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刻還展現(xiàn)著強大的力量和靈活,在冰面上拖著一堆人狂奔,下一刻卻因為槍擊無力地倒在地上,時不時地抽抽一下。
這比起之前陸禹對小個子的狙擊完全是不一樣的震撼,之前陸禹的出手算起來其實跟小個子斗得你來我往。
若不是小個子太過癲狂,沒有及時靠著自己靈活多變的身法躲起來,以陸禹的槍法和狙擊槍的射速未必能夠干掉他。
但現(xiàn)在,紅鼻子既展現(xiàn)過他強悍的體魄,也展示出了足夠的狡黠。
卻在最張狂的時候被凌厲地打入了谷地。
無論是陸禹還是迷彩男,此刻都是倒吸涼氣,心中更是害怕起來。
出手的是誰?
陸禹知道西姆絕非一名擅長狙擊的士兵,那么現(xiàn)在出手的,便是一個未知的威脅!
迷彩男的心情更加糟糕,算起來他和紅鼻子還有過短暫的結(jié)盟,并且兩人都有著相同的目標(biāo):完成契約任務(wù)。
現(xiàn)在紅鼻子被人一槍打爆了小腿,下一個目標(biāo)會不會是自己。
幾乎同時,陸禹和迷彩男都選擇了隱蔽。
他們朝著兩個不同的方向縱身一躍。
迷彩男隱入了一個雪坑之中,雪坑的一側(cè)是一棟高樓的外墻,只要他在坑里,外頭的高樓可以說都無法看到他。
而陸鳴幾個翻滾之后,找到了一個圓柱形凸起物,看起來應(yīng)該是某個被冰封在冰面下的建筑物天臺上的機械設(shè)備。
狼狽之下,陸禹手腳打滑,整個人的動作就好像一頭海豹似的蠕動到凸起物后頭。
呼出的水汽化作白煙,真特么冷。
陸禹摸索著身上的武器,除了隨身的板磚之外,就只剩下雙管獵槍還能用。
可這對付不了遠(yuǎn)距離的目標(biāo)啊!
該怎么辦?
他一點點地將頭伸向一邊,勉強看到躺在地上的杰克眾人。
遠(yuǎn)遠(yuǎn)地便能發(fā)現(xiàn),他們中大多數(shù)都陷入了昏迷,只有勞拉和杰克的女兒情況好一些。
杰克的女兒似乎摔傷了腿,想要挪動,便疼得掐著腿大哭,然后看見昏迷的父親又止住哭泣,用盡全力朝著父親爬去。
勞拉也站不起來,爬到附近的同伴旁摸了摸鼻息,似乎沒有死掉,便奮力朝著杰克女兒的方向逡巡。
“該死,該死!”
陸禹握著獵槍的雙手顫抖著,不知不覺間眼淚已經(jīng)從眼眶溢出,然后結(jié)成冰棱。
“靠,我特么就是個廢物,竟然什么也做不了,什么都辦不到!”
他的視線模糊了,靠著掩體大口喘著粗氣。
在副本中的這些日子歷歷在目不斷重復(fù)。
也許陸禹早有預(yù)料,自己將要面臨的最大考驗不是惡劣的環(huán)境,而是人性。
但當(dāng)這個考驗真的擺在了自己的面前,自己的脆弱還是超過了心理預(yù)期。
“去救人,我掩護你!”
突然,一個冰冷的女聲從陸禹懷中的對講機中響起,那聲音宛如不食人間煙火的女神,帶著一些毋庸置疑的感覺。
“你是什么人?!”陸禹的意識猛然被拉了回來。
“快去救人,天氣越來越冷了,誰也不知道風(fēng)暴眼什么時候就會過來。”
此話一出,陸禹猛然清醒了過來。
他也不再詢問,因為這句話仿佛有種值得信賴的魔力。
起身,短暫的躲避讓他的身體仿佛凍僵了似的,每一絲肌肉每一點關(guān)節(jié)都在重新激活。
一步步地越來越快,終于來到了杰克的面前。
杰克的女兒抬頭看向來者,嚇得像一尊冰雕。
陸禹心頭一軟,拉下臉上的面罩,當(dāng)他那張雖然布滿胡茬卻更添野性魅力的帥臉出現(xiàn),小女孩渾然忘卻了傷痛,甜甜一笑:“丹尼爾叔叔!”
下一刻,小女孩又哭了起來,她抱著父親,央求陸禹:“丹尼爾叔叔,求求你救救我爸爸!”
陸禹蹲下,摸了摸杰克的脈搏,還很強勁。
現(xiàn)在最怕的是腦子受傷,那樣的話不止難以急救,更難以帶回避難所。
萬幸的是檢查了一圈,杰克的腦部都沒有受創(chuàng)的跡象。
而陸禹碰到他肋骨的時候,直接將他痛得醒了過來。
看情況,杰克應(yīng)該是斷了好幾根肋骨,因為劇痛昏迷。
雖然這也很危險,但相對要好處理許多。
“嘿,丹尼爾,我就知道你在,咳咳咳~”
突然,一聲槍響傳來。
陸禹和蘇醒的幾人同時循著槍聲看去,便見迷彩男躲避的位置揚起一陣冰雪。
“得快點了,我們的時間很緊迫?!?p> 陸禹一一去檢查每個人的情況。
其中兩位老人生命體征微弱,但以陸禹的醫(yī)學(xué)知識,還檢查不出他們到底情況如何。
保安小胖哥的腦子撞了一個口子,被陸禹叫醒后昏昏沉沉的無法行動。
大男孩J·D很快便生龍活虎的醒了過來,幫著開始處理起來。
布萊恩和勞拉的手腳都受了傷,但短暫恢復(fù)之后還能勉強相互扶持著走動。
現(xiàn)在他們沒有任何工具,只能通過將毯子外衣等捆在一起的方式,讓杰克、保安小胖哥和兩位老人躺在上面。
而陸禹憑著一人之力,拖著四個重傷員往前挪動著。
此時他才能感受到,紅鼻子一個人拖動那么多人,是有多么強悍的力氣。
勞拉和布萊恩相互攙扶著,J·D則主動背起了小女孩。
他們踉蹌地朝著陸禹的公寓前進,此刻外界的一切都變得模糊,變得與自己無關(guān)。
一聲聲的槍響回蕩在紐約街頭,在被狙擊的情況下,迷彩男終究是放棄了襲擊的打算。
畢竟他已經(jīng)落單,而現(xiàn)在可以確定有兩名輪回者一明一暗的對付他,不值得再去冒險。
不知過了多久,陸禹都不清楚自己怎么帶著一堆人回到避難所中。
等他再次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溫暖的沙發(fā)上,面前的火盆中木炭燒得旺旺的。
“丹尼爾叔叔,你醒了!”
杰克女兒的可愛面龐映入眼簾,陸禹雖然還是昏昏沉沉的,卻忍不住笑著捏了捏小姑娘的臉頰。
頓時眾人圍了過來,有熟悉的西姆一家,有勞拉、布萊恩。
他感到有些不對勁,問道:“都在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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