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偉直接憤怒的朝二樓跑去,他一不在那些混蛋就鬧事,現(xiàn)在竟然還鬧出這么大動靜,是想找死嗎?
陸安有些遲疑,怕這是個陷阱,永遠(yuǎn)不要高估人的良知的下限。
可聽著那凄婉的聲音瞬間沒了動靜,陸安再次看了看手中的槍支,便也跟著劉偉跑上去。
能救則救,但他還不夠強(qiáng),做什么事都必須足夠警惕。
來到二樓走廊最里面的大包間處,陸安看了看地上流血不止的少女身影,以及里面打斗成一團(tuán)的人,打眼一掃,便明白一二。
看著幾個略微熟悉的身影,陸安抿了抿嘴,舉起槍大聲道:“都給我住手?!?p> 看著一身制式裝備的陸安,亂成一團(tuán)的人不得不紛紛停手。
刁黑子畏懼的看著陸安手中的槍,有些慌亂道:“是帝國派人來救我們的嗎?”
少女楊欣滿臉淚水的跑過來,道:“叔叔,你快救救姜琳吧,她流了好多血?!?p> 刁黑子急忙道:“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是怕她引來外面的怪物,一時失手?!?p> 蘇槿原本也很是激動,終于有人來救他們。
可是,看到陸安的面孔實在太過年輕,不像是帝國戰(zhàn)士。
她思索片刻,忽然一個前幾天才在腦海中回憶過的面孔與眼前的面孔慢慢重合,蘇槿原本激動的心變得古怪起來。
竟然是他。
他可明明是才畢業(yè)的學(xué)生,不可能是戰(zhàn)士。
既然他不是帝國戰(zhàn)士,那這裝備跟槍也都是假的嘍?
角色扮演的裝備嗎?
知道陸安不是戰(zhàn)士的劉偉,生怕陸安露餡,直接質(zhì)問道:“刁黑子,這是怎么回事?”
刁黑子眼珠瘋狂的亂轉(zhuǎn),訕笑道:“實在耐不住寂寞,跟幾個妹妹開了點玩笑,沒想到玩笑開大了?!?p> 被打的看不出原樣的張彥罵道:“刁黑子,你這個無恥混蛋,別慫啊,你再給我狂,老子非弄死你?!?p> 明白這不是陷阱的陸安,看控制住混亂局面,當(dāng)即從背包里拿出止血紗帶等醫(yī)療用品,嘗試著為砸昏過去的姜琳包扎。
可實在是不會。
于是,陸安看向蹲在她身邊的楊欣,遞給她紗帶,大眼瞪小眼。
楊欣沒接,狐疑的看著陸安,小眼瞪大眼。
已經(jīng)知曉陸安身份的蘇槿,立馬過來接過紗帶,熟練的給姜琳包扎,在劍館內(nèi)她學(xué)習(xí)過這方面的技術(shù),手法很好。
楊欣瞪著陸安,越看越眼熟,漸漸與班里那沉默寡言的男生形象重合。
腦海中出現(xiàn)一個大膽想法,嚇得她跳起來,大叫道:“你不是咱們班的陸安嗎,什么時候當(dāng)兵了?”
剛包扎完的蘇槿來不及阻止,真想大喊三個字:豬隊友。
陸安看著熟練包扎的蘇槿,雖然有些狼狽,但依然遮掩不住她那如瓷器般的精致面容。
尤其是蘇槿當(dāng)時技驚全場的劍道表演,讓他印象格外深刻。
災(zāi)難前他還向蘇槿請教在哪學(xué)習(xí)劍術(shù)的問題,雖然后來沒用上,但人家確實幫了忙。
這也是陸安主動救治姜琳的原因。
而剛剛聽到楊欣驚呼的包廂內(nèi)眾人,忽然就停止了說話,齊齊看向陸安。
看著那略顯稚嫩的白皙臉蛋,確實不像經(jīng)歷過血與火鍛煉的那種堅毅面孔。
刁黑子突然大笑起來,笑的眼淚差點出來,他笑道:“差點讓你給騙過去,小子,你是要找死嗎?”
陸安不甚在意他的威脅,輕松道:“你要賭我的槍是不是真的嗎?”
旁邊,因為陸安的身份暴露,由罵的正爽而突然偃旗息鼓的張彥禁不住冷哼,這小子比我還狂,這種時候還敢火上澆油,莫不是從小到大沒被人打過?
刁黑子臉色數(shù)變,看著那黑洞洞的槍口,簡直就是噬人的利器。他咽了咽口水,沒敢逞強(qiáng),他本能覺得這槍不像假的。
劉偉趁機(jī)道:“刁黑子,既然你敢動手,就是不給我臉面,既然撕破臉,那這里也容不下你,還請你體面點走,省得這位小兄弟擦槍走火?!?p> 刁黑子攥緊拳頭,怒視了劉偉一眼,這個落井下石的混蛋。又看向其他人,最后看向陸安,仿佛要把陸安的身影深深印刻在眼中。
忍著怒氣,刁黑子帶著兄弟走向門口,這次栽了,但他早晚要找回場子,下次絕對要十倍百倍的報復(fù)。
一步步走向門口,刁黑子示威性朝陸安冷笑一聲,而后就要繼續(xù)往前走去。
忽然,陸安拿槍擋住了他的出路。
嚇一大跳的刁黑子終于忍不住怒道:“你什么意思?”
