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我去見見你的母親,我有些事情想問問她?!?p> 大漢腿突然一哆嗦,慌張道:“別呀,我娘都老糊涂了,問不出什么的?”
“我不是在咨詢你的意見,帶路吧!”秦萱可不容他質(zhì)疑。
那漢子欲哭無淚,雙腳好像黏在了地上。秦萱邊推邊搡,才來到了那漢子家。
斑駁的墻圍著一個不大不小的院子。夜色早已降臨,周圍的院落都燈光點點。但是這里卻漆黑一片,沒有半點燈光。
聽到外面動靜,一個龍鐘老婦人拄著拐杖顫顫巍巍地出來。一開門,便認(rèn)出她兒子的輪廓。一時怒火上來,舉起拐杖就要打過來。
那漢子還想閃躲,直接被秦萱按在墻上。秦萱向老婦人
問道:“您好,請問您是她的母親嘛?”老奶奶還以為這是討債的,連忙后退幾步否認(rèn)道:“我跟著龜孫子沒啥關(guān)系,我的家當(dāng)都搬空了,我啥都沒有了?”
秦萱見誤會了,連忙解釋道“不,我不是來討債的?!?p> 沒想到老奶奶既聾且昏,又齒落舌鈍。兩人交流了半天,老奶奶都答非所問。
秦萱有些不耐煩了,直接喊道:“你知道王妃的情況嘛?”這喊聲在寧靜的夜激起了陣陣漣漪。周圍幾戶人家都探出腦袋,查看這邊的情況。
一聽到“王妃”二字,老婦人頭也不昏了,耳也不背了。拉著秦萱要進(jìn)屋詳談。
話說陽明和狗兒那邊。陽明飄過高高的樹枝上,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城門方向。
“怎么還沒回來?這城門早就關(guān)上了!”
狗兒也是在篝火邊焦急的來回踱步?!斑@是遇到什么事了嘛?萱師父那么吝嗇,估計舍不得掏錢住旅店。”
“肯定舍不得!”陽明斬釘截鐵地說著“這時候還沒回來,應(yīng)該回不來?我就說城里很危險?”
“怎么辦?繼續(xù)等還是進(jìn)城看看?”
一聽這話,陽明仿佛吃了炮仗一樣炸起來了:“絕對不可以!秦萱都解決不了,你能干啥?你到現(xiàn)在還沒有入門。招數(shù)還使不全,繼續(xù)送死嘛?”
“可是……”
“別可是了,路是她自己選的。我們該勸的也都勸過了。這都是各人的命數(shù),我們現(xiàn)在跑估計還有一些生機(jī)?!标柮髡f罷,吹了一大口氣,想把篝火吹滅??上ъ`氣不足,一口氣下來,篝火巋然不動,自己反倒有點缺氧。趕緊扒著狗兒補(bǔ)充兩口靈氣。
狗兒抬頭看了城墻方向,如同死一般的寂靜?!傲α?,要是我又力量就好了?真不想再放棄家人了!”他心里暗嘆著。低頭盯著自己的雙手。在顫抖的篝火下,他的眼睛忽明忽暗。
“要是我能更努力一點,一天能多使用幾次靈力,我就……”
“沒用的,這次敵人跟我們不是一個量級的。就算你能使用三次四次…一百次也沒用。再不走可能真的晚了,真的來不及了”
狗兒握緊拳頭,終于狠下心來。滅掉了篝火,迅速把殘留的痕跡處理掉,才心情沉重地離去。
秦萱那邊,她對狗兒他們的決定一無所知。
此刻她安靜的坐在老婦人的家中。老奶奶磕磕絆絆地摸了幾個抽屜,略帶歉意的表示家中沒有燭火了,只能這樣摸著黑了。
這秦萱不在意,對她影響不大,黑暗并不影響她的五感。雖然沒有燈光,她還是摸到桌椅表面的坑洼,感受到屋里主人的拮據(jù)。
這些年她也深知賺錢的艱難。連她這種青壯年,尚且囊中羞澀,更何況年邁的老人。思及此處,不由得輕輕嘆出聲來。
老婦人并沒有聽到秦萱的嘆息聲,緩緩地坐下,拉著秦萱嘮嘮王妃的事。一提到王妃,她的話匣子瞬間就打開了。
“王妃也真是慘,為什么蒼天容不下一個好人?”
“是的。我也與王妃有些淵源。所以想搞清楚發(fā)生了什么?!鼻剌孢@話也不算假,她隱約感覺絳仙草跟王妃有關(guān),所以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他們也算有關(guān)系。
“你也受到了王妃的恩惠嘛?”老婦人仿佛終于找到了知己,滔滔不絕地說著:“王妃真是好人。對下人也很厚待。她就是活菩薩?都怪那該死的惜月?!?p> “惜月?”這話秦萱聽到一頭霧水。
“就是那側(cè)王妃,王妃表妹。”一旁的漢子不耐煩的解釋道。他不知道聽了多少次,耳朵早就起繭了。
“那賤人也配當(dāng)側(cè)王妃?當(dāng)年王妃和王爺夫妻那么恩愛,神仙眷侶一般。結(jié)果這狐貍精趁著王妃肚子大了,趁機(jī)勾引王爺......”
秦萱向來不屑于理會這些家長里短,雞毛蒜皮之事。尤其是這種內(nèi)宅之事,秦萱更是嗤之以鼻??墒菫榱耸占杏眯畔?,還是硬著頭皮聽完了。饒是秦萱自詡自己頭腦靈活,這也把她弄得云里霧里。
什么趙姬只會賣弄風(fēng)情?什么側(cè)王妃就是蛇蝎心腸?
她對這些都不感興趣。更可況無論這些嬪妃多么奸詐狐媚,他們感情破裂罪魁禍?zhǔn)走€應(yīng)該是那個王爺。不怪罪魁禍?zhǔn)?,把怒火轉(zhuǎn)移到那群附庸的女人身上?
真是讓秦萱費解。
好在晚上老婦人精力有限,說一會也就乏了。秦萱終于解放了,她起身長舒一口氣。余光瞟到了那個大漢身上。
“差點忘記你了,跟我去衙門吧!”