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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肅探花郎

第044章、閉嘴吧,臭老九們!

大肅探花郎 蘇知白 2367 2021-01-30 11:08:00

  蘇野五忌。

  聽不得姑娘夜哭。

  見不得兒郎傻笑。

  花有容堵門。

  杜夫子背書。

  陪吳冠文喝酒。

  喏,現(xiàn)在杜清平病好了,不押他背書了;這勞什子進(jìn)士樓,又來玩這些花里胡哨的路數(shù)?

  憋屈之余,蘇野只想朝門里大吼一聲:大人,大肅亡了!

  現(xiàn)在的兒郎,都不考勞什子明經(jīng)、進(jìn)士。

  只考《大肅律》,《治國策》。

  最終獲法者身份,榮耀鄉(xiāng)里。

  亦或者拜為一朝肱骨,指點江山。

  奈何即便他在心里咆哮如雷,也無法阻止對方的考學(xué)意志。下一刻,書聲瑯瑯的一樓安靜下來,一道渾厚的聲音響起:“社稷山川之事,鬼神之祭,體也?!?p>  “......”

  旋即停下,等著蘇野作答。

  紅衣少年,只得清了清嗓子:“喪忌之用,賓客之交,義也。”

  “羔豚而祭,百官皆足,大牢而祭,不必有余,此之謂稱也。”

  隨著蘇野作答,一樓的文氣散了不少。

  勉強露出二樓樓口。

  ......

  好歹答過幾輪,當(dāng)初離硯先生讓他當(dāng)作課外讀物,豐富課外內(nèi)容的《明經(jīng)》存貨,已近干涸。

  正常人嘛,感興趣的事不用逼迫,也能甘之如飴。

  諸如此類的之乎者也,除非向之前的《牧州經(jīng)》、《大衍辭林》一般,杜清平終日將戒尺懸在他脖頸上。

  不然蘇野,斷不會去背那勞什子詩文。

  “君子曰,甘受和,白受采?!?p>  “忠信之人,可以學(xué)禮?!?p>  又是一連串的洗腦讀書聲過后,暗地里的考學(xué)夫子,再度詢問聲。

  無從接起,蘇野只得楞在當(dāng)場。

  片刻后卻是靈機一動,來了回靈魂拷問:“先生此言差矣,應(yīng)當(dāng)是忠信之人,勿需學(xué)禮。不信之人,須得教化?!?p>  “......”

  頓了一會,門內(nèi)之人分明有些氣惱:“黃口小兒,焉能質(zhì)疑圣人學(xué)說?”

  “學(xué)無先后,達(dá)者為師,即便是圣人學(xué)說,就能保證萬般正確?”

  蘇野占據(jù)了主動,哪能輕易喪失優(yōu)勢:“時也勢也,儒學(xué)能濟世救人不假,可當(dāng)今天下,卻是倡導(dǎo)法為朝綱?。

  “你......”

  “蘇某怎地?”

  蘇野承認(rèn),他這番說辭,有詭辯的嫌疑。

  但讀書人,若是死讀書。

  讀書又是何用?

  ......

  對峙間,就見一名身周飄滿儒家經(jīng)義,吹胡子瞪眼的中年教習(xí),憤然而來。

  見得他目光堅毅,不閃不避。

  頓時一陣暴跳如雷:“元年春王正月。”

  “三月,公及邾儀父盟于蔑?!?p>  “夏五月,鄭伯克段于鄢......”

  好家伙,連大經(jīng)內(nèi)的《左氏春秋》都來了。

  不聽不聽,王八念經(jīng)。

  被念得腦仁疼,蘇野直接動用靈力,閉了五識,將那煩人的念叨排除在腦海之外。片刻后,似是看出自己在對牛談情,一樓夫子立刻繞著他轉(zhuǎn)個不停。

  速度越轉(zhuǎn)越快。

  不多時,便化作一枚青色光球,持續(xù)對蘇野暴擊。

  忍無可忍的少年,朝他抱了抱拳:“夫子耍得一手好陀螺,不過后勁,卻是差了些......”

  繃直的腳尖,蘇野猛地一腳:“走你!”

  青光一閃,教習(xí)夫子便順著樓梯滾了下去。

  在二樓樓口即將閉合的當(dāng)兒,紅衣少年已然躋身其中。

  “朽木不可雕也,糞土之墻不可壘也......”

  “莫讓那豎子上樓!”

