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才一天?”
蘇晴聽完李逍原的話后,當(dāng)場就用難以置信地口吻反駁道。
“不然呢?”
李逍原嘴巴一撅,“你還想在里面呆多久啊,待一天還不行,我想進去還沒這待遇呢?”
可他當(dāng)然不知道的是,蘇晴所說的才一天,其實不是嫌少的意思。
而是他明明在里面已經(jīng)修煉了幾個月的時間了,現(xiàn)在出來之后,卻聽到外面的世界其實才只過了一天。
真正讓蘇晴難以接受的,其實是這內(nèi)外的時間差而已。
不過他聽不懂,蘇晴也懶得解釋了,在捋了捋思路之后,蘇晴便問道:
“你剛才說,今天是我比賽的日子?”
對面脖子一梗,十分不在乎地回道:“多新鮮啊,我騙你干嘛?”
蘇晴見狀便知道李逍原肯定所言非虛,于是也不多言。
在一揮手將自己衣物上的水分全部甩干之后,他便豪情萬丈地說道:
“走,頭前帶路!”
聽到蘇晴這樣的說法,李逍原先是一愣,隨后才小聲嘟囔道:“神經(jīng)吧你,在葫蘆里待傻了是嗎?”
不過雖然這樣說,但李逍原還是與蘇晴一同來到了之前那熟悉的比賽場地。
因為畢竟已經(jīng)切身打過一場,也觀戰(zhàn)過一場了。
所以蘇晴此刻在登場之后,心境上倒還算平穩(wěn),并沒有像第一次那樣緊張。
而且這一次,因為是1V1的緣故,所以蘇晴也不用再像以前那樣開局就去先搶占有利地形了。
畢竟在對手只有一個的情況下,也就不用再搞什么韜光養(yǎng)晦了,直接干完事了,無非就是個你死我活而已。
蘇晴想到這里的時候,便稍微回憶了一下,這次賽前對手的情報。
通過之前的那本小冊子上的記載,再加上師傅透露的一些情報來說,他這次的對手已經(jīng)確定是金系無疑了。
但遺憾的是,除了主修的屬性之外,關(guān)于這個孩子的信息就少之甚少了。
在之前那本冊子的記載中,拋開基本的信息之外,便只額外寫了一句囑托。
那就是一定要小心這孩子手里的劍!
在這一點上,原因無他,只是因為這孩子的出生地乃是幽州的遼東郡。
而那里,歷來都是帝國中鐵礦石含量最豐富的地區(qū)。
在如此得天獨厚的地理條件下,就算是個一般的鐵匠也能輕易打造出優(yōu)良的兵刃,就更不要提那些鑄劍名家的作品了。
而這次蘇晴的對手,便正巧是整個遼東地區(qū)最負盛名的鑄劍師,聶家的孩子。
“聶遠,名字起的倒是并不復(fù)雜,就是不知道實力怎么樣……”
蘇晴一邊嘀咕著,一邊從心里開始預(yù)估著自己即將面對的對手。
也就是在這時,只見從賽場另一邊的選手入場處。
恰好便有一名身材短小,但四肢卻很勻稱的男孩正走出了通道,并開始向他緩步走了過來。
不過相較于男孩本身,此刻更引人注目的卻是其背上的那個巨大的檀木箱子。
看到這個箱子的第一眼,蘇晴的瞳孔便瞬間縮小了一圈。
因為盡管現(xiàn)在二人還沒有交手,但那檀木箱子帶給他的壓迫感,竟超過了其主人本身。
這股沖天而起的氣勢甚至強大到哪怕還隔著老遠,但還是讓蘇晴有了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基于這種情況,那箱子里裝的是什么,恐怕也就不言而喻了。
很有可能,那根本就不是什么箱子,而是他的劍匣而已!
