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賭毒不共戴天???”
蘇晴回憶著李逍原剛才的話,不禁陷入了沉思,可他想了半天也沒參悟透其中的含義。
只能默默的想到,李逍原什么時候責(zé)任感這么爆棚了,簡直是正道的光??!
不過想不通,那就不想了,出于謹(jǐn)慎的考慮,蘇晴還是選擇了在原地等著李逍原回來。
而事實上,也確實沒過多久,李逍原就揣著一副一本滿足的神情走了回來。
蘇晴當(dāng)然沒有好臉色給他,只是調(diào)侃道:“回來了???”
“嗯,回來了?!?p> 盡管李逍原就回了幾個字,但是說完自己卻先笑了出來,樣子十分的欠揍。
這下蘇晴再也忍無可忍,上去對著李逍原就是一頓勒。
“我特么給你一錘子,你到底買什么了你?”
“沒什么,就買了幾部沖田桃梨老師和仁科千華老師的作品而已?!?p> “誰!?”
聽到李逍原的回答,蘇晴更是理解不了,老師就老師了,怎么名字還是四個字的呢,莫非是復(fù)姓不成。
“哎呀,小孩子不要懂這些,你只需要知道這二位德藝雙馨的老師都是東瀛人就可以了。”
李逍原如此敷衍了事,蘇晴當(dāng)然不死心,繼續(xù)追問道:“東瀛?那是哪?”
也許是覺得對蘇晴有些愧疚,也許是想要存心賣弄一下,總之李逍原這次還是耐心地解釋道:
“始皇帝當(dāng)初一心想要長生不老,于是就派徐福出海訪仙的故事總看過吧?”
蘇晴聞言點了點頭,“這個自然是知道的,師傅的藏書里有寫。”
“嗯,傳說他當(dāng)時出海的時候船上還載有三千童男童女,后來他們一路漂洋過海,到的地方就是東瀛。”
“哦,原來是這樣?!?p> 蘇晴露出了一副了然的神色后,又問道:“那你把偃風(fēng)谷給的定風(fēng)巖全都給那人了?”
李逍原笑著擺了擺手,“怎么可能,師傅都說了那東西很值錢的,我多精啊,當(dāng)然不會傻到把石頭全都給他?!?p> 一見李逍原又在吹噓自己,蘇晴頓時不耐煩地回道:“是啊,你多精啊,簡直粘上毛就是猴。”
蘇晴的話,李逍原當(dāng)然不在意,只不過是略一點頭便一筆帶過。
隨后便接著說道:“沒錯,我只是給了他一點原石的碎屑而已,沒想到他也沒說什么,我一看便見好就收了?!?p> 蘇李二人聊天的同時,他們也沒停下逛街的腳步,依然一邊走,一邊四處觀察著身旁的一切。
隨著他們移動的步伐,蘇晴還發(fā)現(xiàn)在街道的兩旁閣樓中,不時會出現(xiàn)一些造型奇特的醫(yī)生。
有的醫(yī)生身穿一襲雪白的大褂,氣質(zhì)也十分儒雅,看著就像救死扶傷的白衣天使。
有的郎中留著一撇長長的山羊胡,但須發(fā)卻已皆白,雖然拄著一根桃樹枝的拐杖,但看起來也像個懸壺濟(jì)世的高人。
但依照鬼市的尿性,既然有正常的,那肯定就有不正常的。
二人還沒走出多遠(yuǎn),就在一處偏僻的小巷中發(fā)現(xiàn)了一名頭戴黑色鳥喙?fàn)蠲婢叩墓秩恕?p> 而且面具上的鳥喙還特別長,完全遮住了口鼻的部位。
真不知道這個人帶著這樣的一個面具到底是怎么呼吸的。
而且面具的包裹之嚴(yán),甚至連眼睛都包裹了進(jìn)去。
只留下兩個圓圓的黑色鏡片露在外面。
除了面具之外,怪人的整個身體也都籠罩在了一身皮革制成的黑色長袍之下。
就算穿著已經(jīng)如此怪異,可那怪人好像還十分顧及自己的身份似的,依舊頭頂禮帽,手持一根木棒,看起來倒是十分的講究。
起先蘇晴還尚不能確認(rèn)其身份,還是李逍原見多識廣,在一旁悄悄地說道:“這人穿成這副鬼樣子,我看八成可能是外域的醫(yī)生?!?p> 蘇晴反問道:“外域的醫(yī)生和我們這能有什么區(qū)別?”
