積水的面積比白素貞想象中的還要大,剛開始她還以為這僅是一個較大的湖泊而已,但在水面上飛行了近乎三個太陽日之后她依舊沒有看到陸地的痕跡,若不是水面之下依舊是渾濁不堪的洪水,她都以為自己是不是不小心飛入海洋當(dāng)中,“天界流落下來的洪水有這么多嗎?”白素貞鄒眉說著,只因這片天地還不停地下著暴雨,成片成片的積雨云在天空之中積而不散,仿佛要將整個上界都完全化作一片澤國一般。
“往這邊!”再一次將頭部埋入水中確認方向之后白素貞向著小青招了招手,小青雖與白素貞心靈相通,但其心性依舊處于幼年狀態(tài),早就對這無盡澤國失去了耐心,這樣的場景即使是白素貞自己看多了都覺得枯燥無味,但她卻深知此時煩躁沖動并不是最好的選擇。
“好了好了,也不知道來這里有什么意思,在天界好好的呆著不好么?”小青一邊抱怨著一邊朝著白素貞飛去,她甩了甩手,將手臂上過于粘膩的水珠全數(shù)甩開,這片天地與天界比起來完全就是兩個極端,現(xiàn)在好了,除了要找到棲身之地之外還得找到安全回到天界的方法,雖然沒有經(jīng)歷過飛魚們帶著他們到來的情況,但不妨礙她看到白素貞現(xiàn)在那副怪異的身軀,但看白素貞現(xiàn)在的樣子就知道她究竟經(jīng)歷了怎樣的生死考驗。
“你在看什么,快來?!卑姿刎戉u眉一吼,將自己再次變換成為人形狀態(tài),雖然巨蟒狀態(tài)下自己飛行的速度更快,可還是受不了小青那種怪異的目光,再加上她也覺得不適宜繼續(xù)用那怪異的巨蟒形態(tài),即使自己用起來飛得更快,也更加得心應(yīng)手,但正是如此她才更加地警惕,那本該完全變異的軀體使用起來根本不可能毫無遲滯,那么唯一的解釋就是混沌力量的影響。
“啊,哦?!毙∏喟脨赖嘏牧伺哪X袋,她意識到不該用那樣的眼光去看白素貞,不過好在對方也沒有太過在意,想到這里她屁顛屁顛地飛了過去,沿著白素貞所指的方向繼續(xù)飛行,不管怎么說,現(xiàn)在找到陸地才是正經(jīng)事。
就這樣,白素貞和小青又飛行了兩個太陽日的時間,期間也還是遇到了一些比較高聳的地面還沒有完全被洪水淹沒,這才不至于連個落腳休息的地方都沒有,不過她們還是看到了勝利的曙光,天地間的暴雨變小了一些,天邊也逐漸能夠看到烏云的邊界,天界說落下的水汽終于到了影響的極限。
砰!白素貞和小青都毫無形象地躺在一個山頭之上,這里便是水汽的極限之地了,大量的積雨云都停留在這山地之間,遠遠望去,這片山脈就像是城墻一般將洪水與水汽死死地擋在對面,遠遠地還能聽到水浪拍打巖壁的聲音。
“這片山脈簡直就不像是自然形成的?!卑姿刎懮钗丝跉猓笥姨魍艘幌逻@片奇異的山脈,只見這片山區(qū)和下方的平原對比起來就像是忽地生長出來的一般,但若是歸為靈族或人力,似乎也說不過去,因為即使是傳承記憶當(dāng)中那能移山填海的靈族也絕不可能完成這樣大的工程,而人類若是能做到這一點,也斷然不會有什么造神計劃的誕生。
“快看那里!”小青指了指遠方,白素貞這才轉(zhuǎn)過頭運用靈能仔細觀察遠處的景象,只見遠處的山脈之中有數(shù)以百計的人類正在和十余名靈族一起圍著一座山頭理論著什么,除此之外,還有一些靈族和人類正在埋頭鋪設(shè)著什么東西,沒一會兒那座山頭就憑空增高了幾分,只不過這樣的增高也并非是毫無代價,因為她能夠明顯地感知到周圍的靈能波動也因此變?nèi)趿嗽S多,雖然不知道這樣的變?nèi)跤惺裁礃拥挠绊?,但卻依舊不能影響她判斷出這并不是一件好事。
“靈族怎么會做這樣自斷前程的事?”白素貞疑惑地敲了敲頭,最終還是吩咐小青與她一起變幻成為人形,這支增高山脈的隊伍管理比較松散,要想混進去并不是什么難事,不過人類之間自有一套身份識別系統(tǒng),這倒是一件難事,只是此刻白素貞的目的本就不是長期潛伏在人類中間,對這方面也就沒有過多地追求。
“我們這是在做什么?”白素貞帶著小青趁著雙方的注意力都在加固山體的時候混了進去,找了一個正坐在一旁整理裝備的人類身邊,由于白素貞在洪水中也撿了不少的人類設(shè)備作為裝飾,對方并沒有過多地懷疑,畢竟像這樣的拾荒者在人類當(dāng)中也不在少數(shù)。
“還能干什么,加固不周山唄?!蹦莻€人嗤笑了一聲,口氣里滿是對拾荒者的鄙視與莫名地高傲,白素貞倒也不在意,人類之間的階層碾壓她早就體會過了,而越是下層的人類越是熱衷于強調(diào)這方面,明明之間也是階層碾壓的受害者,但偏偏更熱衷于此道,只不過這都是人類之間的事,她也沒想著去深究背后的意義。
“不周山......靈族也來插一手,也不怕在這里打起來?!卑姿刎懣戳丝粗苓叄l(fā)現(xiàn)這里的靈族也并非是完全和人類是合作關(guān)系,他們彼此之間互相仇視的眼神就快要在空氣中砰出火花了,但靈族和人類都沒有因此有任何越界的行為,反而像是看不到彼此一般各自忙活著彼此手中的活計。
“哈,打不起來的,這不周山畢竟是梵天意識的安排,這里也算是我們?nèi)祟惻c靈族的永久和平地,你怎們怎么連這都不知道,年輕人要多學(xué)習(xí)啊,這樣才有機會獲得更多的貢獻點改變自己的命運。”那個人說完搖晃了一下腦袋,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白素貞也是配合地點頭稱是,滿足了一下這個人的虛榮心理之后才退到一邊暗自沉吟起來,“這一切居然是梵天的安排,他為什么要這樣做?梵天意識居然能夠交流,傳承記憶里為什么會沒有?白素貞發(fā)覺隨著對這個世界了解地越多,疑團反而越發(fā)增多,自己以前還是太過于天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