底一虛,幸好路少琛沒有觀察到他們的反應,還在滔滔不絕:“是你抓來的那大叔提供的線索,我看著那老太符合他提供的線索,顯得特別可疑,所以就……”
燕祁云打斷他道:“那個盜賊的事情就不用追查了,眼下那些失蹤人口才是大事?!?p> “哦……”頂頭上司的命令,路少琛當然只能服從,但他不由疑惑:“奇怪,說不查就不查了,王叔那邊怎么交代?。俊?p> “王叔那邊嘛……”燕祁云轉(zhuǎn)念靈機一動,“琛哥,你剛說什么?”
“我問你王叔怎么交代??!”路少琛又說了一遍。
“不,上面一句,”燕祁云道,“我抓來的那個大叔還在縣衙,是嗎?”
“對,他都招了?!?p> “他是前朝混跡江湖的殺手,還認識酉常情?”
“對,老相識,還睡過一覺或更多……”
燕祁云思忖再三:“秦妙娥什么時候嫁到縣城里的?可有什么家人?”
“七年前來到縣城里的,當時家境還算不錯,不過后來她父親迷嗑那玩意……”路少琛有意避開了那些令燕祁云深惡痛絕的字眼,“隨后就家道中落,父母去世了。幸好趙家男人待她不薄,可惜,兩年前也病逝了?!?p> “也就是說她一個女人家,無親無掛,還身負一大筆財產(chǎn),”燕祁云神情凝重地說,“琛哥,你們真的沒覺得她的樣貌變化有什么可疑嗎?”
“你的意思是……”
“叫她來一趟縣衙,給申虹認認,是不是他所認識的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