如此想來,不消說,來人便正是此場比賽中蘇晴的對手,聶遠了。
在看到對手登場之后,盡管對面聲勢逼人,但蘇晴依舊沒有慌亂。
而是等到聶遠又走近一些的時候,他這才發(fā)覺,原來這聶遠不光身世特殊,就連長相竟也是十分奇特。
首先便是他的身高問題,因為一般來說,幽州出身的人身高都不會太矮。
可聶遠現(xiàn)在的身高卻明顯不符合這一常理,完全談不上人高馬大不說,甚至比蘇晴還要矮了半頭。
不僅如此,蘇晴還發(fā)現(xiàn),聶遠雖然生具了一張正氣凜然的四方臉,但他的臉型卻整體偏小,而且耳朵也很小。
最關(guān)鍵的是,他雖然是個男的,然而膚色卻依舊白的驚人。
“這下麻煩了啊……”
蘇晴在心中如此感嘆道,因為從相術(shù)的角度來說,結(jié)合聶遠的長相來判斷的話,那么他肯定是明顯的金型人無疑了。
這種人打娘胎里生出來的時候,本身從先天得到的金屬性就要比一般人多一些。
按說金型人也沒什么,并不是多稀有的概率。
然而偏偏就是這個人,現(xiàn)在還主修的是金系功法也就算了,可他竟然還有全國頂尖的神兵加持。
這樣想來的話,蘇晴擔(dān)憂的因素也就呼之欲出了。
因為別看對面和他一樣,現(xiàn)在只是一個小小的下三境。
但是在這樣罕見的背景下,對面的實力肯定就不能以常理度之了。
“嘖~”
蘇晴在心里暗暗叫了一聲苦,沒辦法啊,誰讓他“命苦”呢?
現(xiàn)在想來,自打他踏入了生靈期的門檻之后,還真是一天的好日子都沒過過。
根本就沒有清閑的時候,師傅給他安排的遭遇那真的是一次更比一次離譜。
來打全國大賽也就算了,可到現(xiàn)在為止,遇見的人怎么也是一個比一個怪胎。
上次那個姓胡的女孩一身謎團也就算了,畢竟沒交過手。
可現(xiàn)在竟然又蹦出來這樣一個“得天獨厚”奇才。
這不是命苦是什么?
蘇晴現(xiàn)在的心情,說實話,那真的是比吃了蒼蠅還要難受。
看著眼前的男孩,蘇晴不禁在心里咬牙切齒地腹誹道:
“行行行,你們一個個的真是有種,金型人修煉了金系功法還拿著金系的武器是吧?
真是惡心他媽給惡心開門,惡心到家了!”
不過就在蘇晴內(nèi)心瘋狂吐槽的時候,大賽的進程卻并沒有因此而停止。
眼見二位選手已經(jīng)全部登場后,按照大賽的慣例,此時便又有一顆閃耀全場的煙火被一下子打上了夜空。
比賽開始了!
看著那漆黑的夜空中,正在不斷四散飄落的赤紅色煙火。
蘇晴沒有多想,直接一個轉(zhuǎn)身便消失在了原地,與聶遠拉開了距離。
原因非常簡單,因為這畢竟是他第一次與金系交手,更何況對方的身世還如此特殊。
所以,雖然不知道對方一上來會有什么招數(shù),但拉遠距離后,謹慎一些總是沒錯的。
不過看著蘇晴漸漸離自己遠去的身影,聶遠倒是沒有說些什么,更沒有去進行阻攔。
甚至直到蘇晴自行停下了腳步之后,他這才沖著蘇晴一拱手,并從身后的劍匣中取出了第一柄劍。
話說聶遠也真不愧是世家子弟,擎劍在手之后,整個人的氣質(zhì)也是倏然一變。
只不過變化的方向卻十分的出人意料!
說起來,其實在之前聶遠站在原地的時候,他整個人就根本沒有什么存在感。
就這一點來說,兩手空空的聶遠,甚至還不如他背上的劍匣惹人注目。
然而就是現(xiàn)在,在第一把劍出現(xiàn)之后,剛才的那一切便朝著一個誰也想不到的方向開始發(fā)展了過去。
第一柄劍出現(xiàn)之后,在蘇晴看來,完全不是說聶遠的氣勢足了多少,也不是說他的殺氣有多濃烈。
恰恰相反的是,在蘇晴的感知中,手中持劍以后的聶遠,其自身的氣息不僅沒有增強不說,反而還又微弱了三分,甚至已經(jīng)接近了透明的狀態(tài)!
如果不是蘇晴現(xiàn)在親眼所見他就站在遠處的話,那還真的不好感知到這個人的存在。
“將自身得氣息壓的如此之低,他到底想要干什么這是,就算是想要人劍合一也不是這樣搞的吧?
現(xiàn)在他自己的氣都虛弱成這樣,一會拿什么跟我打?”
不過很快,聶遠便用自身的行動回答了蘇晴心里的疑問。
只見對面橫劍當(dāng)胸之后,沒過多久便自豪地朗聲說道:
“北魏劍宗,第一式,小雀,請賜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