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陽光高懸。
才剛回廣陵的陳壘沒有選擇休息。
而是快步走到了他師傅胡昭所在的宅院里。
隨意的推開大門,和守院子的童子打了個招呼“胡師呢?”
這個時間點應(yīng)該在院子里喝茶才對啊?
怎么看不見?
童子看見門口的陳壘,驚喜的喊道“陳爺,你回來了???”
陳壘笑著點頭“嗯,今天剛回來的?!?p> 說話的空隙中,又掃視了一圈院子,還是沒有發(fā)現(xiàn)胡昭。
按照往常來說,往常聽到他的聲音,早就應(yīng)該快步出來了才是,所以陳壘又問了一遍“胡師呢?胡師在院子里嗎?”
童子搖頭說道“主子不在家?!?p> “那去哪兒了?”陳壘疑問道。
現(xiàn)在還是吃飯的時間點,不吃飯這是又跑哪兒去了?
童子唏噓道“主子出去視察了?!?p> 每日公雞一叫就起床,等天完全黑了,才會慢慢回府。
天可憐見,他跟了胡昭這么多年,從來沒有見過這么勤奮的胡昭呢。
“視察?”
陳壘有些許不解。
廣陵大好情勢,有什么好視察的?
他留給胡昭這么多小吏,每一個地方都一寸不漏的布置過了,完全不用擔(dān)心廣陵會出問題。
照理說,胡昭下山就主要的作用還是威懾力以及防止被黃巾殺個措手不及。
除此之外的事情,根本不用胡昭操心。
對于胡昭出門巡查這件事情,陳壘表示十分震驚。
胡昭隱居山林,本就是為了選擇劃水摸魚,現(xiàn)在不僅僅出山,還出去視察,簡直是違反了他的‘摸魚準(zhǔn)則’。
但陳壘知道,胡昭是為了他才選擇如此。
心里泛起一股暖流,想和胡昭報喜的心更為心切,陳壘快速開口問道“胡師去哪兒了?”
童子搖頭“不知,主子巡查無定所,幾乎都是走到哪兒,看到哪兒?!?p> 陳壘勉強的點頭。
“行吧,知道了?!?p> 然后轉(zhuǎn)身往院外走去。
“我?guī)熁貋碛浀煤臀規(guī)熣f一聲?!?p> “好的,陳爺!”
童子在背后笑嘻嘻的說道。
至于說什么,陳壘相信童子是知道的,無非就是讓胡昭有空的時候來見一面。
廣陵這么大,單獨去找胡昭要耗費大把的時間,還不如讓胡昭有空來找他。
反正兩個人相當(dāng)于師徒忘年交,不用顧忌這么多。
胡昭這兒沒有人,陳壘選擇去醫(yī)學(xué)院那么看看。
相隔八個月之久。
得去看看他的‘男版南丁格爾’培養(yǎng)的怎么樣了,不要被培養(yǎng)歪了。
在去醫(yī)館的鄉(xiāng)間小路中。
陳壘碰到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對方還是一身青衣,看的出來,對方估計對青色情有獨鐘。
“喂!”
“喂!你等一下!”
陳壘有些無奈“我說過,我不叫喂,我有自己的名字?!?p> 這人明顯是過往行商一類的人,也不知道是被誰哄騙了,對自己敵意這么深。
若不是陳壘最近心情好,不然非得好好教訓(xùn)他一頓不可。
青衣公子理所當(dāng)然一般的說道“我又不知道你叫什么,當(dāng)然要叫你‘喂’了!”
“那你不會說兄臺、公子之類的嗎?”
青衣公子像是聽到什么好笑的事情,放肆的笑了出聲“笑話,你也不想想你配嗎?”
“我不配?”
陳壘扯了扯嘴角,不敢置信的問道。
在這廣陵城里,如果他都不能自稱公子,還有誰能夠自稱公子的?
這人肯定是在開玩笑。
青衣公子皺著眉頭,像是看到了他最厭惡的東西一般“你配?”
好吧。
陳壘承認(rèn),他現(xiàn)在雖然沒有破防,但好心情的確被這家伙破壞了不少。
“雖然不知道你是哪一家的大少爺,但你肯定要為自己的言語負責(zé)了!”
“中景!”
湯若洞從身后走了出來,瞇著眼睛在笑“對不住了,放心好了,只是皮肉之苦。”
“定!”
一股精神風(fēng)暴涌現(xiàn),環(huán)繞在青衣公子身上。
青衣公子下意思的想嘲諷,但發(fā)現(xiàn)自己渾身都動不了。
聯(lián)想之前所說的話,對方是文道宗師這個事實就壓在青衣的頭上。
青衣像是受到了天大屈辱一般,臉上充滿了憤恨“孫管家!??!”
他居然敢讓人定住自己!
他怎么敢的?。?p> “快把他們都給抓起來!”
“氣死我了!”
青衣公子一邊用尖細的聲音喊道,一邊憤憤的盯著陳壘。
還從來沒有他看不起的人,敢這么對他的!
如果是那種他認(rèn)可的倒也無所謂,現(xiàn)在他眼里看不起的人都對他這樣,無疑讓他感受到了一股深深的屈辱。
從樹的陰影里,慢慢悠悠的走出一個中年人,半是偏愛,半是責(zé)怪的說道“公子,我都說讓你不要出來了,你偏不聽。”
“你看,這下吃虧了吧?”
“哼,你少管我?!?p> 陳壘瞧見這個中年人閑庭信步一般的過來,心里的警惕陡然提高。
明知湯若洞是文道宗師,可還是這么有自信,只要對方不是傻瓜,那就說明對方只會比湯若洞的實力高,而不是低。
“你們確定要與我廣陵陳家作對?”
手里已經(jīng)摸到玉佩,只要對方稍敢異動,陳壘會第一時間捏碎玉佩,到時候何魚就會全力趕過來。
陳壘相信,只要何魚趕過來,就沒有危險了!
可惜今天何魚去了海邊,查看突破后的王鐵根基是否穩(wěn)固。
不然怎么能輪得到他們囂張。
孫管家友善的搖了搖頭“非也,我們不愿與陳家為敵,只要陳少爺你把我家公子放了就可以?!?p> 陳壘眼神凝重“放人!”
虛空中的精神風(fēng)暴陡然消失。
孫川笑呵呵的點頭,隨手砸出一拳。
空間中出現(xiàn)的虛空裂縫,證實了他是武道宗師的事實。
“多謝陳公子諒解,那我們就走了?!?p> 孫川拎著小雞一般的把青衣公子拎走了。
青衣公子一直在掙扎,可惜無論是孫管家還是陳壘的注意力都不在他身上。
“孫管家,你怕什么啊,打他??!”
“打一頓就跑,反正我們又不是廣陵人...”
聲音越傳越輕,陳壘臉色也漸漸凝重。
還是不能小覷了天下人啊,一個路過的家族都有武道宗師。
以后不注意,還真有可能翻車。
“中景,繼續(xù)走吧?!?p> “對了,廣陵以后的行商都要登記!”
因為發(fā)生了這么一檔子事,陳壘的興致也不是很高。
視察了一番醫(yī)館的醫(yī)學(xué)生,發(fā)生他們的進度很好,再勉勵一番張易玄。
陳壘就回廣陵府了。
明天他還要去許家莊,與許懸和李其見上一面。
畢竟存了這么久的屬性點不用就浪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