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寧雨斟酌片刻,看著喜嬤嬤扯嘴笑道:“嬤嬤這是,看什么呢?”
這眼神,她有些吃不消啊。
喜嬤嬤自知,是自己眼神太過放肆,不過她也沒害怕遮掩,直接道:“皇子妃,老奴瞧著,您身段兒不錯,適合生養(yǎng)。”
郭寧雨是打死也沒想到,喜嬤嬤不??此脑蚴沁@個,她更加沒想到的是喜嬤嬤還真的敢開口說這些。
她記得……這里是古代吧?怎么敢……這么直接?
郭寧雨嘴角抽了抽,與此同時更抽的是腦子,她滿腦子都是喜嬤嬤剛才說的,她好生養(yǎng)……
喜嬤嬤原本笑著,但是看道郭寧雨表情不太對,她也漸漸收了笑。
都經(jīng)過事兒了,不至于還這么害羞吧?喜嬤嬤心中猜測,大概是郭寧雨格外靦腆?
一時無語,竟然讓喜嬤嬤給她打上了靦腆的標(biāo)簽。
喜嬤嬤一看就是個老司機(jī),自從喜嬤嬤對郭寧雨說了她好生養(yǎng)之后,郭寧雨總覺得,喜嬤嬤的眼神都在開車。
郭寧雨自詡老司機(jī),但是跟喜嬤嬤比起來,她可能科目一還沒過。
喜嬤嬤認(rèn)為郭寧雨她臉皮兒薄,心中有些愧疚,組織好語言之后,她臉上帶著尷尬的笑容,“是老奴莽撞了,既然皇子妃對這事不感興趣,那老奴再談?wù)劵首拥氖掳桑 ?p> 郭寧雨:“嬤嬤,您說您的,我聽著便是。”
她能說其實(shí)他對這些車車很感興趣嗎?平日里她調(diào)戲福袋和福珠,福袋靦腆,說兩句便臉紅了,敢怒不敢言。福珠懵懵懂懂,說什么她也不懂,開個玩笑反而像自己在自娛自樂。
相比之下,喜嬤嬤這樣的老司機(jī)更對她的胃口,講真的,自從她穿越來到這里之后,還是第一次見到喜嬤嬤這樣大膽的人。
即使郭寧雨這樣說,喜嬤嬤也猶豫著不敢再調(diào)笑這方面的事情了。畢竟,她一個嬤嬤經(jīng)歷的事情很多,覺得這些沒有什么,可郭寧雨她不一樣,她不過一個剛過門沒幾天的姑娘。
于是喜嬤嬤岔開了話題,逐漸正經(jīng)。
郭寧雨反而有些失望。
然而,喜嬤嬤并不知道郭寧雨因?yàn)樗辉匍_車了而遺憾,她認(rèn)為郭寧雨還在為之前討論好生養(yǎng)的事情而害羞。
姑娘家家初為人\妻,臉皮薄,她也能理解。這郭寧雨是大家閨秀,飽讀詩書又是第一才女,這方面難免的,多多少少有些避諱,不敢直言。
但是喜嬤嬤她年紀(jì)大了,她先前一直伺候著元皇后直至皇后仙逝,之后她就一直陪在四皇子身邊。
大概是年紀(jì)大了,她總覺得自己時日無多,現(xiàn)在最希望的事情也不過是看到四皇子早日成家,有自己的孩子,看到四皇子能夠成長一些吧!
她原本只是個奴隸,是下人的存在,可是四皇子,這個孩子是她親手帶大的,感情深了,也把他當(dāng)成了自己的親孫子。
如今四皇子已經(jīng)成家,那么他的子嗣就自然而然成為了喜嬤嬤最關(guān)注的事情,沒有之一。
所以繞來繞去,喜嬤嬤還是忍不住重提此事。
“皇子他身子骨一向不好,聽說前幾日又病了?!?p> 郭寧雨自然接話,安慰道:“嬤嬤寬心,他身子已然大好?!?p> 喜嬤嬤笑了笑,贊賞道:“那定是皇子妃照顧的好?!?p> 郭寧雨扯扯嘴,不以為然。
都說是她照顧的好,其實(shí)她根本什么都沒有干。
“其實(shí)我并沒做什么,他身體挺好的。”
“哦,身體挺好的呀”
喜嬤嬤刻意拖長了聲音,眼中帶著明顯的不懷好意,那笑分明在說,我懂。
郭寧雨嘴角忍不住抽搐,她懂喜嬤嬤的意思了,卻也沒有解釋什么。
她總不能說他跟劉曜尚未洞房?她說的身體好只是淺顯的身體好,并沒有其他意思?
