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嬰跟著須月在店里四處看著,聽須月講什么玉啦銀啦的,頭都要大了。
須月正說著,忽然傳來一個飽含嘲諷的女聲:“須小姐這是轉(zhuǎn)行當(dāng)?shù)晷《???p> 她囂張地笑著:“來來來,小白你趕快給點賞錢,可別把咱們須大小姐給餓著了!”
她的丫鬟立刻掏出幾個銅板來扔在地上,她身后的幾個跟班大笑起來:“快撿起來!別等會兒被狗拿走了!”
須月握著拳:“你們夠了!可別忘了我是誰的人!”
“不就是伊王爺?shù)娜藛幔磕銌枂栁覀冋l怕啊?”那女子語氣囂張。
和她在一起的都是京城中的二世祖?zhèn)?,古伊犯不著和他們計較,因此須月每次在他們手上吃了虧,總是就這么不了了之。
后來京城里也就知道了,須月是伊王府的人,但受不受重用就不一定了。
這樣的事發(fā)生了不止一次了。
須月之前還氣憤著,鬧著讓古伊給她找場子,但古伊并不答應(yīng),有時還要懲罰她。
幾次下來,須月最不想見的就是這群二世祖?zhèn)儭?p> 為首的女子背著手走過來,就像個螃蟹似的,她看了眼擺在須月面前的幾根簪子,笑道:“我還以為是什么好東西呢,值得你這么給別人炫耀,沒想到就這呀!”
須月抿唇:“連珺,你適可而止吧?!?p> 連珺眉毛一豎:“你是個什么東西?!敢這么跟我說話?”
連珺是長公主唯一的女兒,大召唯一的郡主,身份尊貴。她的母親是古伊的姑姑,是古伊的支持者,她自小就跟古伊親近。
長公主有自己的信息渠道,知道須月并不是單純的王府謀士,她們看不上須月的出身,每次見了總是要鬧出點什么來,而古伊卻沒有辦法。
須月是唯一的,但并不是最大的。他的支持者不是唯一的,但比須月要重要。
須月低著頭行禮:“須月無狀,還請郡主贖罪?!?p> 連珺繞著她走了一圈:“你又出來揮霍皇兄的銀子了?”
“花了多少?”
須月咬咬牙:“今日沒有用王府的銀子。”
連珺笑了一聲,微微俯身打量著半蹲著的須月:“呦,天上下紅雨了?咱們須大小姐竟然不用王府的銀子就要買首飾了!真是可喜可賀?。∥艺嫣婊市指兄x你!”
須月不出聲,連珺問掌柜:“她花了多少?”
掌柜在一邊早就急得汗都出來了,一聽連珺問自己,急忙回答道:“回郡主,須小姐今日還沒有買東西。”
連珺指指擺出來的首飾:“這都是她看中的?”
“對?!?p> 連珺手一揮:“都包起來送到伊王府!”
掌柜驚訝了,一時半會兒還沒動作,須月和別嬰也驚訝于連珺的舉動。
不知為什么,別嬰有個不好的預(yù)感。
果然,預(yù)感成真。
連珺對須月說:“你今天不是沒花王府的銀子嗎?你可記好了,這些,都是你拿自己的錢買的。”
連珺加重了“自己”兩個字,須月咬著唇,她哪有什么自己的錢,她的所有都來自古伊。
更何況今天出來她身上只帶了王府的銀子。
她微微抬頭,看向別嬰。
她并不抱希望,她知道別嬰大概是沒多少錢的,付不起這么多首飾的錢。
早知道她今天就不出來了!
別嬰接收到須月的眼神,那邊連珺也看到了:“哎呦,看我,我只顧著跟須小姐說話了,都沒注意這兒還有一個人?!?p> 她問別嬰:“你叫什么名字呀?”
別嬰也行禮:“草民別嬰,見過郡主?!?p> 連珺沒有為難別嬰,別嬰行完禮就起來了。
連珺看了眼身后的侍女,侍女搖搖頭,顯然不知道別嬰這一號人物。
于是她直接就問了:“你也是伊王府的人?”
別嬰道:“回郡主,別嬰是王府謀士?!?p> 連珺多看她幾眼:“你才剛來吧?”
別嬰點頭。
“難怪了?!边B珺知道了,這是王府的謀士,不是王爺?shù)娜恕?p> 既然這樣,就不能欺負(fù)了。
連珺拉過別嬰的手,親昵道:“你有沒有什么想要的?本郡主送給你?!?p> 別嬰搖搖頭:“別嬰一直也不看重這些,沒什么了解,看著什么都好看,倒是沒想要的?!?p> 連珺看見別嬰只拿一條帶子綁著的頭發(fā),抽抽嘴角,放棄了。
這時,她身后的跟班們在店里逛了一圈回來了:“郡主,店里有不少好東西呢!”
連珺立刻被吸引了注意力:“在哪?本郡主倒要看看有什么好東西?!?p> 連珺走開了,須月卻不敢起來。、
她是知道連珺的,要是趁她不注意起來了,肯定會加倍折騰她的。
她不想再丟臉了。
須月苦笑著,朝別嬰搖了搖頭。
連珺沒來之前,須月就像一個高高在上的女王巡視自己的領(lǐng)地,連珺一來她就慫了。
可以說是戲劇性了。
不知道等會兒會不會再來一個人,然后連珺也慫了呢?
別嬰胡亂想了一會兒,才道:“那你拿什么付錢呢?”
須月只是苦笑著,古伊是不會管她的。
就算她今天得在這里一直半蹲著,他也不會出現(xiàn),回去之后甚至?xí)土P她。
她早就知道了。
要是她單純只是個謀士就好了。
可惜沒有如果。
別嬰低聲道:“我這兒還有些玉墜子,我看能不能抵一些。”
須月?lián)u頭:“別姑娘別破費了,這是須月自己的事,還是自己解決吧。”
別嬰只好在一邊看著她。
一時間,店里分成涇渭分明的兩部分,一邊是沉默的別嬰和須月,一邊是吵鬧的連珺等人。
忽然,門口一陣騷動。
別嬰看去,就見古伊沉著臉走進(jìn)來。
那邊的幾人也看見古伊了,急忙上前行禮。
連珺本來嘟著嘴打算告狀來著,看到古伊陰沉著的臉立馬行了個禮,閉嘴不言。
古伊看了眼因為他的出現(xiàn)而忐忑的須月,又看向連珺:“你鬧夠了沒有?”
連珺忐忑道:“夠了?!?p> 古伊冷笑:“伊王府的人就讓你這么磋磨?是要下王府的面子嗎?”
他一來就讓須月起來了,還讓人給她搬了一個凳子坐下。
連珺嘟嘴:“皇兄,須月她總是亂花王府的錢,珺珺看不下去,才說了兩句?!?p> 古伊冷哼一聲:“這是‘說了兩句’?是不是本王不來你就打算讓須月一直這樣給你行禮?”
白日誤我
它來了它來了,言情必備首飾店糾紛它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