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癮五
景致一直都覺得擁抱是這個世界上最親密的行為,遠(yuǎn)比過接吻和負(fù)接觸。
它不帶一絲情欲,卻讓兩顆怦然心動的心緊密相貼在一起。
于是它也是這世上最安慰人的方式。
不管出于哪種私心,她對于失意的商觴總會說出那么一句。
“商觴,要不要抱抱?”
從小就是她說,給他包扎傷口,借口要安慰他來求擁抱。
長大了再遇見也是她說,安慰要做他的燈,又要他來擁抱。
可沒想到,沒想到。
他竟然也會對她說出這句話“景致,我想抱抱你。”
“景致…”
她看過去,他的眸子里含著懇切和熱望,不像是求她抱他,倒像是求她救他。
救他?
“景致…”
他的眸光暗淡下來,她讓他等得太久了,她幾步上前,踩在比他高一級的臺階上,沖他張開了手。
小心又謹(jǐn)慎地抱住了他的腰身。
“景致。”
她沉穩(wěn)地道“嗯?!?p> “我想…”
商觴覺得自己太過分了,但是內(nèi)心涌起的那股子渴望來的又兇又猛,在她抱住他的那一刻,幾乎燃燒了他所有的理智。
于是,他屈服于自己積壓已久的內(nèi)心,聽到自己難以啟齒地開口“我想…”
然后他就聽到她平靜而又溫柔地道“嗯,你想要什么?”
他像是受到了誘導(dǎo)一樣,小聲地道“我想和你一起睡。”
她幾乎沒有停頓,像是不管他說他想要什么,她都會毫不猶豫地滿足他一樣,說“好?!?p> 她沒有任何懷疑,沒有曲解他的意思,但是他卻無來由地臉紅心慌“我的意思是,我想睡在你身邊,就是…就是睡在你身邊,我剛剛說我睡不著對不對…”
上帝啊,幸好他剛剛說他睡不著。
“可我之前躺在你身邊,睡眠就很好,我也不是說以后就…我的意思就是今天…,只是今天而已,”他還是覺得心里燒灼得很,慌張地開口“還是不了,不了吧,你當(dāng)我沒說?!?p> 他拒絕地?cái)[手,離開她的擁抱,手在身前不安地來回?fù)u。
景致不喜歡看他不自信的模樣,也不喜歡他這具有抗拒意義的動作。
她伸手握住了他的手,直直地看向他“我說,好!”
商觴被她眸底的光刺了一下,不知為何不敢再看,偏過了眼。
偏偏景致不讓他安生,她伸出一只手握住他,俯下身用另一只手將臺階上的花束抱緊懷里。
低頭嗅了嗅“商觴,好香?!?p> 她把‘商觴’和‘好香’連在一起說,明明是夸花,明明知道,但心卻忍不住隨著她的話猛地一跳。
“送給我的吧,我好喜歡?!?p> “走吧,回家。”
她走在前面,需要輸密碼進(jìn)去的時候,就下意識想要抽出手。
商觴攥緊了她,走到她身邊,“我來?!?p> 是啊,回家。
等到兩人牽著手上樓的時候,她突然就停住了,回過頭來問他“吃飯了嗎?”
“吃了?!鄙逃x移開視線。
景致就拉著他又從樓上下來“先吃了飯,吃完飯?jiān)僬f?!?p> 她就將放在冰箱里的剩菜和粥取了出來,拿到一半的時候,覺得有些尷尬,“那個…”
怎么說商觴和這些剩菜都不怎么沾邊。
她又說“這些我沒動過,我都是先分了一半才吃的,不過我還是給你叫餐吧。”
“不用,就這個就行?!彼舆^,然后放到微波爐里去加熱。
“對了,你今晚喝奶了嗎?”
他從廚房探出半邊身子問她。
景致就笑著沖他搖頭。
“那我?guī)湍慵訜??!?p> 商觴從箱子里拿出一瓶奶,愣了一下,箱子里的奶瓶數(shù)量他一直都記得。
他又重新數(shù)了一遍,仍是發(fā)現(xiàn)少了一瓶,如果不加自己手里這一瓶的,每一天他幫她加熱的數(shù)量就夠了。
他將奶瓶倒到小鍋里,開火幫她加熱。
她不愿說,只是單純想陪著自己一起吃晚飯,他也沒有那么傻地去挑開來問。
有些事情,能知道便已是好的了。
……
等吃完飯,商觴將用過的東西洗好放回,然后便往自己的房間去。
景致跟在他身后,不明所以地拉住他。
“不是說…難道我來你房間嗎?”
要是真去他房間的話,她這一晚上也不用睡了。
“不是,我洗個澡,身上…煙味重?!?p> “行?!?p> 商觴看著仍然跟著他進(jìn)了屋的景致“怎么了?”
“我就在這兒等,不行嗎?”
商觴沒嗆聲,只笑著揉了揉她的頭。
他拿衣服的時候,景致就虛張聲勢地摸摸他的床頭柜“誒呀,這個小東西長的很別致嘛!”
“哪個?”
景致就立刻換了方向,慌不擇路地去摸他的臺燈“誒呀,這個小臺燈真是辛苦了?!?p> “景致?”
“干嘛?你趕緊去洗澡,好不好?”
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為了不讓他拿私密衣物時感覺尷尬才這樣的,自己的良苦用心他都不知道,大豬蹄子!
身后傳來低笑“嗯,你手別往插座里面摳,不安全?!?p> 然后‘咔噠’一聲,再緊接著就是淅淅瀝瀝的水聲響起。
景致再崩不住笑意,把自己扔到商觴的大床上。
她伸手拿過商觴的枕頭抱住,臉在枕頭上蹭了蹭,不一會兒,就滿是通紅。
還像個癡漢一樣,小心翼翼地在上面嗅了嗅。
床好軟,枕頭也好軟,也很…好聞。
她忍不住地在上面打了個滾,趴在床上踢了踢腳。
突然間水聲就停了,景致覺得自己的呼吸也要跟著停了,還好,不一會兒,又響了起來。
景致就大喘了口氣,趕忙從他的床上下來,把他的床單拉直,枕頭放到原位。
然后站在床邊,恨不得扇自己兩巴掌。
景致,你能不能清醒點(diǎn)兒,現(xiàn)在事關(guān)緊要的關(guān)頭,你在這兒犯花癡怎么能行?
不行不行。
克制,景致!
克制!
然后她扭頭對著床喃喃了句“你等著,我景致還會再回來的?!?p> 她喊了句“商觴?!?p> 浴室里的人就將水關(guān)掉,回她“嗯,怎么了?”
“沒什么?!?p> 她就摸了摸床邊“你看,他也這么覺得?!?p> 突然間想起什么,她就踮著腳跑回了自己屋里,然后火速又跑了回來,盤著腿靠在他的浴室門上。
且試圖透過這個磨砂玻璃門看到美好的‘本質(zhì)’。
再接著,水就停了。
門‘咔噠’一聲就開了。
景致恨不得把眼睛睜到最大來看他,但他卻里里外外裹得相當(dāng)嚴(yán)實(shí),甚至連頭發(fā)都吹干了。
看到他沉沉地看向自己,景致就收了失望的眼神,轉(zhuǎn)而溫柔地看著他,向他伸出手。
“走了?!?
司玦2001
各位,要一起睡了?。。? 再三宣布,這不是演習(xí),這不是演習(xí)。 受的住跟我往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