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后,蜀州,府城蜀醴。
夏皓然風(fēng)塵仆仆回到蜀醴,也不把米酒倒入杯中,直接拿起酒壺一飲而盡。
“二傻子你干了啥?咱這幾個月,委托咋突然多了這么多?”
接著看著磕著堅果,愜意躺在庭院青石上的凌辰,不解的說道。
“嘿嘿,秘密,總之小爺是不是讓咱蜀醴,聲名大躁了?”
咽下一口堅果,凌辰嘿嘿一笑,得意的看著夏皓然。
“小師弟,蜀醴是聲名大噪了,可你就不能憐惜下師姐嘛?”
回答凌辰的,是奚范那香酥的嗓音。
“成天成天的往外跑,師姐都曬黑了!小師弟,打算怎么補償師姐呢?”
奚范嬌滴滴的說著,整個人直接走到了青石旁,彎腰與凌辰四目相對。
“師姐……可是你說的有合適的任務(wù)就接,絕不推脫……”
回應(yīng)著奚范的話,凌辰卻有些口齒含糊,心不在焉。
“呀!小師弟看哪里呢!怎么這么壞……”
察覺到凌辰視線所指,奚范伸手在凌辰額頭一點,嬌嗔一聲,卻完全沒有直起身來的意思。
“我說你倆,能不能注意點!說正經(jīng)的,二傻子你都做了啥?”
夏皓然揉著額頭,嫌棄的呵斥一聲,接著繼續(xù)問道。
“你不管嘛,你就看效果不就行了?”
被夏皓然一聲呵斥,凌辰有些不耐煩的回應(yīng)一句,接著從青石上翻滾下來。
“咱們蜀醴現(xiàn)在,也算得上是聲名大噪了,每天的任務(wù)委托都是一大堆,還要我們來篩選。”
凌辰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筋骨,摩挲著胸前琥珀,也不多解釋。
“行了,你倆今天沒任務(wù)嗎?我記得最近委托都是滿的。”
沒等夏皓然與奚范繼續(xù)追問,凌辰繼續(xù)岔開話頭,率先堵住二人的嘴。
“最近委托實在太多了,今天我推掉了所有的委托,休息一天?!?p> 知道再問凌辰不會說,夏皓然也不再多問,有些埋怨的解釋著。
“你家霜月和欣月,一向任務(wù)完成得很快,估計也快回來了?!?p> “清月雖然有馬公公跟著,但不到危急時刻,馬公公基本不會出手,所以可能會回來慢點。”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夏皓然解釋蜀醴其他人的去向時,跳過了周立和吳悠。
“悠然和小師妹呢?咋沒說她們?”
等了一會兒,也沒見夏皓然補充下文,凌辰也注意到了這點,提出疑問。
“害,別提了……”
但夏皓然卻表現(xiàn)出一副一言難盡的模樣,不想多言。
“師姐知道哦,是因為這段時間,皓宇師弟,和吳悠妹妹走得有點近了?!?p> 不過夏皓然不想說,一旁的奚范卻有些幸災(zāi)樂禍的,走到凌辰身邊,在凌辰耳邊解釋著。
“所以,咱們的若楠小師妹,感覺到威脅感咯,呵呵。”
奚范那能將金石都化軟的聲音,就在耳邊響起,凌辰就算是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也難免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對了,清月師妹要回來咯,小師弟這次是跑呢,還是見呢?”
用夏皓然的私事調(diào)戲完凌辰,奚范似乎感知到了什么,臉上浮現(xiàn)異樣的笑容,提醒著凌辰。
“那啥,你們先聊,我還要去找委托,先走一步……”
得到奚范的提醒,凌辰也管不了許多。
隨便找了個蹩腳理由,也不在意府城禁飛的規(guī)定,踏著流墨就升空遠(yuǎn)去。
“殿下,凌辰已經(jīng)踏劍飛走了?!?p> 已經(jīng)被木清言提前囑咐過的馬公公,感知到凌辰遠(yuǎn)去,立刻給木清言匯報道。
聽到馬公公所言,木清言也沒多話,直接馭器騰空,追尋凌辰而去。
“大人,城內(nèi)有修士無視規(guī)定,踏劍飛行?!?p> 府城一處城樓內(nèi),一名身著甲胄的男子,恭敬的單膝跪地,對坐上一個身著官袍的男子,稟告道。
“知道了,不必理會,繼續(xù)巡查其他地方就行。”
那官袍男子似乎已經(jīng)知曉,但卻并沒有在意,同時令這甲胄士兵不必去管。
“怪事,真是怪事?!?p> 這士兵回到崗位,有些想不明白的嘟囔著。
“怎么了?什么怪事?”
一旁的同伴見他異樣,忍不住詢問道。
“咱們大人一向以嚴(yán)明著稱,為何今日卻對天上那幾個違規(guī)的修士,不管不問?!?p> 面對同伴的問題,他也沒隱瞞,將自己的疑惑全都說了出來。
“原來你剛剛離崗,是去匯報此事???你來府城的日子不長吧?”
他這同伴并未直接回答他的問題,反而問了個與他的疑惑無關(guān)的問題。
“我是上個月,才從其他地方調(diào)過來的,是第一次來府城?!?p> 雖然不明白對方為什么要問這個問題,但他還是如實回答道。
“那就不奇怪了,剛剛在天上飛的三個修士,一個是咱州牧大人的公子,一個是小公主。”
“沒有州牧大人發(fā)話,誰敢攔他們?”