郭寧雨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微微抿了一口
實(shí)在是打擾了,終究是她車速不過關(guān),趕不上喜嬤嬤。
讓她先喝口水,壓壓驚。
喜嬤嬤察覺到什么,努力忍住嘴角的笑,正了正臉色,慈祥道:“那既然四皇子身體沒問題,老奴看著皇子妃身子骨也不錯不是?皇子妃,您打算,何時給四皇子府添個小主子?”
“生孩子?”郭寧雨將這兩個字脫口而出,差些沒忍住將口中的茶水直接噴在喜嬤嬤的臉上。
她可沒有想過十幾歲就生孩子,而且是給劉曜那個小傻子生崽。
郭寧雨目光閃爍,支吾道:“這個問題我暫時還沒有考慮過。”
喜嬤嬤皺了皺眉頭,語重心長道:“嫁人生子,這本就是天經(jīng)地義?;首渝首渝犂吓痪鋭?,趁著年輕,身體好調(diào)理,趕緊把子嗣的問題解決了。若是以后年紀(jì)大了,再生,那調(diào)理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到時候苦的還是你自己?!?p> 郭寧雨自然知道喜嬤嬤句句在理,但絲毫不耽誤她不想聽。
她畢竟是一個學(xué)醫(yī)的,又怎么會不知道高齡產(chǎn)婦生育會有很大的隱患呢?
但是她更知道十幾歲,生孩子對她身體的害處更大。
她自己都沒發(fā)育好,她也沒有準(zhǔn)備為人母,換句話說,自己都還是個孩子,怎么有資格去做別人的母親?
況且,喜嬤嬤所說的年紀(jì)大了,在她看來,其實(shí)根本不算大。
穿越十幾年,他清楚的了解這里的風(fēng)俗習(xí)慣,還有所謂的規(guī)矩。
但是可能因?yàn)橄葋砗蟮?,她先前所受的教育對她的影響更大。那些她從落地便接觸的東西,像基因一樣烙印在她骨子里,是很難改變的。
郭寧雨沉默不語,她知道喜嬤嬤許是在替她著想,也可能僅僅是為了劉曜的血脈而操心,并且她生在這個年代,這些想法言語都是可以理解的。
所以郭寧雨沒有開口反駁,而是選擇沉默。
兩個人的立場不同,兩個人的觀點(diǎn)也都沒有錯,她不能用自己的思想去左右他人的看法。
見狀喜嬤嬤嘆了一口氣,
“老奴知道,四皇子癡傻了些,不得許多大家千金的青睞,甚至許多千金看不上他。即使他貴為皇子……皇子妃,您還是第一才女,心高氣傲是自然的,嫁給四皇子也是因?yàn)槟且坏朗ブ?。若是?shí)在不愿意,那也是不能強(qiáng)求的事,只是可惜了四皇子那樣純善的人,偏偏遇不上合適的人。”
喜嬤嬤釋然一笑,看向郭寧雨,只是那眼神分明沒有之前熱切,還夾雜著些許乞求:“若是有可能,還請皇子妃能給四皇子覓個良人?!?p> 如果這個良人能是郭寧雨就更好了。
劉曜對郭寧雨的歡喜,喜嬤嬤全都看在眼里。
那不就是納妾?
郭寧雨有些堵得慌,但還是想也沒想就直接點(diǎn)頭,她是正妻,這是一這是她應(yīng)該干的事。
其他方面她排斥的很,這一方面她倒是很認(rèn)同古代的做法。
她總不能站著茅坑不拉屎。
郭寧雨想起了那個很對她胃口的姑娘,“喜嬤嬤,我看剛才那個就不錯。他倆青梅竹馬,不如直接帶回去?”
說這話的時候,郭寧雨心里有一絲奇怪的感覺。
她認(rèn)為,這是她對自家豬到了年紀(jì)可以拱白菜的欣慰。
喜嬤嬤沒想到郭寧雨答應(yīng)得如此痛快,她心里最后一次期盼也消散了。
皇子妃對皇子無意,她算是看了個明白。
只是悅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