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她改變了主意。
”......我想了想,還是去吧,可惜我不識路,到時候還要麻煩你來接我。”
白清潯用余光偷瞥白清瑤一眼。
很好,她氣急敗壞,這就對了。
天知道,剛才一瞬間,她腦子里過了多少事!
她要查母親的事,就必須在吳素之母女心里種一根刺,刺越深她越難受,越難受就越容易露出馬腳,這樣她才有機可乘。
如果她們母女在白家永遠順風順水,那她想探究那些陳年往事的概率幾乎為零!
白清潯不想等了,更不想坐以待斃,她需要盡快查出真相,離開宣州城這是非之地。
”好的,暮少麻煩你晚點再給我爸爸打個電話,畢竟我女孩子家,總是出門也有些不妥?!?p> 白清潯辦事向來穩(wěn)妥。
暮家少爺親自來約,白秉霖一定會同意,而且不會起疑。
這些話聽在暮云澤耳里,簡直如沐春風,覺得她很懂禮數(shù),有大家閨秀的儀范,自然滿口答應。
白清潯掛斷電話,從白清瑤旁邊經過,步履輕盈,笑容可掬。
她知道剛才那通電話,白清瑤都聽見了。
她現(xiàn)在什么都不用做,吳素之母女自會鬧的全家皆知。
白清潯站在窗邊,出神的看著外面。
路邊一排高大茂密的銀杏樹,這個季節(jié),銀杏葉已經由綠變黃,黃色的葉片猶如一把把小扇子,點綴著整個宣州。
微風吹過,銀杏葉沙沙作響,聲音清脆,宛如一個個鈴鐺,清脆悅耳。
大門外有汽車的聲音,白清潯知道,父親回來了。
水利處清水衙門,沒什么油水,這兩年氣候反常,時澇時旱常有百姓鬧事,近來連周末,白秉霖都要去衙門里處理瑣事。
白清潯目光盯著窗外,耳朵卻仔細聽著樓下的動靜。
白秉霖一進門,二女兒就熱情的接過他手里的大衣,伺候他換鞋。
最寵愛的女兒這么懂事,白秉霖在衙門里的不快一掃而光。
白清瑤笑而不語,拉了白秉霖到沙發(fā)上,讓他和吳素之并肩而坐。
白秉霖突然想起有份文件落在車里,拿了鑰匙出門去找。
吳素之一臉平靜,若有思索。
一樓電話終于響了,白清潯輕出一口氣。
張媽接了電話,見老爺不在,趕緊叫了三姨太去聽。
”您好,我是白太太......”
吳素之接過電話聲音清柔,一臉諂媚。
“清潯嗎?您確定嗎?”
吳素之臉色越來越難看,身體微微顫抖,在白清瑤的幫助下,才勉強掛好電話。
怎么回事?
見鬼!
果真是那個死丫頭,剛才瑤兒跑上樓告訴她,有人約那個鄉(xiāng)下丫頭赴宴,她還不信,覺得定是她聽錯了,叫她淡定,不要一驚一乍。
如今自己反倒淡定不了。
“老爺,這叫什么事”
吳素之癱坐在沙發(fā)上,久久不敢相信,暮家三少,竟指名要白清潯作為女伴參加交通廳長公子的宴會。
“老爺,你不是和陳廳長說要把瑤兒介紹給暮少爺嗎?如今怎么這三少爺指明要清潯去參加宴會,這個鄉(xiāng)下丫頭......”
吳素之有種雞飛蛋打的錯覺,欲哭無淚。
白秉霖坐在旁邊,默不作聲。
晚膳時分,老大白文鴻也回來吃飯。
白清潯不緊不慢下樓,落座。
所有人都沉默,桌子上的氣氛有些壓抑。
“爸爸,我聽暮二少說,他家老三邀請清潯去參加晚會,好像是交通廳長公子舉辦的,有這回事嗎?”
白文鴻舉著筷箸,突然問道。
”鴻兒,喝湯吧,今天張嫂做的羊湯不錯,正適合天冷喝?!?p> 溫氏看情況不對,連忙打岔。
”爸爸,你不是說介紹三少給我的嗎?如今怎么會邀請她!”
白清瑤用筷箸戳著碗里的飯,噘著嘴,一臉的委屈。
“是啊,老爺,是不是哪里搞錯了?”
吳素之心里氣得咬牙,又不敢當著白秉霖面發(fā)火。
她斜眼去瞪白清潯。
這鄉(xiāng)下女兒她就說不能留在城里,之前找人收拾她,不僅沒有效果,反倒白白損失了不少錢財。
如今更是沒來幾天,就搶了自己女兒的親事。
如果目光可以殺人,她早凌遲她上千次了。
白秉霖一言不發(fā),低著頭喝湯。
他心里盤算著,這兩個女兒,一個漂亮嬌縱,一個老式溫柔,性格秉性涇渭分明。
至于暮三少到底喜歡誰,他并不在意,不管嫁了哪個,肉總歸是爛在鍋里。
一想到這些,白秉霖眉頭微微舒展。
“爸爸,暮少邀請我呀?會不會真搞錯了?”
白清潯眉眼彎彎,說話清柔,臉上掛著淡淡笑意。
白秉霖見這個女兒乖巧,也不好當面否認,只圓滑道:”這樣吧,晚宴那天,暮家少爺來的時候,你再確認一次,到底是你還是清瑤,如果真是搞錯了,你就主動告訴三少爺,再換成瑤兒去?!?p> 白秉霖很滿意自己的安排,這樣一來,兩個女兒都有機會。
反正他女兒多,隨便哪個嫁入暮家,對自己都有益處,
他心底更希望這暮少爺,最好看上什么都不懂清潯,那個投入更多財力物力的二女兒,便可以繼續(xù)待嫁而沽,興許能攀上更好的親事。
官場起伏幾十年,他不會不懂得這些。
“那就依爸爸說的辦吧?!卑浊鍧〈鬼鸾迌A覆,斂起情緒。
在白家人的眼里,這個鄉(xiāng)下來的女兒,怯懦,和善,總是很好打發(fā)。
白清潯豈會不知暮云澤到底請的誰!
她本想安安穩(wěn)穩(wěn)過了這兩年,到時候一張船票,隨便去哪個國家都好,離這白家遠遠的。
如今她改主意了,她不要吳素之過得太安穩(wěn),最好能自亂陣腳,這樣她才有機可乘,找到證據(jù)。
前不久,她還苦于沒有人脈,一轉眼,便有人自動送上門來。
她覺得連母親都在幫自己。
“清潯,你在想什么呢?”白文鴻見她發(fā)呆,以為她不高興父親的安排,拍了拍她的肩膀。
白清潯這才回神,轉頭露出澄澈的眸子。
”大哥,我在想先生留的課業(yè)我好像還沒做完呢?!?p> “沒事便好,吃完飯快去做吧?!?p> 白文鴻的想法很簡單,暮家三少條件不錯,家里兩個妹妹如今都到了適婚年齡,隨便哪個嫁過去,他覺得都合適。
女孩子嘛,最好的歸宿便是找個好人家,服侍夫婿,孝敬公婆,不求回報,幾千年來不都是如此嚒。
半川梧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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