李逍原笑著回道:“據(jù)我所知,那區(qū)別可大了,正所謂外來的和尚會念經(jīng)啊?!?p> “是嘛,這么邪乎呢?”
蘇晴看了看那鳥嘴怪人之后,又半信半疑地問道:“可我看他掛的也是綠燈,怎么著,我們?nèi)タ纯???p> 李逍原聞言十分意外地看了蘇晴一眼之后,才說道:“看看倒是自無不可,不過我可真沒想到,你竟然對醫(yī)術(shù)也敢興趣?”
“哼,你不知道的事情多著呢?!?p> 蘇晴說著,便搶先一步踏了出去,朝著那頭戴鳥嘴面具的醫(yī)生走去。
也許是因為二人走路聲音較輕,也許是因為那鳥嘴醫(yī)生正在專注于自己的事情。
所以直到他們走到那醫(yī)生的背后時,其依然毫無知覺,只是在繼續(xù)擺弄著手里的東西。
蘇李二人注意到,這奇怪的醫(yī)生此刻兩手已經(jīng)滿滿當(dāng)當(dāng),拿的全都是各種奇形怪狀的刀具,讓人看了就不寒而栗。
蘇晴小聲問道:“你不說這是個大夫嘛,他手里這都什么亂七八糟的,我感覺殺豬的屠夫家伙式都沒他全呢。”
“嗯,言之有理?!?p> 李逍原摸著下巴,沉思了片刻之后,又說道:“也許我看錯了,這是個廚子也說不定?!?p> “你到底能不能行了還?”
面對李逍原的信口胡謅,蘇晴終于忍不下去了,他最終決定還是自己確認(rèn)一下事情的真相比較好。
“咳咳~”
蘇晴用力的咳嗽了幾聲,顯示了自己二人的到來。
如此舉動,果然吸引了那鳥嘴醫(yī)生的注意力,只見他放下手里的活,扭過身來之后,便親切的問道:“您好,請問哪位是患者?”
這句話語調(diào)雖然十分古怪,一聽就是外國人的發(fā)音,但言辭間卻頗為懇切,多少讓人對其有了一絲好感。
只是還不待蘇晴反應(yīng)過來,李逍原聽到這個問題就一手指向了他。
李逍原剛一說完,那鳥嘴醫(yī)生馬上就將臉轉(zhuǎn)向了蘇晴,看了沒多會便說道:
“哦,上帝啊,瞧這可憐的小家伙臉紅的,我發(fā)誓她一定承受了很多痛苦吧,快坐到這邊來!”
鳥嘴醫(yī)生剛一說完,便不由分說地把蘇晴摁在了一張椅子上,隨后更是用皮帶緊緊的將他捆了起來。
甚至捆完之后,還在蘇晴的手臂之下放了一只小巧的木桶,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
而蘇晴此刻坐在椅子上也是一臉懵逼,“我怎么不知道我臉紅,還很痛苦呢,我那是被這皮毛捂的太熱了好嗎?
話說這洋醫(yī)生的手段還真是奇特,難不成在完全沒有望聞問切的情況下,就能看出我的隱疾嗎?”
蘇晴這么想著,就聽那鳥嘴醫(yī)生突然用蹩腳的中文對自己說道:“放輕松,我的孩子,你可以叫我奧立弗醫(yī)生?!?p> 也許是被其怪異的造型所震驚,蘇晴說話一時也是有些結(jié)巴了。
“奧…奧立弗醫(yī)生,請問你下一步打算怎么醫(yī)治我呢?”
