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嬰把歪了的話題扯了回來:“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叫簪針?!?p> “簪針,你為什么和我院子里的人說這些?”
簪針一臉莫名其妙:“當(dāng)然是因為奴婢只有簪銀這一個朋友呀!”
幾句話下來,小丫鬟已經(jīng)不打嗝了,別嬰慢慢喝了一口茶:“這事可以不計較?!?p> 小丫鬟們眼睛都亮了,別嬰看她們,就像是看到了兩只劇烈搖尾巴的小狗,眼睛亮晶晶的,要是丟個飛盤出去,那必定會瞬間蹦出去的。
兩個小丫鬟知道,別嬰不可能只說這么一句就放過她們。
于是她們等著別嬰的下一句話。
果然,別嬰道:“但是你們妄議王爺,不能就這么輕易放過?!?p> 別嬰道:“就罰你們把這個院子的每一個角落都掃一遍,找出說話不容易被發(fā)現(xiàn)的地方?!?p> 說完,別嬰無視兩個人驚喜的表情,揮手讓她們出去。
別嬰喝完那一杯茶,又喝了一杯,今天吃的菜太油膩了,她有點渴。
古伊的話也太油膩了,至于嗎?明明是自己指使別人干壞事,卻死不承認(rèn),還想把臟水潑在別人身上。
至于嗎?一個王爺都沒點擔(dān)當(dāng)。
就那么一個人在那兒唱獨角戲,也不嫌尬得慌。
別嬰看不上古伊的做法,但她還得繼續(xù)跟著古伊做事。
這本書的問題出在古伊身上,無論他是好是壞,都需要確切的證據(jù)。
所以只要古伊沒有大馬腳露出來,她就得一直關(guān)注著他。
別嬰撇撇嘴:“哼!就跟個跟屁蟲似的,跟著屁走,臭死了!”
她嘀嘀咕咕著,又灌了一杯茶。
“你真是白瞎了這好茶。”蔣茗幽幽道。
別嬰并不看她:“你怎么這個時候來了?”
蔣茗勾唇:“聽說你今天被古伊派出去做任務(wù)了?”
別嬰點頭:“嗯?!?p> “去看了一場戲?”蔣茗壞心眼地湊近她,“好看嗎?”
“好看?!眲e嬰笑,“我還是第一次知道有人按著日子換衣服,長見識了,算得上有趣?!?p> 聽別嬰這么說,蔣茗也想起來了:“你是說卻蘇?”
別嬰點頭:“這樣的話,他夏天費冰,冬天費火,也不知道是折騰誰?!?p> 蔣茗抽了抽嘴角:“古伊怎么說?”
“卻蘇去搗亂,昨夜賊人逃走。”
蔣茗嗤笑一聲:“是古伊的風(fēng)格?!?p> “古伊是什么樣子的?”
“虛偽,殘忍,惡心……”蔣茗幾乎把所有的負(fù)面詞都安在了古伊身上。
別嬰皺眉:“他就沒有優(yōu)點了嗎?”
“腿長臉好看?!?p> 別嬰有些無語:“只有這個?”
“是啊,不然他還能有什么優(yōu)點?”蔣茗理直氣壯的,臉上還有些不滿意,“要不是這張臉,他真的是個一無是處的人?!?p> 蔣茗問她:“你什么時候能兌現(xiàn)你的承諾?”
別嬰微微搖頭:“目前來說我并不是古伊的心腹,今天的這件事也是他為了試探我弄出來的,要想扳倒他需要確切的證據(jù)?!?p> “現(xiàn)在還不行?!?p> 蔣茗靠倒在椅背上,喃喃道:“快點吧,盡量快點吧?!?p> 別嬰仔細(xì)打量著她:“為什么你這么著急?”
書中只說了嚴(yán)川與蔣茗為了弄死古伊做了多少事,整本書都是幾人的對抗,根本沒有原因。
她那個時候還以為古伊是無辜的,被迫反抗。
現(xiàn)在進入書中,實情大概率是被隱瞞了。
于是她開口問蔣茗,蔣茗說了,解開了別嬰的困惑。
她說:“不提我和嚴(yán)川在一起這個過程中他阻撓了多少,我最恨的就是他害死了我的孩子,還害我不能生育?!?p> 她的眼中迸現(xiàn)出了強烈的恨意,恨意濃濃,甚至要翻了這個天。
別嬰一愣:“孩子?”
“對啊,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才兩歲,會走,會說,會跑,會笑,她那么美好,那么小,他怎么下得去手?”蔣茗的聲音有些哽咽。
她強行控制著不流淚,然而顫抖的手卻再也拿不穩(wěn)茶盞,就好像剛才那個壞壞的蔣茗根本沒有出現(xiàn)過。
別嬰終于明白為什么她會選擇相信一個只見了一面的人,因為她……只能選擇抓住每一根稻草。
“你能給我倒杯茶嗎?”蔣茗開口問。
別嬰沉默著倒給她,眼睜睜地看她把一杯熱茶灑了半杯在身上。
蔣茗忽地站起身來:“抱歉,我……”
她還沒說完,就急急忙忙翻窗走了。
大白天的,別嬰不知道她是不是自信不會被王府的人發(fā)現(xiàn),竟然這么利索地直接翻窗出去。
別嬰擦掉灑在桌子上的茶水,終于明白蔣茗那刻骨的恨意。
書中的她,就算嚴(yán)川怎么勸都不肯放棄同歸于盡的想法。
要不是后來她收養(yǎng)了一個孩子,書的結(jié)局可能就是氣運移位、世界崩塌了。
別嬰沉默著,想起來書中蔣茗對養(yǎng)子的喜愛的大量描寫,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
想說“節(jié)哀”,然而蔣茗已經(jīng)離開。
她沒有過孩子,也沒收養(yǎng)過,不懂那種徹骨的痛楚,可是她培養(yǎng)過無數(shù)個書中世界法則者,若是有人殘害了她的法則者,她一定不會讓他好過的。
這么一想,別嬰似乎有了一點點類似的感受。
別嬰把蔣茗用過的茶盞收拾好,外邊就有人敲門了。
“小姐,我是大花。”
“進。”
大花一進來就很興奮地竄過來:“小姐,該用午飯了?!?p> 別嬰并不知道大花的興奮點:“不用了,我不想吃。”
大花并沒有立即退出去:“小姐,你好歹還是吃一點吧?!?p> 別嬰搖搖頭,實在是她早上就吃過中午飯了,并不想吃:“我什么時候想吃了會說的。”
大花有些失望:“小姐不吃的話,東西就浪費了?!?p> 別嬰看她。
大花低頭失落道:“大花之前還在家里的時候,吃食很珍貴,誰要是浪費了,那是要被懲罰的!”
“就是這點東西,在饑荒的時候能救命呢!”
大花抬頭看了眼別嬰,又低下了頭,好像不敢與她對視:“大花來到王府以后,發(fā)現(xiàn)好多人都是沒吃完就扔掉了,大花真的好心痛啊?!?p> 別嬰敲了敲桌子:“所以?”
“小姐以后不浪費食物了好嗎?”
“好?!?p> “那今天的菜怎么辦呢?”大花很苦惱。
“你們吃了吧?!?p> 大花臉上瞬間就放起光來了。
白日誤我
我竟然不知道丫鬟該叫什么了,真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