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悅顏順著葉傾城的目光望去,在這一片人群中,高天翔的身影還是能一眼望見,可高天翔身邊的不是秦崢而且一個熟悉的人——廖方雪。
有廖方雪在不要緊,關(guān)鍵是這兩人還無比的親密,廖方雪整個人都快趴在高天翔的身上,但高天翔就坐在那,還不知道兩人在說些什么。
凌悅瞬間顏了然,她終于知道讓葉傾城挪不開目光的原因是什么了。
看準(zhǔn)時機,凌悅顏狠狠地在葉傾城腳背上踩出一個腳印。
葉傾城這才回過神來,雖然疼,她卻一個聲音都沒有喊出,扭頭看向凌悅顏,出聲問:“小姐,有事嗎?”
一旁的蕭文軒察覺到她們的不對,也往葉傾城身上看來,“葉姑娘,你沒事吧?”
“沒什么,看到一個熟人。”葉傾城輕輕的搖頭,隨口敷衍道。
其實她剛來沒多久就看到了高天翔,高天翔也發(fā)現(xiàn)了她。她本來想過去的腳步,因為高天翔身邊就出現(xiàn)的廖方雪而停下。
廖方雪端著一杯酒遞給高天翔,又在他身邊坐下,挑釁地沖葉傾城笑了一下,絲毫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葉傾城也沒動,就這樣親眼看見兩人坐在一起,廖方雪也一直拉著高天翔的手沒有撒來。
即使知道高天翔不會有其它的心思,可葉傾城心里還是有一絲失落??赡芩麄冇惺乱f吧,葉傾城只能暗暗的安慰自己。
還沒繼續(xù)看下去,腳上的疼痛就傳來。
凌悅顏在葉傾城的耳邊輕聲說道:“怎么?吃醋了?等著?!?p> 葉傾城瞅向高天翔的方向,咬著下唇,“小姐,你要干什么?”
凌悅顏往蕭文軒的方向看了下,拍了拍葉傾城的肩膀,示意她過去。
“容王殿下一會兒要出去,你和他一起,順便幫我問問他喜歡什么,回來了就在殿外面等我,放心,姓高的那邊有我在?!?p> 凌悅顏轉(zhuǎn)而笑瞇瞇的把視線放在蕭文軒身上,“容王殿下不是要出去嗎?何不帶上傾城,她也不想待在這里。等宴會結(jié)束了,我就去找你們。”
葉傾城“……”她好像還沒答應(yīng)。
趁高天翔往這邊看過來,凌悅顏的手在葉傾城背后猛地一推,把葉傾城直直的送進蕭文軒的懷里。
蕭文軒身上散發(fā)著淡淡的薰衣草草香,很香,但是葉傾城還是一貫喜歡高天翔身上的木皂香。
迎著高天翔轉(zhuǎn)過來的目光,葉傾城這才知道凌悅顏口中的放心是什么意思。
想要從蕭文軒的懷里出來,一雙大手卻握住自己的腰不松開。“葉姑娘,沒事吧?”
“沒事,殿下的手能不能先放開?”
“抱歉,失禮了?!?p> 直至那雙手消失,葉傾城才穩(wěn)穩(wěn)的站起來,幽幽的看向凌悅顏。
“沒事,先去吧?!绷钀傤佅蛉~傾城揮揮手,迫不及待的把他們送走。
她在宮殿四周選來遠去,還是坐在了凌尚書的旁邊,滿懷期待的想著一會兒葉傾城回來會告訴他容王什么樣的喜好。
一出殿門,蕭文軒就帶葉傾城在宮里四處轉(zhuǎn)轉(zhuǎn),無論蕭文軒不斷的向葉傾城說著每一座宮殿的來歷和里面住的人。葉傾城始終都心不在焉的,一直在想高天翔和廖方雪的事,一想到廖方雪整個人趴在高天翔身上,她就覺得不舒服。
沒有多久,蕭文軒就發(fā)現(xiàn)了葉傾城的異樣,“葉姑娘,從剛剛到現(xiàn)在你都沒怎么說話,是有什么心事嗎?”
蕭文軒這一問倒讓她想起了出來時凌悅顏交給她的任務(wù),
“沒有,只是在想殿下平日里都有那些愛好?!?p> 蕭文軒靜靜的盯著葉傾城,眼里的笑容消失,眉梢一抬,“是你替凌小姐問的吧?”
