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不凡望著白弋一臉茫然:“你到底愿不愿意加入我們?”
白弋沉默了一下,道:“你走吧我就當沒見過你?!卑走@么做實則是為了阮不凡,可在阮不凡想來就不是這么回事了。
沒曾想,白弋就這么直接拒絕了,阮不凡面色不佳,不帶好氣的道:“聽說你當年和狗皇帝聯(lián)手,剿了自己的族人,你的良心不會痛嗎?你就絲毫沒有悔過之心嗎?”
白弋瞳孔微微收縮,神色黯淡了一瞬,喘了一口氣,道:“說的不錯,我的確做過,不然我再跟你說些我不知道的?!?p> 也不管阮不凡是不是愿意聽,白弋就自顧自的道:“羅剎族我這輩人里,屬我天資最高,我總是最努力的那一個,可就因為我沒有那王族正統(tǒng)紅瞳,我就要對那個遠不如我的草包白忠俯首稱臣?”
聽到這,阮不凡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心中暗罵,簡直傷心病狂。怒道:“所以你就因為這個,就聯(lián)合狗皇帝滅了自己的族人?”白弋陰冷的笑了幾聲,道:“那些人古板至極覺得只有正統(tǒng)紅瞳才配統(tǒng)領他們,簇擁白忠登上王位,他們難道不該死嗎?”
阮不凡忍無可忍的道:“……你真是個瘋子……”白弋冷哼了一聲,道:“現(xiàn)在罵我為時過早。白忠那個草包,被我一劍捅死,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你說他得有多蠢啊,看見你這張臉,就讓我想起他,真是礙眼?!?p> 聽的阮不凡一顆心直沉到底,咬牙道:“你這話什么意思?”白弋笑的眼淚都要流出來了,道:“看來你不知道白忠是誰,你們不光是長得像,還都那么蠢,不愧是父子。”阮不凡胸口急劇起伏,眼中剎那爆滿了血絲,雙手緊握成拳。不可置信道:“你在說什么!”
白弋冷然道:“那我就說的更清楚一些,你的父親羅剎王白忠,我殺的。懂了嗎?”阮不凡心如擂鼓,原來自己的父親就是羅剎王白忠。他雖本就知白弋當年惡行,本就知自己父母的死和白弋脫不開關系,本來想為了拉攏他,為了不讓更多的異族人遭難,他先把自己的仇恨放一邊??捎H耳聽到又是另外一回事。
恍過神來,殺氣勃發(fā),拔出配件便朝白弋砍去,完全忘記了自己此行的目的,大喝:“我要你的命!”阮不凡身形如魅,刀光如電。常人見了免不了要叫聲好,可白弋的神色毫無波瀾,像是完全不把阮不凡放在眼里。輕而易舉的就避了過去,反復幾次皆是如此。
阮不凡初出茅廬,自己也不清楚自己的水平,在夜馳營訓練中,拔得頭籌,他認為他的武功應該是上乘的,可面前這人未曾出手,只是躲閃就把自己遛的團團轉(zhuǎn),阮不凡心里不是滋味,殺父仇人在此,自己卻無能為力。這一刻,他意識到了自己的渺小。連眼前這個人他都對付不了,更何況手握天下的狗皇帝。
白弋又是一聲冷哼:“自不量力?!比畈环采性诔錾瘢种袆︿h減速,猝然被白弋瞧見行跡,他只伸出了兩根手指便牢牢牽制住了劍鋒,只聽“鏘”一聲,那劍竟被白弋兩根手指就撅成了兩節(jié)。
阮不凡神色錯愕,僵在那里。他直覺武功不賴,自己也十分用功,沒想到竟如此不堪一擊。白弋冷聲嘲諷:“怎么?發(fā)現(xiàn)自己有多不堪一擊了?其實,若是我們年歲相當,你也沒被封了血脈,或許還能和我勢均力敵的較量一場,可誰讓你的血脈被封了呢,現(xiàn)在你就只有被我壓著打的份?!?p> 可想而知,白弋這句話說的有多欠揍,多猖狂,可阮不凡心知,有實力的人才猖狂的起來,自己連猖狂的資格都沒有。
白弋一陣冷笑,接著道:“就憑你,十年,二十年,你還是打不過我。更不用想著解開血脈封印,你的身體里有兩股內(nèi)力互相壓制著,若想徹底解開必須要一個內(nèi)力極深厚的人用他的全部內(nèi)力注入你的體內(nèi),融合你體內(nèi)那兩股內(nèi)力??上攵?,誰會為了別人把自己變成一個廢人。”
白弋這話聽起來是在嘲諷,實際上已經(jīng)把解開血脈的方法告訴他了,阮不凡拿著一把斷劍站在原地,卻不顯狼狽,許是阮不凡長得好看。緩了緩,阮不凡開口:“十年二十年不行,那就三十年,總有一天,我會追上你,超越你,打敗你?!?p> 白弋沒料到,阮不凡有如此決心。他本意是想讓阮不凡知難而退,皇帝不是他想的那么好對付,自己尚且不是對手,他更不想讓面前這個孩子面臨危險,他只想讓這少年平安度過此生,把羅剎族王族血脈延續(xù)下去。但白弋也有一絲欣慰,這少年比起當初的自己要勇敢。
白弋道:“好,我等著你?!?p> 阮不凡淺茶色的眸中閃過一絲訝異,沉著臉色道:“你就這么讓我走了?”接著白弋不屑道:“難不成你以為我不敢放你走怕你將來會來找我報仇嗎?你真太看得起自己了?!比畈环惨膊粡U話,轉(zhuǎn)身離開,拉攏之事泡湯,便直奔城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