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周末,趙新國難得的在家休息,他坐在沙發(fā)上聽著收音機,一邊盤算著明天的工作一邊往趙武輝屋里看。
門口傳來響動,趙新國起身開門是隔壁的熟人。
“老趙,出事了?!?p> 趙新國一震搭攏的眼皮立刻抬了起來看向?qū)Ψ剑骸胺竭h,出什么事情了?”
方遠摸了一把臉上的汗:“有人死了。”
“誰死了?”在屋內(nèi)做作業(yè)的趙武輝此時跑了出來,人高馬大的擠開自己的老爸看著方遠。
“方遠叔,誰死了?”
趙新國也好奇誰出事了,難得沒對自己這兒子動手。
方遠看著兩父子指了指嗓子,趙新國罵了一句,趙武輝卻很有眼力見的讓開了路,快步跑進家里端來一杯熱茶。
方遠坐在院子里面,十一月的天氣他卻滿頭大汗。
“我今去田里收豆子,看見廁所那里圍了不少人就上去看熱鬧,沒想到真讓我看見熱鬧了。那里死了人,掉進糞坑淹死的。”
趙武輝下意識的握緊了拳頭,聲音發(fā)緊的問:“是?是后山小村?”
方遠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是啊?!?p> 趙新國臉上也露出驚訝:“你昨天是不是也去后山村學(xué)農(nóng)?”
趙武輝脖子僵硬的點點頭:“是?!?p> 趙新國從新看向方遠:“死得是誰?”
方遠咂咂嘴說:“一個年輕人,穿著城里的衣服。從糞坑掏出來也看不出樣子了,不過他身邊有一個隨身聽?!?p> 趙武輝聽到這里猛得起身幾個大跨步騎著老爹的單車就往外走,那著急的樣子像是后面有狗攆著他咬一般。
“哎!你跑什么?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趙新國在后面罵可趙武輝頭都沒回。
”龜兒子!”趙新國罵了一句
方遠哈哈哈一笑說:“年輕人么,正常正常?!?p> 趙武輝覺得自己血液都要凝固了,他的大腦在發(fā)熱讓他看著眼前的路都開始起伏蜿蜒。用最快的速度趕到后山村,此時那里已經(jīng)圍了不少人,擠進人群便看見村干部正在維持秩序,從糞坑撈出來的人身上蓋著一層白布,雖然看不見臉但從白布下露出的褲子以及旁邊同樣撈出來的隨身聽這人的身份不言而喻。
趙武輝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家的,等他意識回歸的時候此時已經(jīng)站在了朱曉的家門口。
門打開了,是朱曉。
看見趙武輝堵在自己家門外她嚇了一跳:“趙武輝?你。。你有事?你臉色好難看啊,是不是生病了?”
趙武輝回神他搖搖頭說:“我來找李梓巖?!?p> 朱曉看著他有些遲疑的回頭指了指家里:“她,。。?!?p> 話沒說完趙武輝直接擠開朱曉走了進去。
推開門便看見李梓巖正坐在書桌前寫作業(yè),聽見響動她抬起頭看向趙武輝,臉上露出意外之色:“你怎么來了?”
朱曉:“他。。他說他。。。”
趙武輝直接說:“我有事情找你,你能出來說話么?”
李梓巖放下手中的鋼筆,合上作業(yè)本起身:“走吧?!?p> 朱曉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一臉不爽嘀咕道:“什么嗎這兩人?!”
來到僻靜角落,趙武輝不在走了,他認(rèn)真的看著李梓巖那目光仿佛第一次認(rèn)識她一樣。
李梓巖微微皺眉:“你到底要說什么?”
趙武輝停頓片刻問:“向有良死了?!?p> 李梓巖猛得一震,抬起頭看向趙武輝露出驚訝之色:“你說什么?”
“向有良死了,淹死在了茅坑里面?!?p> 說這話的時候他仔仔細細的看著李梓巖,不放過她臉上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
李梓巖先是驚訝隨后冷冷一笑說:“死了正好,也是他的報應(yīng)?!?p> 說完她抬起頭看向趙武輝:“你過來就是給我說這個?”
趙武輝看著李梓巖的雙眼,原本確定的心此時卻動搖了起來,沉默一會后他問:“你真的與向有良沒關(guān)系?”
李梓巖皺起眉頭:“當(dāng)然沒有,你亂想什么?”
“可那天下午你告訴我如果你不見了我別嚷,如果有人問起我還要幫你打掩護。當(dāng)時向有良也沒在?!?p> 李梓巖笑了,她抱著雙手說:“原來你在懷疑這個,我的確這么跟你說的但那是我想去偷他的隨身聽,怕他懷疑我所以然給你幫我打掩護。”
“那你偷到了么?趙武輝問
李梓巖雙手一攤:“沒有,他看得太緊了。估計是我們之前打草驚蛇他嚇到了?!?p> 趙武輝握著她的雙肩,低下頭看向她的雙眼:“向有良的死真與你無關(guān)?”
李梓巖扯了扯嘴角說:“你把我當(dāng)成什么了?超人么?我一個一百斤不到的小姑娘怎么對向有良下手?向有良在消瘦也是個男人,光拼力氣我怎么動手?”
兩人對視片刻后趙武輝率先移開了視線,他放開手悻悻說:“我。。那是我想多了,不過向有良死了警察肯定要來問的,到時候你怎么辦?”
李梓巖垂下眼:“你想怎么說都由你?!?p> 趙武輝動了動嘴但最終什么都沒有說。
下午,向有良死訊徹底公開了,在這個人口不到七萬的小鎮(zhèn)中算是個驚天的大新聞。
沒多久警察便開始招人詢問,作為當(dāng)時在場人之一的李梓巖自然也是其中一員。
人多嘴雜說什么的都有,等到第三天下午才輪到李梓巖。
詢問她的是兩個二十出頭的小警察,看著李梓巖穿著洗得發(fā)白的校服他溫和的笑了笑,還給她倒了一杯茶。
“小姑娘,別緊張。我們只是例行詢問,把你經(jīng)過看見的告訴我們就是了?!?p> 李梓巖點點頭,握住溫湯的水杯看向兩人。
“那天下午你多久走的?”
“李老師清點完人數(shù)之后我就跟著離開了?!?p> “之后呢?去了哪兒?”
“回家了啊,晚上天黑的早。哦對了,在半路我看見紅果兒熟了便摘了一些帶回來,耽擱了點時間?!?p> 兩個警察對視一眼,這跟其中一個口供對上了,當(dāng)天晚上有人看見李梓巖進朱曉家里。
“你能確切說多久么?”
“嗯。。。具體時間我不太清楚,不過當(dāng)時正在放新聞聯(lián)播,不超過七點半?!?p> 小警察看了看錄口供的時間,雙方一對果然對上了。
隨后他又看了一眼李梓巖問:“你們班同學(xué)回來的路上好幾個人都說沒有看見你,這里如何解釋?”
其實這話是個陷阱,四十多個人一起走,又不是同一個目的地自然不會看見每一個同學(xué),他這么問也是平日里跟著師傅學(xué)的問話技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