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最后在一處城墻底下找到一個狗洞,稍微擴大了一些,從這里進去了城里。
只是沒想到這里的情況比他們想的更糟糕。
街道上積了一層厚厚的塵土,幾乎每戶人家都大門緊閉,偶爾有的行人也是匆匆奔走。
奇怪的是,這里每戶人家大門口都掛著一個燈籠,有些比較完整,而有些則被縫縫補補,布滿了針線。
看著這些燈籠,讓人莫名的感到一陣心悸。
“別看了,可能是這里的傳統(tǒng)吧?!?p> 高平升掰過何晴的頭,讓她不要看這些燈籠。
何晴笑了笑,不再去看它們。
這里充滿了絕望和死亡,讓她從心底里發(fā)涼。
他們盡量避開行人,不發(fā)出一點聲音。越走,房屋的規(guī)模就越大,人也多了起來,甚至出現(xiàn)了一些攤販,他們在往市中心走。
不過這樣,他們也不好隱藏了,干脆直接出現(xiàn),只是稍微用布料遮住了臉,低頭快速經(jīng)過。
這里的大多數(shù)人都是這樣的打扮,也不扎眼。
不過這里的人普遍都是深邃的眼眸,眼睛的顏色也不是黑色或棕色,如果和人對視,他們絕對會暴露。
幾人走到一個沒人的巷子里。
“高平升和楊顯先去打探監(jiān)獄的情況,我和柳七意去城主府一趟?!?p> 賀州說。
“嗯,晴晴,你先在這里找個地方躲好,一會兒我們來找你?!?p> 何晴點點頭,“你們小心。”
看著四人兵分兩路,何晴有些擔心,但她知道不管怎樣擔心,她不能掉鏈子拖他們后腿。
何晴看了看四周,躲進了一個背簍里。
賀州和柳七意一路走到一座高大的房屋面前才停下。
外圍用青磚砌墻,大門也是掛著兩個燈籠,不過更為精致,上面還畫滿了字符。
還不時有兩排帶著長刀的侍衛(wèi)走過。
里面燈火通明,隱約傳來一陣歡聲笑語。
看來這里就是城主府了。
只是百姓們深受瘟疫侵害,而這些達官貴人卻在尋歡作樂,難怪瘟疫會越來越重。
“進去看看。”
柳七意看著燈籠面色沉沉。
賀州勾唇一笑,“好啊?!?p> 寒光乍現(xiàn),一把銅劍搭在了柳七意脖子上。
柳七意身體一僵,眼中死氣瘋狂彌漫,又恢復平靜。
“怎么發(fā)現(xiàn)的?”
開口竟然是一個男人的聲音,無視脖子上的劍,“她”轉(zhuǎn)身,露出真容。
是周秋遠。
“她會直接叫我名字,而不是猶豫,她會直接進去救人,而不是在城外束手無策見到我們說幸好?!?p> “原來從一開始我就暴露了……”
周秋遠儒雅的臉龐顯露出一抹無奈的笑容。
“既然這樣,就想辦法出去吧,可不是所有人都配帶我的骨頭上路。我很看好你們……”
說完他的身影漸漸模糊,消失不見。
賀州面色不改,收回劍腳下輕輕一躍,就飛過了高墻。
腳下踩著軟軟的草地,像是踩著蛆蟲一般。
他朝著歌聲的方向走去。
經(jīng)過一處緊閉的房屋,里面隱約傳來一絲焚香。
賀州推門而入,里面積了厚厚的灰塵。正中間供奉的神像也是布滿了蜘蛛網(wǎng)。
沒什么特別之處,不過是人們供奉的廟堂罷了。
賀州繼續(xù)往聲音嘈雜的地方走,穿過一片種滿曼陀羅華的地方,在一處樹下站定。
前面?zhèn)鱽硪恍┟鼽S的燈光,伴隨著靡靡之音讓人不自覺的沉醉其中。
臺上穿著清涼的舞姬妖嬈的伸展這自己的身體,時而轉(zhuǎn)圈,時而跳躍。
而臺下全身罩著一層紗的少女們來回穿梭著,為大人們添酒布食。
賀州皺眉,他習慣了清凈。
“大人,您怎么在這?”
一個如百靈鳥一般清脆的聲音從身后響起。
賀州轉(zhuǎn)身,差點撞了上去。
少女急忙退后一步,腰間的鈴鐺搖的清脆。她全身籠罩在一層粉紗下,只露出一雙蔥白的手。
賀州垂眸勾了勾唇,“喝了點酒,出來走走。”
“既然這樣,不如讓奴婢帶您去房間休息。”
賀州點點頭。
“請大人等一等?!?p> 說罷,少女朝人群走去,對著一個上了年紀的女人說了些什么,又指了指站在樹下的賀州。
待女人點頭后,少女才走過來行了個禮。
“請大人跟我來。”
兩人一前一后走著,一直來到一個偏僻的地方。
“這里沒有房間吧?!?p> 少女腳步一頓,摘下面紗,轉(zhuǎn)身露出熟悉的面容。
“別裝了,你怎么來這了。”
柳七意將他帶到一處墻角,四處望了望。
“我們來到這里,覺得這里有古怪才進來看一看。結(jié)果還沒進去就遇到了你,周秋遠變的?!?p> 柳七意挑挑眉,“果然是他搞的鬼?!敝劣跒槭裁醋兂伤龥]有多想。
“你呢?”
“為了一塊令牌?!?p> “救楊績?!?p> 柳七意點點頭。
“我查過了,城主的令牌可以做任何事,不過一直放在城主的房間里,今天晚上他宴請大家,房間的警衛(wèi)會抽調(diào)一些,機會更大。”
兩人躲過巡邏的警衛(wèi),一路來到一處豪華的院落。
“走!”
賀州帶著柳七意飛到房頂,俯身觀察院落的結(jié)構(gòu)。
趁著警衛(wèi)換班的空隙他們溜進房間,在黑暗中摸索。
“分頭行動?!?p> 柳七意小聲道。
或許是城主太過自信,并沒有將令牌藏著,而是直接放在了衣柜里。
找到后,兩人就趁夜趕到牢房那點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