陸安冷漠道:“雖然你我素不相識,無恩無怨,但是你的眼神很不友好,讓我不禁聯(lián)想起一些很可怕的事情。我忽然就想起養(yǎng)虎為患的后果?很抱歉,你觸碰到了我的底線,所以……”
還沒等陸安說完,刁黑子就已經(jīng)出手,右手掄起拳頭,沖著陸安的頭就砸去。
這是個機(jī)會,那沖鋒槍沒有對向刁黑子,這拳只要能砸實,陸安不死也得重傷。
可沒想到的是,陸安后發(fā)先至,同樣舉拳迎擊,拳頭上亮起青濛濛的光影,跟刁黑子的拳頭相擊。
咔嚓。
刁黑子的拳頭軟的像面條一樣折斷,刁黑子凄慘的叫聲響起,那種折斷神經(jīng)般的疼痛讓他差點昏了過去。
緊跟著出拳的其他混混,看著這一幕,就像被定住了一樣,嚇得接連后退。
陸安一步步走到他們身邊,一拳一個打昏,并且抬起腳就要踩爆他們的頭。
看到包廂內(nèi)被嚇傻的其他人,陸安覺得踩爆頭顱對他們而言視覺沖擊力太強(qiáng),還是來點更穩(wěn)妥的方法。
于是陸安舉起沖鋒槍就要一一點射。
可是,陸安想了想,這太浪費子彈。
出門在外,還是節(jié)省一點好。
最終,陸安決定把他們拖到外面去踩爆他們的頭。
此時,陸安在剩下人眼中由原本的帥氣少年轉(zhuǎn)變?yōu)槔淇釤o情的惡魔。
看呆的劉偉似乎明白陸安的做法,他咬了咬牙,終于道:“其實你想不留后患沒必要這么復(fù)雜,我有種方法能讓這些人直接毀尸滅跡?!?p> “說說看。”陸安有了點興趣。
“你知道我們?yōu)槭裁床辉敢怆x開這里?”見陸安沒有接話,他尷尬道:“因為這娛樂場所地下室有寶貝。”
“繼續(xù)說?!?p> “受外面大廈上那龐然大物的影響,附近的所有怪物都跑的無影無蹤。
我們店的食物酒水都放在儲藏室,等我們把包廂里的東西吃完,想下來取的時候。
忽然發(fā)現(xiàn)這地下儲藏室,竟然有十幾條銀色怪魚……
它們竟然沒被嚇跑,你要說這沒有古怪,我不信。
于是我們拼死下去試探一番,留下兩具尸體,我們發(fā)現(xiàn)那些怪魚竟然守護(hù)著一只黑色大貝殼……
之所以說守護(hù),是因為我們拼死逃出來時,那些怪魚沒有并跟出來追殺我們,而是繼續(xù)留在那里……
現(xiàn)在,我們店里四個人還在那里守著。”
陸安陷入思考,沒有多說什么。
劉偉繼續(xù)道:“咱們可以把刁黑子他們拖進(jìn)去喂那些怪物,這樣干干凈凈永絕后患?,F(xiàn)在唯一有漏洞的是,這里很多人都看見了這事。
所以讓他們參與其中,把昏過去的刁黑子他們?nèi)舆M(jìn)儲藏室,這樣既能不臟你我的手,又堵住了最后的漏洞?!?p> 陸安看著劉偉,沒想到這個面相忠厚的保安,竟然想出如此毒辣的計劃。
想法不錯,但不知為何,陸安卻不想如他所愿。
陸安道:“你知道嗎,那些怪魚成長很快,而吃了人的他們只怕實力會更強(qiáng)?!?p> “這一點我倒是沒想到,幸虧你提醒。”
“帶我去看看那地下儲藏室。”
“好,那刁黑子他們?”
“先在這吧,是死是活,看包廂里這些人的意愿吧,唔,我本來就跟人家沒啥深仇大恨,不能因為人家瞪我一眼就殺人全家吧,那我豈不是成了大惡人?!?p> 包廂內(nèi)其他人對陸安再次有了新印象:喜怒無常。
等陸安跟劉偉走后,包廂內(nèi)其他人突然長舒一口氣。
看著癱軟的跌坐在地的楊欣,蘇槿抹了抹頭上冷汗,腦海里想著高三下學(xué)期轉(zhuǎn)學(xué)而來的陸安,那時似乎是個很安靜的男孩,而現(xiàn)在,冷漠又嗜血。
蘇槿實在沒法把這兩種性格的人重合在一塊。
這末世,短短幾天,改變了很多人。
但不管怎么變,陸安都是她們的救命恩人。
若陸安沒有出現(xiàn),她無法想象她們?nèi)藭性鯓拥暮蠊?p> 想及此,她努力站起身,開始找繩子要綁住那昏迷的刁黑子四人。
看著楊欣還是那副嚇傻的樣子,蘇槿無奈道:“某些人剛剛還抱著人家喊人家叔叔,現(xiàn)在就嚇成這樣,我真是沒想到某人竟然好這口?!?p> “啊……”楊欣白嫩臉蛋立馬肉眼可見的變紅,她惱羞成怒的要站起來捂住蘇槿的嘴巴。
胡說八道什么呀。
她只是太激動才抱住陸安,脫口而出叔叔……
完蛋了,這恐怕要成為這輩子抹之不去的黑點。
另一邊,被揍的鼻青臉腫的張彥,忍不住道:“喂,那邊的倆女人,沒看到我們兄弟幾個還躺這呢,還不趕緊來綁紗帶?!?p> 楊欣立馬帶著殺氣看向張彥。
你個死傲嬌,都傷成這樣還這么嘴毒。
說誰那邊的倆女人?
我們是青春美貌無敵可愛的少女好不好。
要不是看在張彥在那種時刻敢站出來伸張正義幫助她們,確實有男子漢氣概,楊欣非跟這嘴毒的大少理論一番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