“很簡單,我準(zhǔn)備先給你放一點血出來,然后再開一些藥給你。”
鳥嘴醫(yī)生說著,便拿出了一把彎曲的小刀朝著蘇晴走去。
蘇晴見狀大驚,連忙急道:“喂喂,不是吧,來真的啊你?。俊?p> 說完,他便竭力在座椅上掙扎了起來,弄得椅子一陣搖晃。
鳥嘴醫(yī)生見狀連忙安慰蘇晴道:“哦,別害怕我的孩子,很快就會好的,現(xiàn)在只是放點血而已,沒什么大不了的。
但是如果放任不管,將來你的情況嚴(yán)重的話,那我可能就要上鋸子和斧子了?!?p> 就在這時,不知何時已經(jīng)走到蘇晴身旁的李逍原也開始起哄道:“對呀妹子,聽大夫話,忍住啊,沒啥大不了的,不就放點血嗎?”
蘇晴聞言立即破口大罵道:“李逍原你個狗日的,就知道在一旁看著,還不過來幫忙是嗎?!”
李逍原聞言只是掏了掏耳朵,“蛤?最近耳朵有點背,你剛才說什么?”
蘇晴罵歸罵,但心里卻清楚的知道李逍原這條狗是指望不上了。
但是看著越來越近的鳥嘴醫(yī)生,蘇晴的一顆心還是提到了嗓子眼。
不行不行,看來這事還得靠自己,不然的話鐵定是要被放血了,這是他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的結(jié)局。
“哎,真是麻煩,不陪你玩了?!?p> 蘇晴這么想著,無奈之下還是動用了自身的力量,在靈氣灌輸?shù)诫p臂之后,他一下子便掙斷了縛在身上的皮帶,并站了起來。
這一舉動自然把鳥嘴怪醫(yī)嚇了一跳,甚至連母語都蹦出來了。
“Oh my God! Take it easy,little girl。別緊張,這只是一種普通的治療手段而已?!?p> 在說完這些之后,其甚至還馬上平攤開了自己的雙手來表示自己并無惡意。
但殊不知此刻他越是解釋,蘇晴心中就越是無語。
蘇晴心想,好家伙,什么時候放血都成了普通的治療手段了,敢情還有更厲害的唄?
雖然他并沒有說出來,但對面卻依舊好像看穿了他的心事一般,又不知道從什么地方鼓搗出了一個小瓶交到了他的手上。
“拿著吧,我的孩子,既然你接受不了放血療法,那這個你一定要試試看,不收你錢,這是免費的?!?p> 經(jīng)歷過剛才那荒唐的一幕之后,蘇晴本想直接扭頭就走的,但此刻對面既然如此醫(yī)者仁心,那他也就不好做的太絕了。
于是,蘇晴只能硬著頭皮問道:“奧立弗醫(yī)生,請問這瓶子里裝的是什么東西?”
“是灰鴿子的糞便!”
“噗……”
蘇晴剛聽到這個回答的時候,差點沒吐血三升,甚至一度對自己的世界觀都產(chǎn)生了懷疑。
自己看了師傅那么多年的醫(yī)書難道都是假的不成,這玩意也能有藥理?
但對面剛才的回答分明沉穩(wěn)有力,甚至聲音連一絲的顫抖都沒有,這就讓他有些拿不準(zhǔn)了。
也許是自己學(xué)藝不精呢,畢竟動物糞便入藥也不是沒有先例,比如夜明砂和白丁香等等就是典型的例子。
懷著虛心討教的心思,蘇晴再一次問道:“那請問這東西該怎么服用呢?”
“非常簡單!”
鳥嘴怪醫(yī)十分肯定地對蘇晴囑咐道:“直接將它涂在腳底就行,每日早晚各一次,還有……”
“還有???”
聽到鴿子糞的這個用法蘇晴本身就快崩潰了,但他沒想到的是這個神奇的奧立弗醫(yī)生好像還有什么絕招沒有用出來。
“可憐的孩子……”
鳥嘴怪醫(yī)看著蘇晴此刻嬌小的身軀猶豫了一會兒,但最終還是用醫(yī)者特有的那種悲天憫人的口吻說道:
“如果這些都不能減輕你的痛苦的話,那看在上帝的份上,我向你保證,你還可以試試灌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