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朝辭
天剛蒙蒙亮,蘇亦就已經(jīng)醒了過來。
昨天發(fā)生了那么多事,一年來沒日沒夜的修煉的她終于還是挺不住了沉沉睡去,剛開始做起了噩夢,沒多久一種十分安詳?shù)母杏X出現(xiàn)在身邊,然后十分香甜的熟睡。
一睜眼就看見一個毛茸茸的白色圓球躺在自己懷里,蘇亦笑著搖了搖頭,無奈的嘆出一口氣。
她輕輕將王淮挪到一邊,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做什么美夢,竟然毫無反應(yīng)。
王淮可不是在做什么美夢,這一晚上用噩夢來形容毫不為過。
云樓第一層的試煉其實就已經(jīng)將他折磨的精疲力盡,精神疲憊更加痛苦,當(dāng)他豪氣云干的說了一句“再上層樓”來到二層樓后,被二層樓的場面驚到了。
整個二層的空間完全比一層大了一倍,密密麻麻的擺滿了各式各樣的石像,站在二層入口的王淮仿佛置身一處沙場。
就這樣的陣勢以現(xiàn)在的王淮顯然是無法應(yīng)對的。
“你能不能解釋一下為什么二樓的空間會比一樓大,這個云樓難道是個倒錐型?”王淮一臉問號的看著黑霧。
“主人,云樓里的景象都是具象出來的,再往上還會有無限大的空間?!焙陟F語氣平淡的說道。
“你不是說你不知道試煉的內(nèi)容嗎?”王淮質(zhì)問著說道。
“大致上還是了解一些。”
“我信你個鬼!”
來都來了總要試一試!
王淮和剛才一樣沖出去,他的腳剛踩到第一塊石板,所有的石像就像被水沖掉了表面的仿石漆一樣,各種色彩都活了過來。
萬獸奔騰而來,王淮面色不變,反正又不會真正的死。
“隨意一爪!”
一爪揮出,跑在最前面的幾只異獸瞬間化作血霧。
王淮心中暗道,血脈激活后果然技能威力更強了,兩個技能的冷卻也從十秒變成了八秒!
然而被斬殺的幾只異獸不過是萬獸中一毛而已。
巨獸很快就來到王淮面前。
“瞬間一閃!”
沒被瞬間踩死,王淮眼前一黑出現(xiàn)在黑霧身邊。
“能量收集進(jìn)度:-100?!?p> 這么多?王淮心頭一疼,大意了!
“不愧是是主人,果然英勇?!?p> 王淮懷疑他在冷嘲熱諷,咬著牙說道:“我要怎么出去???”
黑霧平靜地說道:“主人您想出去,就可以出去?!?p> 王淮不在逗留,想著黑霧豎起中指,說道:“再見!”
“你醒啦?!?p> 正在收拾東西的蘇亦抬頭發(fā)現(xiàn)睜開眼睛的王淮。
“早上好啊。”
“早上...喵?”
臥槽,老子怎么會說話了???這就是萬物聲?
蘇亦整理行囊的手一僵,剛才“大樹”是不是和自己打招呼了。
王淮急忙又喵喵叫了兩聲。
“原來是我聽錯了啊?!碧K亦自顧自的說道。
補救很及時!
王淮抬起貓爪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一只貓會說話了這可還好?
御獸錄上記載,“靈獸生而有靈,七階通人語,九階化人形!”
身為一階靈獸的自己如果口吐人言不知道會不會被拉去做切片。
王淮起身伸了個標(biāo)準(zhǔn)姿勢懶腰
“?!保宦暣囗?,一只金色鈴鐺掉在了地上。
王淮一只爪子捂住臉,心中想到:混沌誤我!
混沌表示主人你走的太快了。
蘇亦撿起鈴鐺,在耳邊晃了晃,疑惑著說道:“怎么不響呢?!?p> 她扭頭看向王淮問道:“是你找回來的?”
王淮點了點貓首。
蘇亦在旁邊翻找了一會,找到一根藍(lán)色的絲帶,將鈴鐺用針線串聯(lián)在上面,系在了王淮的脖子上。
王淮跳到桌子上瞧了瞧,對于一只貓來說還挺好看的。
蘇亦將他攔腰抱起,背起一個粗布包裹走出房間。
關(guān)上小院的門,蘇亦轉(zhuǎn)身離去。
她想起一了句話:“我走了,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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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的天空升起一抹魚肚白。
淺丘弟子作為山海宗的基層,平常都會接到一些宗門下放的任務(wù),多是一些力所能及的雜活,維持宗門基層的運轉(zhuǎn)。
外門選拔說難也難說不難也不難,無非就是修煉出靈氣到達(dá)初識境界,而有些人則是一生都無法踏出這一步。
因為資質(zhì)的原因他們無法修行,只能成為山海宗靈獸的“飼養(yǎng)師”,而他們所飼養(yǎng)的靈獸往往都會沖在外域戰(zhàn)場的第一線。
很殘酷,很現(xiàn)實。
今年通過選拔的一共有三十幾人,這些人之間也不太一樣,有的勉強及格,有的則是天賦異稟,在淺丘就可以修行到入微甚至是自在,這關(guān)乎他們以后的路能走多遠(yuǎn)。
這些人會受到幾大山峰的重點關(guān)注,比如蘇亦,比如站在人群中心的幾位。
一群淺丘弟子圍在一起,鬧鬧哄哄,一個身體壯碩的青年被圍在里面。
“顧師兄進(jìn)入外門可不要忘了兄弟們啊?!?p> 進(jìn)入外門的弟子一律被淺丘弟子稱為師兄,道無先后,達(dá)者為先。
顧姓青年滿臉笑容的說道:“好說好說?!?p> “顧師兄未來天賦不可限量,僅修行一年就能達(dá)到入微境,咱們這一批人里,也就西面的曹醇一人了?!?p> 至于蘇亦,這人沒敢說,拿一個之前的廢物,一個女人和顧朝陽相提并論,那就是自己在給自己找不痛快了。
人群邊緣,幾個同樣通過外門考核的人撇了撇嘴,小聲嘀咕道:“有什么好神氣的,一個靠陷害同鄉(xiāng)人奪取機緣的卑鄙小人。”
“小聲點,別被他聽到了,大道無情誰能走的更遠(yuǎn)誰就是贏家,誰還在乎他是怎么走來的!”
“周根生,你說呢?”
名叫周根生的少年憨憨一笑,說道:“我也不知道。”
“唉,問你也是白問,不愧是有什么主人就有什么靈獸啊?!?p> 周根生聞言也不惱,想起自己的黑金小老虎,嘿嘿一笑。
“走吧,時辰到了。”
顧朝陽招呼一聲,人群散開,十幾個通過考核的少年一起遠(yuǎn)去,剩余淺丘弟子在他們身后齊聲喊道:“恭送諸位師兄!”
帶人群分散各自忙碌去后,一間平常的小院院門打開,一個渾身酒氣的少年昏昏悠悠的走了出來。
他瞇起眼看著顧朝陽幾人離去的方向,一個趔趄坐倒在地面上,一只拳頭大小狐貍模樣的靈獸從他的袖子里跑出來,咬著他的衣角想把他拽起來。
醉酒少年揉了揉它的頭說道:“沒事阿斗,我不會放棄的?!?p> 名叫阿斗的小狐貍聞言爬到少年的肩膀上,和他一起看向遠(yuǎn)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