他的同伴聽完他的回答,露出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給他解釋著緣由。
二人對話之時,凌辰與木清言都已飛出了府城,遙望不到蹤影。
“馬公公,助我追上凌辰哥哥!”
飛了半天,卻始終追不上凌辰,甚至還越來越遠(yuǎn),木清言有些焦急的對馬公公求助道。
“遵命,殿下?!?p> 馬公公言罷,以修為托著木清言的飛劍,猛地加速,眨眼便從原處消失。
“凌辰哥哥!”
再出現(xiàn)時,馬公公已經(jīng)托著木清言,攔在了凌辰面前。
眼見凌辰還想繞行,木清言俏臉氣鼓鼓的大聲吼道,眼中似乎有著淚花。
“哦,是清言丫頭啊,好巧,你們怎么也在這?”
被木清言攔下,凌辰自知躲不過,只得裝作巧遇,尷尬的打著圓場。
“凌辰哥哥!你為什么一直躲著我?”
但對于凌辰的鬼話,木清言自動就過濾了,接著一臉怨氣,不依不饒的質(zhì)問道。
“沒有啊,我沒有躲著你啊,你在說什么呢?我怎么聽不明白?”
面對木清言的質(zhì)問,凌辰也只能繼續(xù)裝瘋賣傻。
自從發(fā)生了木錦鳶的那件事后,凌辰就仿佛做了見不得人的事一般,不敢面對木清言。
“我不管,凌辰哥哥你別裝傻!今天必須要給我說清楚!”
木清言毫不留面子,直接戳穿凌辰的偽裝。
接著馭器上前,一把抓住凌辰的衣袖,似乎怕凌辰又跑了一般,一雙大眼睛,已經(jīng)快包不住晶瑩的淚花。
“馬公公,勞您回避一下,我跟凌辰哥哥說會兒話?!?p> 木清言看到,凌辰不經(jīng)意的瞟了眼馬公公,心領(lǐng)神會的屏退了后者。
接著,二人按下身形,隨意找了處青山落腳。
“凌辰哥哥,現(xiàn)在可以告訴我,為什么要躲著我了嗎?是我做錯了什么嗎?”
凌辰這段時間,毫無緣由的疏離,讓木清言不自覺的,產(chǎn)生了巨大的失去感。
這讓她不停思索,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什么的同時,也等于在不停的想著凌辰。
現(xiàn)在與凌辰獨處,木清言再也忍不住,淚花順著眼角落下。
“沒有沒有,丫頭你瞎想什么呢?我是真的因為太忙了,沒有故意躲著你,真的!”
木清言一哭,凌辰哪里受得了,連忙肯定的安撫道。
本來對木清言,只是木錦鳶的事讓他不知道如何面對,現(xiàn)在更是讓他有些內(nèi)疚。
“凌辰哥哥,真的嗎?不是因為你討厭我?”
得到凌辰的安撫,木清言懸著的心也安了下來,眨巴著淚痕尚存的大眼睛,疑問道。
“當(dāng)然,凌辰哥哥啥時候……騙過你……”
見木清言被安撫好,凌辰繼續(xù)補充道。
但說到后面,凌辰反應(yīng)過來自己也沒少騙木清言,底氣瞬間消失,聲若蚊蠅。
“真的?嘿嘿,就知道凌辰哥哥最好了!”
不過木清言也沒有在意,凌辰語態(tài)聲音的變化。
聽到了自己想聽的內(nèi)容,木清言臉色轉(zhuǎn)喜,就像個哭鬧的小孩子,得到了心心念念的糖人。
“對了,清言丫頭,我問你個事,你姐姐是什么修為境界?”
安撫好木清言,凌辰心想已經(jīng)面對,索性側(cè)面詢問一下自己所關(guān)心的事。
“我姐姐?上次見她的時候,已經(jīng)突破成功,現(xiàn)在是金身境界了,凌辰哥哥你問這個干嘛呀?”
雖然有些疑惑,但木清言還是如實的,回答了凌辰的問題。
“你姐姐修為這么高,難不成是個老怪物?我的天!”
不怪凌辰如此詫異,凌辰所見過的金身境強者,全都上百歲,甚至上千歲。
“凌辰哥哥!你說什么呢!你知道我姐姐多大嗎?”
聽到凌辰不自覺的驚訝,木清言第一次對凌辰反應(yīng)這么激烈。
“嗯……大概……大號的回影珠那么大?”
處于震驚中的凌辰,還在回憶著木錦鳶的樣貌,這時聽到木清言的問題,下意識的回答道。
“凌辰哥哥,你在說什么呢?什么回影珠那么大?”
不過木清言畢竟年幼純真,沒聽明白凌辰的回答,疑惑的問道。
“啊?沒事沒事,沒什么,丫頭,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有個任務(wù)要去做……”
凌辰回過神來,意識到剛才自己的回答有點想歪,連忙岔開話頭,想要抽身。
但木清言哪里肯放過凌辰,她也不傻,生怕凌辰再把自己甩開,然后一直刻意躲著自己,連忙開口道:
“什么任務(wù)?凌辰哥哥,我現(xiàn)在沒有任務(wù),我要和你一起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