“不是,是那個……”
被人猜中心思的葉傾城并沒有多說,反而先找個理由替凌悅顏掩蓋,又不知道該找什么樣的理由。
她低頭思考的時候比平時要感覺憨厚幾分,蕭文軒把葉傾城傻乎乎的樣子記在心里,清朗的開口,“你話少,不會問本王這些,只有凌小姐的話你會聽一些。而且救了凌小姐之后,她來容王府的次數(shù)越來越多,每次都還帶上你。其實本王一直想不明白,說本王救了她,倒不如說是你救的,可就算她什么也不知道也不至于天天來本王這?!?p> 葉傾城微微抿唇,不知道該從哪里說起,安靜了半響,慢慢理清措辭,“我只知道,自從小姐從廣迭寨下來,就一直嚷著說要見殿下,見過幾次后,她就說她很喜歡殿下,喜歡的不得了。為了你,她可以把自己不想學(xué)討厭的東西學(xué)會,就是想多和殿下相處。剛剛又讓我問殿下的喜好,我想,小姐的心思殿下也應(yīng)該看出了一些。”
蕭文軒啞口無言,輕聲笑道:“猜到了一些,但不知道她做了這么多?!?p> 蕭文軒看向周圍來來往往的人,背過身又扭頭說道:“這里人多,還是不要讓其他人聽見傳出不好的流言,先去偏殿坐坐吧,那里是母親住過的地方,本王熟。等宴會結(jié)束了,我們再回去找你家小姐。”
葉傾城對皇宮也不是很熟,就反正想著時間還早,就乖乖的和蕭文軒走了。
而另一邊的氣氛卻不是很好。
殿內(nèi),高天翔在看到葉傾城倒在蕭文軒懷里的時候,十萬年陳醋被人洋洋灑灑的全打翻。
剛一起身,高太尉冷冷的目光就射過來,“坐在那,不要隨意走動,不許去任何地方?!?p> 高天翔收起自己無數(shù)次想要起身的腿,按住身邊廖方雪的手腕,低聲斥責(zé),心里的不悅幾乎快寫在臉上,“廖方雪,你到底想干什么?”
廖方雪向凌悅顏的方向望去,葉傾城和蕭文軒早早的離開,只有凌悅顏一個人坐在凌尚書身邊。
她收回視線,似笑非笑的說道,“高大哥,你就那么喜歡哪個奴婢嗎?可惜她剛剛好像看到了我們在一起,她會不會誤會什么了。而且我聽說凌悅顏經(jīng)常帶葉傾城去容王那。容王看葉傾城的眼神你也看見了,那可是男女的愛慕之情,現(xiàn)在他們又單獨出去,你說他們會不會發(fā)生點什么?”
高天翔的臉色陰沉了幾分,不顧高太尉還在往他這邊看,一把推開身邊的人,站起身,“廖方雪,你想干什么?從你一看見傾城開始就一直在我身邊,還不讓我走?!?p> 他盯著廖方雪,警告她,“我告訴你,你要是敢動傾城,我絕不會放過你。”
廖方雪拿起酒杯慢慢的品嘗,酒中的苦澀一下喉,五臟六腑就像是有烈火在灼燒,“放心,我只是說笑而已。沒想到你就這么在意那個奴婢。”
她定定的望著高天翔,那是她曾經(jīng)的最想嫁的人。
“高大哥,我們可是一起長大的,只有我才和你最般配,京城的人都知道我們才是男才女貌的的一對。葉傾城她只是一個奴婢而已,你一定要為了她斷送你的前程和太尉府嗎?我也不會對她動手,讓你恨我?,F(xiàn)在她身邊有容王在,我還能做什么,不過要是容王想做什么那可就容易多了?!?p> 廖方雪喝完一整杯酒,轉(zhuǎn)身在皇后的身邊坐下,坐下的那一刻,又沖高天翔莫名的笑了一下。
皇后欣慰的看向廖方雪,對皇帝笑道:“皇上,說起來,羽兒和雪兒已經(jīng)到了適婚的年紀(jì),可到現(xiàn)在也還沒有像樣的婚事。不過羽兒一直很少在京城,他的婚事要看他自己,不過雪兒是我們將軍府的獨女,她的婚事可要急一些。要不要給她找心儀的人?”
廖方雪又往高天翔那看了一眼,從座位上起身,緩緩走到皇帝和皇后面前,
“啟稟皇上皇后娘娘,臣女有個不情之請,還請皇上和皇后娘娘答應(yīng)?!?p> 皇帝對廖方雪和顏悅色道:“廖將軍凱旋而歸,你是他的胞妹,又是朕的侄女,有什么愿與不愿的,你只管說?!?p> 廖方雪在皇帝面前跪下,“今日兄長因為軍中事宜沒有過來,但臣女與兄長商議過,兄長還沒有成親的打算,但想請皇上賜臣女一個婚事?!?p> 皇后坐在皇帝身邊笑起來,側(cè)頭看皇帝,“皇上你看,臣妾剛還想給她賜婚來著,這孩子就想心急的想求皇上賜婚,看來還真是心急了。”
皇上也開口大笑,“那你說,你想和何人成婚,可須得是我大梁的人。”
“臣女和高太尉府的高天翔公子自幼相識,早已與他傾心。何況臣女和他都尚未有婚配。所以臣女想請皇上給我二人賜婚?!?p> “好?!被实垡豢诖饝?yīng),“既然是太尉府的嫡子,也博學(xué)多識,和你甚是般配。朕就準(zhǔn)了。你們……”
“等等,”高天翔立刻出聲,站起來跪在廖方雪一旁,不過所有人的目光打斷了皇帝的下文,“皇上,臣不愿?!?p> 說話被人打斷,皇帝的臉上也露出幾分不悅,“為何?難道朕的侄女,廖將軍的女兒配不上你嗎?”
高天翔直直的跪在那,挺直了身板,“并非配不上,而且是臣心中已經(jīng)有了想要娶的人,而且我也在她面前過誓,此生只娶她一人,永生不變。若廖小姐要嫁進太尉府,臣絕不答應(yīng)。”
皇后指著高天翔怒道:“怎么?難道你要違抗皇上的旨意嗎?雪兒有何處配不上你,就算你心里有了其他人,那就讓那女子做妾,讓雪兒為妻,這樣也不行嗎?”
高天翔:“除了那個人,臣絕不再娶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