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沒有毒”荊老大說完自斟了一杯,一飲而盡。
蕭布衣接過酒杯一飲而盡,有沒有毒他自然也看的出來。
芍藥望了望蕭布衣的臉,想說什么又沒說出來,轉(zhuǎn)身走到了荊老大的身后。
“為什么?”蕭布衣拔出他的劍向前一步。
白百破感覺到一股凌厲的殺氣,站直了身子,手放在了腰間的劍柄上。
他也是用劍的行家,對這種感覺再熟悉不過。
白玉虎也微微抬了下頭,瞳孔一縮。
荊老大卻哈哈一笑“哈哈哈......,我知道你需要一個答案,我也為你準(zhǔn)備了一個答案。”
蕭布衣停下了腳步,他在等荊老大繼續(xù)說下去。
“因為一個死了的墨然比一個活著的墨然對我更有用?!鼻G老大站了起來,望著蕭布衣說道:“這三年來,墨然的名氣越來越大,很多雇主都是慕名而來。可以說墨然既是花滿樓,花滿樓既是墨然。我的生意也越來越多,可是我的生意越好,我反而越睡不著,你知道為什么嗎?”
蕭布衣不知,他不是生意人,總不能是良心發(fā)現(xiàn)吧。荊老大這種人早就不知道把良心扔在了哪條臭水溝,她的眼里只有利益。
荊老大走過去推開了大廳一側(cè)的窗戶,她望著“花滿樓”奢華的布置,說道:“也許你認(rèn)為我只在乎銀子。沒錯,我是的。烏爾城最好的姑娘,最淳的酒,最快的劍都在花滿樓?;M樓要養(yǎng)很多人,這些人的生死榮辱現(xiàn)在都圍系在一個墨然的名下??墒悄皇钦l?從哪里來?到哪里去?他是個怎樣的人?我都一無所知。如果有一天他突然消失了,就像他來的時候那樣,我該怎么辦?這些年花滿樓也籠絡(luò)了一些高手,辦事還算利落,但終究沒法與墨然相比。”
頓了頓她接著說道:“現(xiàn)在我有了一個辦法,一個絕妙的辦法,是這位白堂主幫我想到的?!鼻G老大指了指坐在旁邊的白玉虎,白玉虎居然抬起頭向蕭布衣笑了笑。
“好不要臉的人”芍藥自然看得出這個辦法對蕭布衣極其不利。
“什么辦法?”她好奇的問道,說完才覺得自己太多嘴,低下了頭。
白玉虎望著芍藥,笑了笑說道:“說起來和芍藥姑娘也有點(diǎn)關(guān)系?!?p> “我?”芍藥驚訝道。
“是的,芍藥不是姑娘的本來名字吧?”白玉虎問道。
“不是,我本叫納托莉,據(jù)我所知在我之前已有三位芍藥?!鄙炙幦鐚嵉拇鸬?。
“若姑娘不在了,還是有人來花門樓一睹芍藥的風(fēng)姿,是不是?”白玉虎接著問道。
“恐怕是的?!鄙炙幝燥@失落的答道。
“所以一個死了的墨然比一個活著的墨然更有價值。沒人見過墨然,那他就可以一直活著,只是不會再有另一個蕭大俠的身份。如果他死了,還有下一個墨然?;蛟S有所不同,但荊老大說他是他就是?!卑子窕⑵届o的說道。
“如果我提前識破了,或者沒有刺殺成功呢?”蕭布衣不能否認(rèn)他們的辦法是個好辦法。
“若如此,下一個街口還有一個黑衣蒙面刺客,再下一個還有”荊老大回道:“都與你身材相仿?!?p> “但他不是我?!笔挷家碌?。
“他當(dāng)然不是蕭大俠,他只是下一個墨然,而蕭大俠你卻是貨真價實刺殺王妃的欽犯?!卑子窕⒌靡獾恼f道。
“我一直沒想明白與你有何關(guān)系,白堂主?”蕭布衣確實不解。
“呵呵呵,其實對我來說也是美事一樁。我已做主將小女嫁與那王爺,而他卻有個懷孕的王妃。若是過幾個月誕下一個男孩,那可如何是好?就算不是男孩,還有明年、后年。我總不能讓我女兒當(dāng)個側(cè)室吧?你說是不是,蕭大俠?”白玉虎平靜的回道,像是在談一樁生意。
“你利用我刺殺王妃,為你女兒鋪平道路,你好攀上王府這棵大樹,然后再嫁禍于我。閣下真是打的好算盤?!笔挷家聸]想到白玉虎心思如此巧妙。
“算盤當(dāng)然要打好些,但事成了才算好算盤,事不能成就會玉珠落地?!卑子窕⒄f道。
“我也有張嘴,我說的話也有些人愿意信?!笔挷家抡f道。
“所以你今天必須死,死人不會說話。”白玉虎說道。
“你本不知道是我?!?p> “是誰不重要,只不過若是蕭大俠會比較麻煩。”
“你有把握?”
“沒有?!?p> “你卻敢一試?!?p> “有些事值得一試?!?p> “好,很好?!笔挷家掠X得話已說盡。
“謝謝。”白玉虎依舊平靜的可怕。
話音未落,蕭布衣一劍刺出,卻是刺向荊老大。荊老大在蕭布衣與白玉虎交談的時候,已然悄悄后退了兩步。本想坐山觀虎斗,沒想到這第一劍竟是刺向了自己。
一股凌厲的劍風(fēng)迎面而來,荊老大一邊后退,一邊從袖子里抽出一把短劍迎了上去。
當(dāng)蕭布衣的劍尖將要碰到荊老大時,卻在空中劃出一道優(yōu)美的弧線,直擊白玉虎的胸膛。順便一掌擊退荊老大。
白玉虎仍然坐著沒有動,身后一道銀光閃出,白百破手中的軟劍已瞬間卷住蕭布衣的劍尖,然后向旁邊一拉。
本以為不費(fèi)吹灰之力,而讓他一驚的是居然沒拉動。
蕭布衣的劍尖幾乎已經(jīng)抵到白玉虎胸口的肌膚,白百破的軟劍依舊纏繞在上邊。
“當(dāng)”的一聲,一雙黑色的手牢牢地抓住了這一劍。
這雙手是屬于白玉虎的,他的手本來不黑,只是戴了一雙黑色的手套,一雙由黑鐵打造的鐵手套,上面布滿倒刺,易出難進(jìn)。
一擊不中,蕭布衣抽劍而回。
白百破也撤回了自己的劍。
說來繁瑣,一切也只發(fā)生在幾個呼吸之間。荊老大驚出一身冷汗,芍藥嚇得躲在了墻角,白玉虎說了句“好劍法”,白百破臉已通紅。
片刻之后,白玉虎猛然坐起,喊了聲“成敗只在今日!”三人向前,以掎角之勢圍住蕭布衣。
蕭布衣并不慌張,蓄勢待發(fā),尋找第二劍的機(jī)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