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走在喧鬧的街巷小道上,雖然天色還早,但大多數(shù)店鋪都已經(jīng)開門了,許多小販也開始擺攤。
靖州位處南地,氣候濕熱,時值臘月,依舊有穿著短衫的孩童在街角邊打鬧。
天空湛藍無云,時不時還有微風(fēng)拂過,卷起路上的塵土。
莫森他們一路上買了很多東西,大多都是女子專用的,胭脂,玉膏,發(fā)簪,花傘,畫眉用的碳粉……
不過,這些都是方濘自己掏的錢,莫森一個銅板都沒有出。
“現(xiàn)在可以說了嗎?有什么事情要問我?”逛了好久,莫森心中微微有些不耐煩了。
“嗯?”方濘頓住腳步,愣了愣神,看著手中提著的東西,并沒有直接回答莫森:
“這些都是尋常女子用的,以前我覺得麻煩,心中不喜,便從沒有用過。
茜茜對我說,這些東西能讓女人變得更漂亮,我便想試試,只是不知道哪里賣的有,逛了這么久,還沒有湊齊?!?p> 莫森不吭聲,只是站在后面淡淡地看著她。
兩人陷入了沉默的尷尬。
“三個月后,我們就要訂婚了?!狈綕裟贿h處花房里綻放的香蘭,眼中露出幾分茫然:
“你會喜歡上我嗎?”
她忽然轉(zhuǎn)身看向莫森,但是,回應(yīng)她的只有一雙漠然的眼睛。
莫森眨了眨眼,從她的視線上離開,神情微微出現(xiàn)了一些變化:
“也許吧?!?p> 對于女人,他并不是特別的需求,包括結(jié)婚,在他的眼中也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結(jié)便結(jié)了,不結(jié),也無事。
就上一世而言,三十年的光陰里,他并沒有和一個女生有過太深的交流。
但卻和很多很多女人都發(fā)生過關(guān)系,都是魚水之歡,大多只有一夜。
那些女人,要么就是想要尋求他的庇護,要么就是想從他那里換些水和食物,好在末日里生存,這些只是一物換一物罷了。
也有一小部分被他的神秘所吸引,不過都受到牽連,死于非命。
喜歡,愛情,這兩個東西對于他這個長期活在高腳帽之下,行走在黑暗之中的巫師來說,似乎有些遙遠,也不真實。
聽到他的回答,方濘只是輕輕哦了一聲,也沒太大的反應(yīng),眼睛平靜,看不出來失望,也看不出來歡喜。
“其實我覺得你這個人挺奇怪的,在馬車上的這十天,幾乎不和人說話?!?p> 她在轉(zhuǎn)移話題,可以看的出來,她的內(nèi)心并沒有表面上那么平靜。
“你其實沒必要買那些胭脂玉膏,你很漂亮,用不著,而且有的里面有水銀鉛粉,對身體不好。”
莫森突然走上前,奪過方濘手里的幾樣?xùn)|西,將其扔掉?!霸偃ベI幾件衣服吧,買完,我們就回去?!?p> 兩人的臉此時貼的很緊,只有一個手指的距離。
方濘的臉頰微微泛紅,突然忘記了被丟掉的幾樣多加了水銀的妝黛膏,低著頭輕輕嗯了一聲。
……
逛街是疲憊的,女人果然很麻煩,即使有錢,買衣服時也會挑來挑去。
這是莫森多年的感悟。
回到林府時,已經(jīng)快正午了。
匆匆喝了一些母雞人參湯,莫森就回到了自己的屋內(nèi)。
他還有正事要做。
畫圖!
不過畫的不是一般的圖,而是,箭矢!?。?p> 準確的來說,是可以繪制符文的機械箭矢。
上一世,由于他從小住在深山里,雖然每十年就有部落里的人出山打探外界的消息,但是依舊不夠全面,他對外界了解的很少。
當年走出山林時,他就遇到一隊狩獵者,不過這些人都是土匪。
這些人本想去打劫另一只“不幸”的隊伍,可對方扮豬吃老虎的本領(lǐng)已經(jīng)爐火純青,一個沒注意就全軍覆沒。
這就讓莫森撿了個漏,沒想到是一個天大的便宜。
那群山匪藏的一張箭矢圖紙被他搞到了手。
槍械構(gòu)造,符文繪畫。
練武是一件很漫長的事,有一把趁手的暗器在身邊,無疑是一個保命的底牌,暗勁高手一不小心就可能會被干掉。
畫圖幾乎花費了莫森整個下午的時間,第一開始他是用毛筆畫的,結(jié)果畫的他精神崩潰,不得不制造了一個簡易炭筆。
幸好他的精神力強大,遠超常人,對自己身體的控制很協(xié)調(diào),才能在沒有圓規(guī)尺子等諸多制圖工具的情況下,把這些零件的圖紙畫好。
完事的時候,已經(jīng)快到了喝下午茶的時間了。
他收拾好圖紙準備出發(fā),順便再去采購一些專注藥劑的原材料。
他不敢把所有的圖紙交給一個鐵匠鋪打造,而是一個鐵匠鋪一個零件,打造兩份,并囑咐,用上等的玄鐵,錢不是問題。
畢竟,萬一被那些匠人發(fā)現(xiàn),組拼成了,再把這東西交到某些特殊的人手里,那引起的風(fēng)波,簡直不敢想象。
一個普通人,拿著一把機械可變化的武器,就有可能干掉一個苦練武功十年的暗勁高手。
如果這些東西普及了,那這個世界絕對會發(fā)生天翻地覆的改變。
做完這些之后,莫森又拿著打造血金短刀剩下的那一斤血金,去了靖州的天行商行分行,讓人打造一批箭尖芯,再在箭尖上熔一層血金。
這東西金貴,放在外人手里不合適,畢竟是他準備用來對付鬼的,不能出差池,萬一打鬼時才發(fā)現(xiàn)上面涂的是一層朱漆,那可就丑大發(fā)了。
所有事情都弄完之后,莫森再次出門,他餓了,想要吃碗陽春面,今天在路上逛街時,便聽到兩個路人談話說一家的陽春面特別好吃。
那是他上一輩子最喜歡吃的東西了,因為是他母親經(jīng)常給他做的,自從他六歲時,父親在他面前把母親殺了,便再也沒有吃過。
高家面館,
就是這家,莫森記性好,記得清楚,問了幾個人,便找到了。
天色已沉,面館中吃飯的只剩寥寥幾人了,很空曠,莫森找到一個位置坐下。
“來碗陽春面?!?p> “好嘞,客官,您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