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項樂章正坐在前往面試場所的車里。
小白一邊翻著資料,一邊說:“樂章哥,我昨天晚上打聽了一下。他們說,總導演之所以突然找你,是因為有個備選的合唱節(jié)目的男歌手犯事進去了,參加不了春晚,他想讓你頂替那位歌手的位置。”
項樂章點點頭。
“我知道,金姐跟我說了。但是……我不認為導演是請我去補位的。”
“?。俊毙“椎男∧X袋一歪,“那是?”
“不告訴你。”
項樂章笑道:“萬一我猜錯,被打臉了,豈不是很尷尬?”
小白把頭搖得像撥浪鼓。
“不尷尬,不尷尬!”她眨巴著大眼睛,用真誠的目光看著項樂章,說:“樂章哥,你跟我說說嘛。我發(fā)誓,如果你猜錯了,我絕對不告訴別人!”
“行吧。不過,這聽起來很像自夸?!?p> 項樂章說:“那個合唱節(jié)目的另一個歌手不是島市人嗎?我覺得,他邀請我,是想……”
話還沒說完,車停下了。
“是想干什么呀?”小白急切道,“樂章哥,別賣關子了,快說呀。”
項樂章擺擺手。
“不說了,下車吧??倢а葸€在里面等我們呢,讓人家等久了不太好?!?p> 小白嘴巴撅得老高。
但她還是很聽話地下車幫項樂章打開了車門。
下車,走進車子旁邊的小型劇院,導演安排來的工作人員將他們一行人帶到了劇場。
剛進門,項樂章連劇場的布局都沒看清楚,就聽到了一個用喇叭擴音的聲音。
“卡!你們的走位設計怎么越改越奇怪呢,這問題很大啊。下去再琢磨琢磨。要是彩排的時候,你們還是這幅表現(xiàn),那不好意思了,這個節(jié)目絕對會被換掉!……”
小白扯了扯項樂章的衣服,低聲說:“樂章哥,說話的那個人就是今年春晚的總導演,福雙至,福老師?!?p> 項樂章點點頭,沒有說話。
他們身旁的工作人員小跑著到了觀眾席第一排,俯身對拿著黃色喇叭的白衣光頭說了些什么。
光頭放下喇叭,站起身來,看向項樂章這邊,嚴肅的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笑意。
這個光頭,就是福雙至,福導。
項樂章帶著小白等人來到觀眾席第一排,跟福導握了個手。
“不好意思啊,福導,久等了?!?p> “哪有什么久等,樂章——我這么叫你沒問題吧?——你太客氣了?,F(xiàn)在離我們約定好的時間還有五分鐘呢?!?p> 說著,福導看了一眼舞臺,說:“你們還愣著干嘛,重新設計你們的走位??!實在不行,就用回第一版吧?!?p> “來,樂章,”福導把目光收了回來,笑了笑,指了指舞臺后的一扇門,說:“這里太吵,我們?nèi)ズ笈_聊吧。你的搭檔已經(jīng)在那里等著我們了。”
項樂章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走進后臺,項樂章第一眼就看見了一個扎著馬尾辮的可愛姑娘。
從相貌上不難看出,她是個島市人。
這應該就是福導口中的“搭檔”了。
這位搭檔的臉,他總覺得在哪見過。
但具體在哪見過,他又想不起來。
此時,姑娘也注意到了他們,趕緊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笑出兩顆小虎牙,用帶著濃烈島市腔的普通話跟他們打了聲招呼。
“項老師,福導。這位小姑娘應該是項老師的助理吧?你好呀?!?p> 小白有些發(fā)怯。
但明面上還是十分鎮(zhèn)定地對姑娘說:“你好?!?p> 福導笑著給項樂章介紹到:“這位就是你的搭檔了,吳雨漫。你應該是知道她的,我就不多介紹了。”
聽到“吳雨漫”這個名字,項樂章這才想起來,他并沒有見過她,見過她的人是原主。
這位島市知名歌手,曾經(jīng)和原主有過一夜之緣。
但是,看她現(xiàn)在的反應,她似乎已經(jīng)把那個晚上給忘了。
或者說,她并沒有忘,只是因為有旁人在場,所以才表現(xiàn)得像是他倆之間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
“吳老師,”項樂章笑了笑,伸出右手:“好久不見?!?p> 吳雨漫用白嫩的小手跟他握了一下,點頭:“對,好久不見?!?p> “行了,時間緊張,就不多浪費時間了,我們直接開始面試吧?!?p> 光頭福導破壞氣氛道:“等面試完,你們再繼續(xù)敘舊?!?p> “等等?!?p> 項樂章說:“福導,我到現(xiàn)在都還不清楚你想讓我表演什么?!?p> “我正要跟你說這件事?!?p> 福導摸了摸光溜溜的大腦袋,說道:“我請你來的原因,金孝娜應該已經(jīng)告訴你了吧?”
“她說了?!?p> “你有兩個選擇。第一,補上那位歌手的位置,表演他和小吳原來的節(jié)目?!?p> “那另外一個選擇呢?”
福導笑了笑。
“另一個選擇你應該已經(jīng)猜到了,就是——你和小吳重新?lián)v鼓出一個新的節(jié)目?!?p> “讓我選,我肯定選第二個?!?p> “行?!备c點頭,“關于新節(jié)目,你有什么想法嗎?”
“想法……”
項樂章沉吟了一陣。
還不等他開口,福導就說:“我倒是有點想法。”
“說說看?!?p> “我覺得,你的《青花瓷》寫得特別好。”
福導笑道:“你可以把《青花瓷》改編成兩人合唱的版本,拿它作為新節(jié)目。”
“恐怕有點難辦?!?p> 項樂章?lián)u頭道。
倒不是說《青花瓷》上不了春晚。
在前世,《青花瓷》是登上過春晚舞臺的。
只是,項樂章沒辦法想象如何讓兩個人合唱這首歌。
他覺得,兩個人唱它,會破壞掉歌曲本身的意境。
“這樣啊……”
聽了項樂章的解釋,福導摸摸下巴,又說:“那《本草綱目》呢?這種極具民族自豪感的歌曲,也很適合春晚?!?p> “這個可以?!?p> 《本草綱目》同樣也登上過前世春晚的舞臺。
和《青花瓷》不同的是,它是由周董和宋團合唱的。
這首歌改編成合唱版本,難度不大。
項樂章腦子里就有現(xiàn)成的樣例。
“行,那就這么辦了。你把《本草綱目》改成合唱版本,作為你和小吳的節(jié)目吧?!?p> 頓了頓,福導又說:“不過,我還是很期望能在春晚上聽到《青花瓷》……”
皺眉思考了一陣,福導大手一揮。
“樂章,要不,就幸苦辛苦你吧。你準備兩個節(jié)目:第一個,和小吳合唱《本草綱目》;第二個,你自己獨唱《青花瓷》?!?p> 他摸著光頭,哈哈一笑,說:“《青花瓷》不能合唱,難道還不能獨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