  卻還是晚了,第二層入口閉合。

  蘇野早已蹤影全無。

  ********

  “哈哈哈?!?p>  “少年郎好腳力,蹴鞠踢得不錯?!?p>  不見其人,先聞齊聲,似是自打進(jìn)士樓關(guān)閉之后,第一次遇到如此有趣的闖樓者。藏身暗處的殘魂,頓時朗聲一笑。

  笑過之后,卻是變得嚴(yán)肅起來。

  蘇野身周,隨之出現(xiàn)諸多青氣盎然的畫卷。

  有采蓮的,放羊的。

  打仗的,摘桑葉喂蠶的。

  “又是一丘之貉?!?p>  估摸著這些畫面,出自明經(jīng).中經(jīng)內(nèi)的《詩經(jīng)》篇幅,蘇野苦逼著搖了搖頭。不過已經(jīng)打定了主意,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也沒太過吃驚。

  進(jìn)士樓只有三層,他同樣有兩個殺招。

  斷然不會被困死在這二樓里。

  “學(xué)生蘇野,見過夫子。”

  仍舊沒見到考學(xué)的夫子,蘇野略一抱拳,便站在門口。

  目光四處打量,尋找去往三樓的入口。

  再和這群屁事沒有,拿著儒家經(jīng)義,翻來覆去考學(xué)的臭老九們折騰,他都要瘋了。

  ......

  環(huán)顧了一周,考學(xué)夫子還是沒有現(xiàn)身。

  樓里的《詩經(jīng)》畫面,卻是變了。

  本該嬌羞的采蓮女子,朝蘇野拋了個媚眼。

  放羊老頭走丟了羊。

  打仗的軍士,看到城墻的敵國裸女,槍械落地。

  結(jié)繭期的蠶寶寶,卻是吐出一只大撲棱子。

  這是個不正經(jīng)的臭老九。

  鑒定完成,蘇野就聽得藏在暗處的夫子開口道:“桃之夭夭,灼灼其華?!?p>  “......”

  蘇野:“之子于歸,宜其室家?!?p>  “桃之夭夭,有蕡其實;之子于歸,宜其室家?!?p>  “......”

  一連對完《桃夭》,《氓》,《葛覃》等詩歌。

  紅衣少年,心底已經(jīng)滿心怨懟。

  這群臭老九,是沒完沒了了?

  偏偏通往第三層的入口,尚未出現(xiàn),還得苦等。

  ......

  “上佐食舉尸牢干,尸受。”

  “振祭,嚌之?!?p>  “......”

  終于,在考較到《中經(jīng).儀禮》篇時,蘇野怒了。

  學(xué)生不容易,教條主義下的古代書生,更不容易。

  尼瑪就算解高數(shù)題,也沒這么燒腦啊......

  “回夫子,上一句考題,學(xué)生沒能聽清?!?p>  “也罷,老夫便再說一遍?!?p>  藏頭露尾的書院教習(xí),還在享受著折磨學(xué)生的快感,不疑有它:“上佐食舉尸牢干......”

  “刀來!”

  借著這個空檔,蘇野同沈幼魚作了溝通。

  八品鬼師,須臾破了三里開外、城南陸家地底的許賀封印。下一刻,就見《牧州境》內(nèi)的怨氣,大量涌起。

  融入那破空而來的銹蝕尖刀內(nèi)。

  “閉嘴吧,臭老九們!”

  冷喝傳出,尖刀懸在半空,先前被他和沈幼魚聯(lián)手轟殺的許賀,再度出現(xiàn)。進(jìn)士樓內(nèi)的白骨,須臾翻卷而來,凝成一名三人來高的恐怖傀儡。

  抓起尖刀,便朝面前的文氣屏障洞穿而去。

  許賀身周的怨氣,被樓內(nèi)的文氣一攪,略有減少。奈何怨氣傀儡并非鬼師,稍微退了幾步,怨氣再度匯聚而來。

  那襲紅衣,當(dāng)即跟著牽線木偶撲將出去。

  ......

  “咄!”

  許賀三刀刺出,第一處《詩經(jīng)》內(nèi)的畫面,隨之崩潰。

  “豎子敢耳?”

  “小爺有何不敢?”

  聽得那夫子的怒叱,知曉這些奇技淫巧的畫面,便是他藏身之所;蘇野便將心一橫,指使著許賀大肆破壞。

  既然這群臭老九,全員惡人。

  蘇野也不當(dāng)人了。

  “罷了,老夫此番著了豎子的道,便放你你離去吧?!?p>  “堂堂儒門中人,竟被一介屠夫追得無處藏身,人心不古,人心不古啊.......”

  叱罵間,第三處樓口打開。

  “多謝夫子開路!”

  見得入口,蘇野勉為其難的給他留了些顏面。

  跟隨許賀,繼續(xù)朝三樓遁去。

  卻沒發(fā)現(xiàn),在牽線木偶大肆燃燒怨氣,同進(jìn)士樓殘魂交手之際;銀杏坊秋之別苑里,一貫體弱的清倌人,額頭隨之冒汗。

  “??!”

  慘呼傳出,眨眼昏厥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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